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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韵美文】那一片白雪覆盖的大地——读李娟的《冬牧场》

2019-12-28 15:21西海岸新区

简介" 竹韵文学社本着“以文会友，以友辅仁，和谐相处，友谊芳馨；平等交往，愉悦身心”为宗旨，成立于2013年。文学社每月印发《竹韵文?罚??浅稍庇判阕髌罚?壳耙丫?≈?7期，发表散文诗词500多篇，创办了网上沙龙“竹韵群贤”聊天室。每个月月末的周二下午1...

竹韵文学社本着“以文会友，以友辅仁，和谐相处，友谊芳馨；平等交往，愉悦身心”为宗旨，成立于2013年。文学社每月印发《竹韵文选》，刊登成员优秀作品，目前已经印制57期，发表散文诗词500多篇，创办了网上沙龙“竹韵群贤”聊天室。

每个月月末的周二下午1:30，竹韵文学在市南区图书馆三楼多功能举办沙龙活动，欢迎喜爱文学的朋友参与！我们也会定期选登文学社成员的作品，和大家共同学习交流。

那一片白雪覆盖的大地 ——读李娟的《冬牧场》

近几年来，经常在《读者》杂志上看到李娟的散文，被她那清丽的文笔和独特的描写，更被她娓娓道来的那个不为我们所知的哈萨克民族生活场景所吸引，陆续读了她的几本散文集。这本《冬牧场》就是看到市南图书馆推荐书目后，在这个冬季，身体享受着热电造就的温暖，心灵跟随者作者的笔端，在那片白雪覆盖的大地上遨游了一番。

《冬牧场》是李娟在2010年冬至2011年春，跟随哈萨克牧民居麻一家，在位于新疆阿勒泰南部的沙漠地带冬牧场，度过的一段无比艰辛的荒野生活的真实描写。据说，是第一位描写哈萨克民族冬牧生活的汉族作家。能够参与牧民生活，为我们介绍“荒野主人”冬季转场的独特生存景观，是多么难能可贵！

在哈萨克民族祖辈传说中的最好牧场是和平丰饶的:“奶水像河一样流淌，云雀在绵羊身上筑巢孵卵”。而李娟看到的现实却是荒凉与贫瘠。能与寒冷相抵御的只有匍匐地下，住在冬窝子里。十几个平方的“家”中生活着人：男主人居麻、女主人嫂子、女儿加玛和李娟；生病的羊；刚刚出生的小牛犊、小羊羔；还有一只供大家消遣的梅花猫。又脏又臭的羊粪居然是宝贝：给冬窝子砌墙、垒羊圈牛圈、既是牛羊的褥子又是整整一个冬季的燃料（取暖、化雪、做饭、烧水全靠它）。劳作是必须的内容：男人上午九、十点钟就上马驱赶着羊群到遥远的地方（牧场面积上万亩）啃食枯草，下午四、五点钟再赶回羊圈、赶骆驼、找骆驼、找马……女人们翻晒羊圈牛圈、背雪、做饭、纺毛线、绣花毡、赶牛……刚刚五十岁的居麻夫妇一身的病痛，拿去疼片当糖豆吃。唯一的娱乐是靠太阳能发电板看一两个小时的电视节目，阴天发不了电的时候，就靠扮演电视剧中的人物取乐。

但是，这个民族又是乐观向上的：会借助女人们灵巧的双手绣出漂亮的花毡，装饰羊粪砌就的墙面和“床铺”；会去敲敲打打地修理一切用坏的工具，尽量使其物尽所用；会把人穿过用过的衣服被褥，给骆驼做成御寒的“棉衣”并用油漆喷写上主人的信息；转场途中，哪怕再过两三个小时就要睡觉，也要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即便是去放羊，也会因为穿上一件干净衣服而歌唱；把地窝子收拾齐整后，要在醒目的地方，贴上孩子在学校里获得的奖状；在“家里”保留一座毫无用处的火墙，只为这是儿子十三岁的时杰作……

这样一个终生过着动荡生活的民族，正在党的扶贫政策中，发生着变化：孩子们的教育全部是免费的，包括学费、书本费、食宿费，家长只负担几十块钱的校服费；每个牧民家庭都有了定居的房屋；退牧还草的牧民都得到了补偿款；据说，再过几年（现在距离2011年已经过去了八年），我们国家这最后一个游牧民族，将会结束逐水草而居的动荡生活，在乌伦古河两岸定居下来开荒种草，维持畜群渡过寒冬。牧民们将会过上体面稳定、舒适安逸的美好生活。这块古老、贫瘠而又广阔的冬牧场终将被放弃。

由于语言的交流不畅，李娟只能通过会一点汉语的居麻手嘴并用地了解一家人的所思所想，更多的时候还是要靠观察和体验。中老年人既向往稳定的生活，又对结束游牧有着切实的担忧：一大家人以后靠什么生存？运输？经商？（居麻家除了跟去冬牧场的加玛外，还有三个女孩一个男孩在学校读书）年轻人既期待可以更多地结交朋友广见世面，又对以后的生活充满迷茫。小孩子们更是无尽期待美食、玩具还有课本上的美好描绘。而悲悯的李娟则更是担心没有了主人的荒野，将会变成什么模样？“牛羊不再踩踏这片大地的每一个角落，秋天的草籽轻飘飘地浮在土壤上，使之深入泥土的力量再也没有了，作为它们生长养料的牲畜粪便再也没有了……”不过，我相信，国家总会有办法的，君不见袁隆平已经在海滩上种植成功了海水稻吗？

出生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李娟，高中毕业后，一直跟母亲追随哈萨克族的转场牧人，开裁缝铺、小卖部，为这些始终在迁徙途中的人们，提供所需生产生活物品，有机会接触这个民族，并向外界介绍他们。1999年，李娟20岁时，开始写作，曾出版散文集《九篇雪》、《我的阿勒泰》、《阿勒泰的角落》、《走夜路，请放声歌唱》等。自2006年起曾获天山文艺奖、散文新锐奖、上海文学奖、人民文学奖等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