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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青岛蓝谷如何避免“日本筑波之痛”?
2019-02-22 01:40聚焦
简介政府主导规划建设,60多年投资超过50亿美元,在面积280多平方公里的区域内,聚集了40多个国家研究所,在现有居住20万人口中,从事科学研究的总人数达到2.2万人。 同样是政府主导规划建设,在陆域面积218平方公里内,现有人口10多万,规划居住人口70万人,突...
政府主导规划建设,60多年投资超过50亿美元,在面积280多平方公里的区域内,聚集了40多个国家研究所,在现有居住20万人口中,从事科学研究的总人数达到2.2万人。
同样是政府主导规划建设,在陆域面积218平方公里内,现有人口10多万,规划居住人口70万人,突出资源向海洋科研优先配置原则,确保科研人员占比不低于40%,科研用房、人才公寓及公共配套占比不低于60%,建成一座高端海洋科研机构聚集、精英人才荟萃的海洋科技新城。
前者说的是日本筑波科技城。后者是青岛蓝谷,经过投资建设6年,在青岛鳌山湾畔已经初具规模,正朝着一个规划中的美好未来快步前行。
都是政府主导投资规划,目标都是“科技城”,但是日本筑波经过了50年的发展,却成了世界科学城建设史中典型的失败案例。
1958年,在“贸易立国”向“技术立国”转变的大背景中,日本政府首次提出建设东京卫星城的想法,试图寻找一个既能缓解东京都市圈生态压力,同时还能够承载国家“技术立国”大计发展的地区,以实现自身抗衡美国的目标。
于是,在距离东京东北约60公里的筑波山麓,规划建设“筑波科学城”,这项完全由日本政府主导投资的产城工程,在投资建设半个世纪之后,却远没有达到预期。园区投入与产出完全不成比例。
截止到1998年(日本经济出现负增长),日本政府前后投入约2.4 万亿日元。可1999年,筑波科学城的总产值仅有7000亿日元,而且园区收入竟然主要是靠大城市周边的农业产出。原定的人口疏解计划也未取得理想效果,更没有起到承载国家产业升级转型的重任。
“筑波科学城”建设由日本内阁首相办公室下设的指挥部全权领导。与市场化形成的美国硅谷相比,由于是政府主导模式,园区法规在设立初期就相当健全,可以说是世界上新城建设立法较多的城市。通过立法等手段,筑波采取多种优惠政策和措施,对房地产租赁、设备折旧、税收、信贷、外资引进等给予优惠,有力保障和促进了科学城区的发展。
但是,园区在政府主导投资规划之下,经历初期快速发展之后,很快陷入政府主导模式的弊病之困:
园区科研机构绝大多数都是政府下属部门,带有浓厚的政府管制色彩,技术开发要立项、审批,经过层层机构,然后才能进行。在筑波,从具有开发意向到最后出成果一般要10年,但在科技全球化浪潮背景之下,10年都能跨越一个时代了。
而筑波科学城主要的投资来源就是政府,私人投资和企业投资较少。这种不以市场为主的管理模式是一种简单机械的政府嫁接,没有和当地很好的融合。到20世纪90年代,筑波的经济来源依然以农业为主,这不能不说是对筑波科学城的一个讽刺。
业内人士分析,筑波科学城首先是一座产业园区,其次才是满足科学求知的殿堂。缺少了产业支撑的筑波最终只能缓慢地滑向失败。因为在科研资源的聚集上,筑波算是超额完成了目标,在上世纪80年代初,已有10个省、厅的43个国家研究所(约占日本40%的主要科研机构)聚集到了筑波。
提到日本筑波的失败,人们往往以美国硅谷的成功来做对比,并把成败的核心原因,归结于政府主导和市场主导的优劣。
其实,政府主导并不是筑波失败的根本原因,因为在上世纪90年代末,痛定思痛之后,日本政府改变了对筑波科技城投资扶持的策略,把政府工作的重心放到了产学研转换机制促进以及优化产业发展环境之上,通过加大引入市场力量改善筑波科技城的产业内涵和产业活力。
让科技与市场合二为一,科技城才能真正拥有源源不断的发展动力。
今天,青岛蓝谷,已经成为青岛高端创新要素最为集中的区域,22家“中字头”或“国字号”科研平台、22所高校研究院所以及数百家科创公司,共同构筑了一座蓝色科技新城,成为青岛乃至山东新旧动能转换的重要引擎。
2012年1月31日,青岛蓝谷核心区工委、管委正式成立,拉开了园区规划建设全面启动的序幕。青岛蓝谷从图纸规划到全面崛起,用时仅6年。2000余天过去,青岛蓝谷已经汇集了4500余名科研人才,打造了一个从地方到国家、从科技前沿到产业一线的创新大平台。
但是如何避免“筑波之痛”,比肩“硅谷之城”,青岛蓝谷,还需要面临更多、更大的挑战。因为,对美国硅谷来说,科技创新是果,而真正的因,在于硅谷已经发展出一个产业生态系统,是一个复杂的自我组织和演化的创新与创业精神的“栖息地”,是一个“创新谷”。
硅谷栖息地如同动植物的自然栖息地,硅谷是高技术创业企业的栖息地,所有高技术企业生存和发展所需要的资源已经在这里随时间得到有机的发展。硅谷栖息地包含了人员、企业与机构以及它们之间的网络与互动模式。与自然栖息地一样,硅谷具有复杂、动态、相互依存关系等特征。
硅谷栖息地生态成长的核心力量则是资本与科技创新的高度融合。
二战以后,世界信息技术产业进而互联网产业发展的起源地就在美国加州的硅谷,风险投资也在这里诞生。美国硅谷聚焦互联网产业的过程及背后风险投资机制的形成是硅谷崛起的原因。
政府主导可以调度土地、环境资源和产业政策,但是对于资本,政府的干预就会显得苍白无力。
撬动生态力量,对青岛蓝谷来说,这才是最要锻炼和提升的能力,否则“筑波之痛”殷鉴不远,值得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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