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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即墨王氏出皋虞,王邦直为民请愿放弃仕途,归乡隐居不复出

2018-11-14 08:40聚焦

简介王邦直 (1513-1600),字子鱼,号东溟,出身即墨王氏,明代音律学家、著名藏书家。即墨王氏世代书宦,堪称名门望族,与周、黄、蓝、杨、郭等即墨五大诗书望族,同为即墨人才地灵的代表。 《新唐书·宰相世系表》记载,"王氏原本出自姬姓,东周时,灵王太子晋...

王邦直 (1513-1600),字子鱼,号东溟,出身即墨王氏,明代音律学家、著名藏书家。即墨王氏世代书宦,堪称名门望族,与周、黄、蓝、杨、郭等即墨五大诗书望族,同为即墨人才地灵的代表。

《新唐书·宰相世系表》记载,"王氏原本出自姬姓,东周时,灵王太子晋以直谏触上,被废为庶人,其子宗敬为司徒,时人号曰王家,因以为氏。"王氏四世祖名叫王元,为了躲避战乱兵祸,迁至琅琊郡皋虞落户,后复迁到临沂都乡南仁里。

根据清代同治版《即墨县志》资料,琅琊郡隶属于徐州刺史治下,西汉时期设置,治所在东武(即今山东诸城)。琅琊郡所辖五十一县,包括今临沂以东的山东半岛广大区域。皋虞属于即墨县,在县东北四十里泉谷山下(遗址在今即墨区东北温泉街道东皋虞村一带)。

落户即墨皋虞的王氏一族,称为琅琊王氏。西汉时琅琊王氏名官辈出,有西汉时期的名臣谏议大夫王吉,他的儿子王骏曾经官至宰相,孙子王崇也被封为抚平侯,王吉的十五世孙,就是著名的大书法家王羲之。

据《汉书》卷七二《王吉传》记载,"王吉字子阳,琅琊皋虞人也。少好学明经,以郡吏举孝

廉为郎,补若卢右丞,迁云阳令"。王吉以"明经"入仕,举孝廉,补为若卢右丞(若卢隶属少府,负责兵器制造和存储,若卢内设禁宫监狱,为掌管刑事的中都宰治下官狱之一,用以拘押犯罪官员。右丞就是若卢的副官),后迁云阳县令,宣帝时应征为"博士谏议大夫",是汉代经术和儒学大家。

作为博士谏议大夫,他曾经向宣帝提出许多建议,就奢侈浪费、选任时弊等问题向朝廷谏言,希望陛下选贤任能,废除世袭制度,整顿吏治,增强国力。但是这些建议触动了利益集团,得罪了当朝权贵,被宣帝视为书生迂腐之见,由此失去圣眷。王吉因此看透了官场的冷暖凉薄,从此无意仕途,称病致仕,回乡闲居。

王邦直的祖父是王佐是成化丙午科举人,做过山西忻州学正;父亲王镐是岁贡生,曾任顺天府漷县训导,后来升任山西临县教谕。上三代都在教育、教学方面担任官员。王镐还深得同乡蓝氏望族的文人蓝田赏识,称赞其"大学奥义,无不贯彻,诸子百家,无不精研"。

王邦直出生于明代正德八年(1514年),他受到家族熏染,天性聪敏好学,幼年时参加童子试,初露头角就受到考官的关注和赏识。他身为名门之后,对自己的出身深感荣耀,当地的士绅学子也对琅琊王氏非常尊重。

王邦直事亲至孝,母亲去世时,他悲痛莫名,思亲难解,遂写下一百首《黄鸟诗》,怀念自己对母亲的思念,诗词情感深挚,读之感同身受。后来父亲在任所突发急症,王邦直闻讯立即赴山西临县,由于即墨到山西路途遥远,赶到之时父亲已经入棺。王邦直未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抚棺大哭不能自已。王邦直扶霊返乡,为表孝心赤足步行两千里,路上双脚冻疮,亦不肯裹足。落葬时,按照遗言邀请名士蓝田到场,为父亲撰写了墓志铭。

嘉靖年间,王邦直像父亲王镐一样,成为岁贡生,初任河北盐山县丞。县丞为县令的副职,虽然是正八品官员,但只是知县的打下手、擦屁股,手中没有实权,什么也说了不算。王邦直为官清正,性情耿介,不肯收受灰色钱财,为了弥补官府开销,甚至变卖家中祖产。这种不愔官场"游戏规则"的乖戾之徒,自然得不到认可。不久之后,王邦直就以汰员的身份返回京城参加改选。

岂料,在京城待选之时,恰逢民间灾祸不断,朝廷要求臣子上书建言,品阶不论。京城待选的汰员,都对自己的前途命运非常紧张,毕竟如何选拔、选拔到何处,是关系一个初涉官场的官员前途和晋升的重要节点。许多汰员为了博一个好前程,可以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甚至钻营请托,无所不用其极,恨不得踏破京城大员的门槛,对朝廷要求上疏言事这种自触霉头的事情,只有避之唯恐不及,哪有抛头露面的可能。

王邦直性情耿介,从来不屑于蝇营狗苟,见朝廷有征召命令,遂大笔一挥针砭时弊,洋洋洒洒写下了"十条"建议。这十条措施涉及百姓安居、土地政策、防御外敌和整饬吏治等方面,切中当时朝廷时弊,又提出了相应的对策,是一份上佳的治国策略。嘉靖帝阅读之后,对这篇疏文评价甚高,听说是一个年轻的汰员所作,还特别嘱咐主管此事的官员,不要因为官职低微就轻视建议之人,对其中可以采纳的建议要交部斟酌后立即施行。

皇帝的赞许,王邦直当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他疏文中许多言论确实触及了当权派的直接利益,朝廷官场的盘根错节和复杂关系网,自然不是初涉其中的王邦直所能预料。疏文中不仅提出改革要求,甚至剑锋直指要罢某些朝中重臣,这些大臣掌握大权,即使皇帝也只能委婉指责,不敢严苛惩戒,何况是一个小小汰员。在当权利益集团的阻挠下,这篇洋洋洒洒的疏文沦为一张废纸,王邦直也被罢官除名,匆匆结束了政治生涯。

应该说,王邦直是知道朝廷官场的这些"潜规则",大衙门有大衙门的规矩,小部门也有小部门的"险恶",身处其中,除了必须要有靠山,还要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真知灼见。

但是王邦直却不接这些"地气",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管自己人微言轻,也不顾个人的前途命运和利益得失,甘冒官场之大不违,绝不随波逐流,其决心和勇气是值得敬佩的。

王邦直回到故乡即墨之后,在自己家中的院子里,盖了一座小小的阁楼,因即墨故城东北不远有一座小山,名为“镜镕山”,王邦直修造的阁楼就称为“镜镕山房”。王邦直在此闭门读书,从此不问世事。经过二十多年的潜心研究,王邦直在音律方面终获大成,写成了《律吕正声》六十卷。万历二十八年(1600年)二月十二日,王邦直安然去世,世寿八十八岁。

八年之后的万历三十六年(1608年),《律吕正声》稿本由王邦直的儿女亲家黄作孚校对,由礼部尚书李维桢审定稿,并和翰林编修林增志写了两篇《序文》,与王邦直《自序》一起附在书前,姻亲黄嘉善和王邦直的外孙黄宗昌刊刻成册。到崇祯十五年(1642年),王邦直入即墨乡贤祠。此时距离明朝灭亡已经不足两年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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