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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青岛,你在哪呢
2019-11-23 08:40新盘资讯
简介" 我与青岛 青岛是我的出生地。从小父母就常跟我说青岛有多好多美。我只能从他们的话语中想象那绿色的海,蓝色的天,细软的沙滩,和姐姐哥哥到汇泉海滩上去拾贝壳小螃蟹的快乐。因为我离开青岛时只有一岁,什么都不记得。成年后,我在美国定居于西雅图,于970年请父...
我与青岛
青岛是我的出生地。从小父母就常跟我说青岛有多好多美。我只能从他们的话语中想象那绿色的海,蓝色的天,细软的沙滩,和姐姐哥哥到汇泉海滩上去拾贝壳小螃蟹的快乐。因为我离开青岛时只有一岁,什么都不记得。成年后,我在美国定居于西雅图,于970年请父母来玩时,父母都说西雅图就跟青岛一样美,有山有水,四季如春。我更向往青岛了。但是,在那年头儿,远隔重洋,返乡旅游?无异痴人说梦!后来在美国的饭馆里可以看到桌上摆着的小广告牌“青岛啤酒”,就感到无比的亲切。我就要跟我的美国朋友解释,中国人的青岛啤酒这么出名,是德国人留下的酿酒文化,再加上青岛的好泉水。
在父亲的散文中不时提到他在青岛时的生活,例如《酒中八仙》的豪饮,与闻一多自美国别后在青岛再度享受他们二人的真挚友情。这些事都发生在我出生之前,所以,对我而言,只是历史而已。父亲对山东人有特殊的好感,他说山东人憨直忠厚。他常提起他的厨师,这位厨师嗜赌,有时一连几天菜饭会很简陋,每天给他的菜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父母对用人一向宽大,也就不动声色,心知肚明,大概他的手气不好,也就不去追问。突然会有一天大打牙祭,饭菜特别丰盛。父亲就会问厨师:“今天的菜怎么这么好啊?”厨师就会嘿嘿地笑两声,说:“这就是那么点儿良心。”父亲很愉快地述说这个故事不止一次。显然,他很欣赏厨师的那点儿良心。从此,我母亲要是特意做了一些好菜,父亲就会说,“嘿嘿!今天有点儿良心”嗜赌本非好事,又挪用了菜钱,更是罪上加罪。但是父亲却十分欣赏这个山东大汉的良心,赌赢了就加菜。连缺点都变成可爱了。我在父母的陶冶下,也对山东人有好感,觉得自己是个小山东,见到山东老乡,常冒充我是半个山东我和母亲、姐姐在青岛人。不知什么人缺德,造了一个字,是人字旁,右上方写一个山字,下面再加一个东字,音侉(表示土气)。使我们十分气愤。幸好,这种污蔑性的戏谑不久就消失了。
我大姐文茜常说起她最爱去海滩玩耍,落潮时到石头下面去找寄生蟹。我不懂什么叫寄生蟹,她就解释给我听,是一个小螃蟹住在一个空蚌壳里,行走时就带着蚌壳走。我将信将疑,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有趣的小生物。后来,在一位海洋生物学教授的办公室的书架上看到一只寄生蟹的标本,便好奇地拿起来把玩,没想到小螃蟹的爪子居然活动起来了,吓得我大叫。镇定下来才知道小螃蟹早已死去,所有的腿和蟹钳会动是经过这位教授特殊处理过的,可以永久保持关节柔软。秘诀是在死去的小蟹尚未干硬时,把它洗净,浸在通便用的矿物油里,一个月后取出沥干即可。我学会后,就到海滨寻找死掉不久的小蟹,如法炮制,屡试不爽。
我在西雅图海滨社区学院教书凡二十六年,于1999年退休退休后立刻要实现的一大计划,就是到我一辈子朝思暮想的人间天堂青岛去寻我的根。
这件大事已经酝酿多年,父母和我在西雅图同住的那两年(1972-1974),常常谈起青岛,说一直希望将来能到青岛去养老。父亲为我画了一张图,显示我们的居所鱼山路七号和他教书的山东大学、菜市和海滩的关系。我就把这张简图珍藏起来,心想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后来我大姐于1983年到青岛旅游,重返故里,凭吊了一番,给我寄来我们住过的那栋洋房和汇泉海滩的照片,还给我画了我们家住房的简图。她说鱼山路路名没改,可是门牌号码从7号改成甲31号了。所以我1999年回国寻根时,有父亲和大姐给我的简图,又带了几张母亲在青岛家院子口里照的老照片。心想有了这么多的依据,山鱼总可以顺利找到我出生的房屋了。
我于当年10月7号与一位老友从北京机场起飞,约一小时后抵达青岛,下榻在一家宾馆。我的房间在五楼,可以看到大。我终于看到了我梦想中的青岛的海洋……可是,可是,这不会是青岛的海洋吧!我父母告诉我的青岛的海是绿的,天是蓝的。怎么我一眼望去却是片灰色呢?我愣住了,揉揉眼睛,把眼镜摘下来,擦擦,又戴上,还是一样我沉默了。回头看看房间,地上有地毯,可是黑乎乎的。蹲下来一看原来是布满了黑头发,难怪!这是小事,我不远万里而来,是为找我的根的不要乱挑剔!于是带了简图和旧照片,问清了鱼山路的方向,决定走路去找走了不久就看到鱼山路的路牌,心都快跳到嘴里了,马上与路牌照相留念。这时才真正了解到什么叫近乡情怯。再往前走,找甲31号,这时心里别提多紧张了。走来走去,就是找不到。后来遇到一位老太太,据她说没有这个门牌。我绝对认为就在附近,那栋房子不会消失!找不到绝不甘休!正在来回走得腿酸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想到应该过街到那边看看。一过街就注意到两棵树中间拉了一根绳子,绳子上面晾着一床棉被,棉被后面的墙上有一块大石牌,赫然刻着“梁实秋旧居”五个大字。我的情感经这猛烈的震荡,登时觉得像火山爆发,竟伏在那块石牌上号啕大哭起来。我自己都大吃一惊,我怎么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我的老友倒是非常理解,一言未发,让我哭个够。幸好没有行人路过,否则会认为我发疯了。哭完了,才发现石牌左上方有个门牌,鱼山路33号。原来1983年后,又改了门牌。我站在33号小巷口,往里一看。哇!我母亲的老照片上的三条石板路,赫然在焉!可是她种的樱花和西府海棠都无影无踪了。这是一条相当长的小道,走到头儿略向右转有个小院落,就可以看到我家的房屋,是一栋两层的西式楼房,虽然年久失修,倒也还牢固。在门前院中遇到一男女,我上前自我介绍,道明来意,请求准许进入楼内观看。他们倒很鱼山路33号旧居客气,立刻让我进去了。这栋房屋已由数家居住,实际上一间屋子就是一家。每间屋子的门都紧紧地关着,我能看到的只是楼上楼下的过道和楼梯。这些地方是公用的,显然是没人打扫的。地上和楼梯栏杆上的尘土好厚好厚,还在墙角堆满了许多什物,乱七八糟。啊!这就是我的根呀!我有一种无名的冲动,我要打盆水,我要好好地把那相当考究的楼梯栏杆拭净,恢复它的本来面貌。我百般无奈地走了出来,跟院子里人搭讪,想知道是否可以进入室内看看我出生的那间屋子。他们说我出生的那间的主人不在家,门锁着,但是隔壁一家人欢迎我进去坐坐。我喜出望外,马上被带到楼上,进入了盛老太太的屋子,老太太与孙女盛静同住。屋子里窗明几净,一切应有尽有,是个温馨的居室。盛老太太年95岁,仍硬朗健谈,告诉我她已经在这栋房子里居住了49个寒暑了。我告诉她,我在65年前在这里住过一年!她还请我吃了一根香蕉,情不可却,我就吃了。告辞后,又在我出生的房门外照相留念。盛静小姐一直送我到巷口,互换电子通讯地址,殷殷道别。当年,我所记录的父亲故居的牌匾刻字是这样的:
梁实秋(1903—1987),北京人,现代著名作家,学者,1930年夏至1934年夏,受聘于国立青岛大学任外文系主任兼图书馆馆长,寓居此院正面小楼,开始翻译《莎士比亚全集》。青岛市文物局青岛晚报立
青岛华磊石业有限公司承制
一九九三年四月
据家人报告,此石牌已于2003年被一新石牌取代了。别了旧居,按照父亲为我画的简图,找到了山东大学旧址,现在是青岛海洋大学。我们步入校园,倒也美观宁静,但是似乎空无一人,也无从寻得任何前人足迹,只得悻悻然而返。
次晨,宾馆服务员开始打扫,清洁用具散放在我房门外,我看到一架巨大的吸尘器,立刻觉悟了,为什么我房内地毯上有那么多的头发。原来他们的吸尘器上没有刷子,不是为吸地毯的,是为吸地板的。这家宾馆据说是四星级的,大概五星的才懂得应该用什么样的吸尘器。
早餐后,我与一位出租车司机约好,由他带我们到处游玩。先到了几处所谓旅客必到之处,例如贩卖养珠的店铺等,我兴趣索然。后来到崂山脚下停了下来。短暂小餐后坐缆车到了半山腰,山峰峭壁,乱石葱绿,确是壮观雄伟。下了缆车,在山间漫步,本想欣赏一下大自然的美景,怎奈到处有扩音有海洋大器以极大的音量广播极其恶劣的歌曲与宣传。这种声音的污染不亚于空气的污染和到处的垃圾和苍蝇,甚至更具侵略性,使你无所逃于天地之间。我们只得匆匆下山,打道回府。
我的寻根之旅就这样地结束了。我终于又见到了我一生心神萦系的青岛,把我从父母编织的人间天堂拉回到了现实。
2003年11月20日盛静小姐突然给我来了电子邮件,告诉我鱼山路的梁实秋旧居要建新,变成展览馆。事隔五年多了,不知办成了没有。
最近我在网络上看到青岛海滩今日的美景,天空也晴朗了很多,又像父母回忆中的青岛了。我们当年的旧居什么样了呢?
我的童年
自从去年我哥文骐去世后,我常常怀念他。想到的事都是童年的生活,因为我们长大之后,就不在一起了。哥哥和我只差三岁,他是我的玩伴所以,一想到哥哥就是和他一起玩游戏,唱儿歌,背唐诗,当然还有打架!哥哥虽然后来上大学选了畜牧兽医,后又转系入了数学系,但他的最爱是文学,从小他就爱逼着我背唐诗。
哥哥在青岛长大,刚搬到北平时,说话还有山东腔。我大姐说,下雨院内积水时,哥哥用一竹竿玩钓鱼口中喊着:“钓上来一条鱼呀!”口音全是山东味,大家都笑他。后来我长大跟哥哥学唱儿歌时,就有这么一句词儿。我到现在还会唱,还是那个调儿。可是我一直到写这篇文章时和大姐说起青岛旧事才知道那是用山东口音唱的!真是糊涂了一辈子。
前几年哥哥来西雅图看女儿,有一天我开车送他回家,在车里我们聊天,冷不防地,他迸出来这么一句:“点,点,点牛眼”我立刻接了下去:牛眼花,卖甜瓜…”然后我们和声唱完这首儿歌:“甜瓜苦,卖豆腐,豆腐烂,摊鸡蛋,鸡蛋鸡蛋壳壳,里头坐着哥哥,哥哥出来买菜,里头坐着奶奶,奶奶出来烧香里头坐着姑娘,姑娘出来点灯烧了鼻子眼睛!”
哥哥夸奖我说我没忘,给我一百分。我那时心里的感受,实在难以形容。时间突然拉回了六十多年。儿时的情景历历如在目前。半晌,我们都没再说话。深深地沉湎在回忆中…儿歌给我激起的情感涟漪远胜过名垂千古的唐诗!
这首儿歌是一个游戏,晚上临睡前我和哥哥大姐仨人儿坐在床上,有时母亲也加入跟我们玩,大家都把脚伸出来,由一个人唱“点牛眼”,挨个点脚,歌唱完时点到谁的脚,那只脚就要缩回去,最后没缩回的一只脚是胜利者。我们这样玩太多次了,我大姐文茜也牢牢记得这首歌。我把这首儿歌教给我的洋孙女,她们也会照样唱,只是声调不大对劲,有点洋腔!
我长大的那些年家里经济很拮据。我们几乎没有什么玩具。玩的游戏多半是不用花钱的。我最爱玩的是剁刀,跳房子踢毽子,捉迷藏,跳绳,打花巴掌和翻绳(用双手十指套住一个绳圈,两个人玩儿,来回翻,可以翻出好多不同的花样)。到了过年的时候就大撒欢儿,可以花点钱买玩具了我们就到厂甸去买空竹、拨浪鼓、风车、风筝,还有噗噗噔(棕黄色薄玻璃做成葫芦状,对着瓶口一吸一吹,底部玻璃一鼓一瘪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我们还会买小孩儿可以玩的花炮,如耗子屎(泥做的小花炮,状如耗子屎,点燃后会在地上乱蹦乱窜)、手花和滴滴筋儿(软的手花)大人们也买花炮,他们喜欢二踢脚、麻雷子之类的震耳欲聋的炮仗。这就是我们一年最得意的时候了。
我从小就爱做手工,认为是游戏。一直到现在仍是如此。我最爱做的是彩线缠的袖珍粽子,可以挂在身上做饰物。这是五月节吃粽子传统的延伸。我在美国用毛线做特大号的粽子,挂在我的办公室当饰物,美国人问起,我还得讲一段屈原的故事给他们听。
抗战时沦陷区的日子虽然不好过,可是只要我们不公开抗日,还是有思想和说话的自由。我们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一个剪纸游戏,把一张方块儿纸,折叠起来,剪几刀,就可以把碎纸拼成“德、意、日、亡”四个字。德字以“万”字代替,意就以“一”代替。我们这样做也无非是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小孩们也懂得。我很爱玩这个游戏,可惜现在记不起怎么折叠了。
另外一个游戏是欻子儿,就是用毡子铺在桌上,用五个玻璃球一个个扔上去落下时让它蹦一下,再接住。从这个基本动作可以演变出很多花样,可以几个人轮流玩,这是女孩子的游戏。男孩子多半是弹珠子,在地上玩,可以有输赢,多少带点赌博的意味。
我小时曾参与过一些迷信的活动,对我也是游戏,给平淡的日子平添了不少色彩。例如:胡同里有瞎子算命的一个人拿着竹竿点地走,或者带一个小孩儿引路,手提一小铜锣,敲打着。可以叫他进来算命。他先问你要算什么,如问婚嫁日期,生辰八字是否相克,老人寿命几何,财运官运是否亨通,是否宜外出旅行等等。实际上这都是走江湖骗人的。有时外婆和母亲就会请个瞎子进来给我们算命,他在廊檐的藤椅子上坐定,就开始问我们要算什么,问了生辰八字之后,就口中念念有词,用大拇指在四个手指上乱点几下,好像是在计算什么,然后就开始说我们的命运。我记得母亲给我们三个孩子都算过命,当时瞎子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可是后来离开大陆后,母亲常提起那个瞎子说的话就会说那个瞎子说对了等等。我是不信这一套,全是江湖,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我想瞎子也要工作赚钱养活自己,在那个年代,不管做什么,只要自食其力都是值得我们同情与尊重的。
还有一种算命的就更好玩了,叫小鸟叼签。算命的自己不会算命,但是他有一只非常乖巧的小黄雀会算命。把它从笼子里拿出来,它也不飞走,很听话地站在那里听主人吩咐。他的主人有一大盒子小卡片,上面写着不同的命运。等我们付过钱后,算命的就叫小鸟去叼一个卡片出来,那上面的字就是我们的命运。只要一点点钱,就可以算一次命,可以玩半天。
门口还有一种道士,可以请他进来做法事。我记得有一次,一位道士表演绝活,真引人入胜。他用点燃的香头慢慢地在一张画了符的黄色草纸上画,然后突然一划,草纸马上燃烧起来,成为灰烬。我们小孩看得目瞪口呆,据说这样做可以驱邪!是否驱邪我们不管,娱乐性非常高,我们都很佩服。等道士走了,我们也试着想用香头点燃草纸,都点不着,我们就更佩服了。
听说老北京的天桥有个大金牙拉洋片的,后来还有个小金牙,都很有名。我没去过天桥,可是我们胡同里有拉洋片的大声吆喝兜生意,叫他们进来,就在我家门洞里表演,我倒是看过好几次。所谓拉洋片就是简陋的幻灯片表演的人有个大木箱子,里面装有镜头和许多张图片。表演时,看官坐在一个条凳上,把眼睛对着大木箱的小洞,看里面的图片。表演者拉动箱子外面的几根绳子,操纵图片的变换,同时要演唱,配合图片的情节。一般都是一套就是一部戏,有《西游记》《杨乃武与小白菜》《天仙配》等等剧目,看一套给几个大子儿。这种简陋的民间艺术在当时就是一般老百姓的娱乐1999年,我回到北京,在王府井的“老北京一条街”里看到拉洋片的,居然有人买票观看,真是看西洋景!可见已成古董了。
门口的游戏最好玩的是耍猴的,老远的听见敲锣声就知道是耍猴的来了,要是大人准我们看一次耍猴的,那就是极大的恩赐了。我们总是叫耍猴的进入大门里,在门洞里耍。耍猴的背着一个箱子,带着他的猴子,还拉着一条小狗,箱子里是道具,有锣鼓、小水桶、帽子、小折梯、小筐等玩具,供猴子表演用。小猴小狗都穿上花背心,表演时耍猴的一边敲锣,。边唱着介绍表演内容,如猴骑小狗、钻铁圈、提水桶、倒立翻跟头等等,最后是小猴拿筐要钱。我们百看不厌。
我的另外一个记忆是大年初一大清早,门口就会有男孩子来送财神爷没有女孩子送财神的,大概从前的人认为女性是不吉利的象征吧!他就对着门里大喊:“送财神爷来啦!”我们听到了,就问大人要点零钱兴奋地往外跑,把门打开,接过来男孩手上的财神爷,是一张黄纸上面用红色印的画像,随便给点零钱就行了,没有一定的价格。这叫“请”财神爷。我最小,腿短跑得慢,四合院房子的台阶门槛又特多,跟在大姐哥哥后面穷追,一个不当心,就是一个大马趴,哇哇大哭了事。按说接财神爷是为讨个吉利,我们小孩不管这些,觉得很好玩就是了。过一下,又有男孩来送财神时,我们就不开门了,但是还得往外跑,为的是在门里大喊“请过啦!”门里门外一唱一和,很有趣。大人嘱咐过,不能说“不要”,不要财神爷是不吉利的。这个风俗使我想起美国小孩每年万圣节前夕,吃过晚饭后就跑到邻居家门口,大喊“Trick or treat!”意思是“你要是不给我好吃的,我就跟你捣乱!”大有要挟之意!这时你最好开门,给每个小孩一块糖,于是皆大欢喜,呼啸而去。一晚上可以来好几拨小孩儿。如果你喜欢小孩儿来,就把大门外的灯开开,表示欢迎之意。如果门外是黑的,小孩儿的父母就不会叫小孩儿来了。这个美国风俗与中国男孩送财神基本上有点不同,送财神爷的是穷孩子想挣点零钱,美国孩子是吃饱了撑的。
从前胡同里的生活很丰富,现在的孩子们无法想象我们那种穷乐的生活方式。小时的游戏其实都是教育,是最难忘的也是最珍贵的。我认为人的一生最重要的一个阶段就是童年。童年的经验对一个人的生理和心理的影响最大,常常是无法逆转的。我认为除了父母家人外,幼儿园和小学老师对一个人的成长影响最大,一个好的小学老师远比大学教授重要。
我年老了才有时间回忆思索我的童年对我起了什么样的影响。我不是研究心理学的,但是对心理学总是感兴趣,总喜欢分析自己或别人,老想知道为什么一个人会这样还是那样,是遗传还是环境使然,还是二者的互动呢?我的答案常常是童年的经验使然。
我的童年平淡无奇,好像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经验。我没有受过大委屈,也没有极端的欢乐,在我那个时代和特定的家庭环境里,物质条件衣食住行基本上还不成问题,但绝对不能奢侈,一切不必要的东西我们只能望梅止渴。所以我从小就养成了克制物欲的习惯,长大了还是一样过简单生活。我发现无论哪国人,凡是童年生活穷困简朴的,多半一直到老都是简朴的似乎与财富的累积无关。大概就因为如此,而形成了我这个从来不追求时尚生性淡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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