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青岛胶州： 吃拥饭“吃拥饭” 是我小时候常听俺娘说的一句方

"山东青岛胶州： 吃拥饭“吃拥饭” 是我小时候常听俺娘说的一句方言,不知道这三个字用得是否妥当,我查了字典,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就暂且用这三个字来代替吧。 这句方言在胶州西南乡的口语里似乎用得并不多,也没有人给我解释过它确切的使用环境,我揣摩了娘用它的语言环境,似乎是指一群人一齐拥挤地跑到某户人家去吃免费的饭菜,而要提供这饭菜,显然是让主人为难的。我们姊妹几个小的时候很少去姑家、姨家做客,每次听伙伴们说又去了哪个亲戚家做客,我们就羡慕得不得了,便去央求爹娘,请他们允许我们也去亲戚家做客。 每当这个时候,娘都是毫不犹豫地拒绝:“ 不年不节的,你们去干什么? 去吃拥饭?” 我们只好失望地作罢。那个时候家家都不富裕,通信又不发达,而且家家有干不完的活计,娘是怕几个孩子贸然到了亲戚家里,亲戚没有什么好吃的做给我们吃,会为难。 在我们胶州西南乡,用家常饭待客,会让朴实的乡人觉得非常没有面子,他们会因此而愧疚许久。爹娘不许归不许,我们渐渐大了以后,就不那么听话了,特别是在大姐学会骑自行车以后,我们那蠢蠢欲动的心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俺大姐骑着俺家的那辆大金鹿,凭着点滴的记忆,又驮又推,硬是把我和弟弟弄到了跟俺村隔了座山的三姨家。三姨是被村里热心的老太太从地里叫回来的,老太太领着我们,朝着大远处在地里干活的三姨喊:“ 小刚他娘,家里来客了啊!”三姨慌得从地里收工,疾步走了过来,见了我们虽是挺高兴的,但三个孩子突然上门,着实让三姨有些为难,不集不市的,想做点好吃的也没有材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那时候,俺们小,完全感觉不到三姨的为难,由着三姨四处去张罗。后来,三姨跑别人家寻了点机器压的细面条,又用韭菜炒了几个鸡蛋给我们拌面条吃。 那时候我家白面吃得少,面条吃得更少,即使吃面条也是用黑面自己家擀,娘是万万舍不得拿钱去买或者拿麦子去换这种机器做的细面条的,所以那次我们吃得特别香,我和弟弟尤其不懂事, 吃了一碗, 大姐问我们:“ 饱了没有?”“ 没有,没有,大姐,我还想吃一碗!” “ 我也没吃饱,我还想吃一碗!”又吃了一碗,大姐带着期盼问:“ 你们一定吃饱了吧?”“ 没有,我还想吃一碗,大姐!” 我用乞求的眼神盯着大姐,看大姐为难地去锅台找三姨捞面。“ 大姐,我也还想再吃一碗!” “ 这可是最后一碗了,你们一定要保证啊!” 大姐极其为难起来。后来我和弟弟那么小的小人,一人吃了三碗面条,大姐只吃了一碗,三姨一点都没吃着,结束了这餐午饭。回去的路上大姐念叨了好几遍:“ 我人都让你们两个给丢死了,你们怎么那么能吃啊! 一碗不饱,两碗还不够,一个人吃了三碗! 三碗啊!”“ 三姨做的面条好吃,那韭菜炒鸡蛋也好吃呢!” 我和弟弟不知羞地回味着。回家后,面对既成事实的局面,爹娘也无法,只能嘱咐我们,以后切切不可以这样做了。小孩子是惦记吃的,我们后来又偷偷地去了三姨家一次,不过那是过了几年之后了,那时候条件稍微好了些,一看到我们几个去,三姨马上打开她家那带锁的柜子取出十元钱,到街上割猪肉去了。 这一次在三姨家,我们吃了一餐流油的馉馇。(2015. 6. 24 于江苏扬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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