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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曾静来,得提一提清朝时期的禁书《大义觉迷录》,这部书的作者是雍正皇帝,顾名思义,雍正的目的就是希望全天下的臣民们“觉迷”,觉迷什么呢?就是希望天下人知道自己的苦衷,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民间所流传的那般模样。

曾静一案始于始于1728年(雍正六年),于1736年(乾隆元年)结束,历经雍正、乾隆两朝,并且中间有一段小插曲,那就是此案在雍正年间发生,且由雍正皇帝亲自审理并且定案,但是在雍正死后又被儿子乾隆翻案,曾静本以活命成为了雍正亲点的国家基层公务员,可他万没想到,乾隆一上台就把自己给凌迟了,反差之大,也是前所未有的,并且乾隆还将父亲所著颁布天下的《大义觉迷录》列为禁书,直到光绪年间才又重见天日。这其中的缘由还真的值得说一说啊。

先说一下曾静吧,曾静是个落魄的文人,是个连科举都没中过的老童生,但是他拜读过明末清初时期的文学家吕留良的大作,吕留良是个反清人士,所以文章中难免会涉及到很多不利于清廷的字眼,而曾静被其文章所感染,欲成大事,又道听途说了雍正皇帝的很多涉及皇宫和朝廷的内幕,便修书一封给时任川陕总督的岳飞后人岳钟琪将军,心中罗列了雍正的几大罪状,无非就是民间所传说的“毒父、杀兄、弑弟、好酒、好色”等之类令人不堪的几件事,同时他鼓动岳钟琪举起反清的大旗,但是岳钟琪却将其的信件呈给了雍正,这就引发了雍正年间最大的文字狱“吕留良案”

在古代封建社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作为九五之尊,那是掌握着天下人的生杀大权的,雍正可以完全不顾忌天下人的想法,独断专行的将涉案人员一并擒拿,处以极刑既可,但是他却没有这样做,反而亲自去审理曾静,去感化他,并且宽恕了他,也许有人会说这是作秀,其实这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雍正是一位非常勤政的皇帝,也是一位在历史上被人黑了很久的皇帝,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继承了康熙晚年怠政的烂摊子,刷新了吏治,推行了新法,所以得罪了很多朝廷贵胄和民间的富贵阶层,这些人掌握着天下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土地和财富,而雍正这十三年为政主要就是向他们开刀,是从他们嘴里面抢食分给下层阶级。

而发生曾静案的时间正好是雍正六年,这个时候,八王党已经无法兴风作浪,彻底被雍正拿下,什么年羹尧、隆科多之类的权臣也都死的死,圈禁的圈禁,所以雍正的位子可以说终于坐稳了,并且他推行的新政也慢慢地见了成效,国库越来越充盈,这个时候,雍正也确实到了要为自己澄清的时候了,既然机会来了,雍正肯定不能放过的,于是他就利用曾静案为自己进行了辩解。

《大义觉迷录》就是在这个背景下产生的,这是一部绝世罕见的皇帝撰写的御制国书,在这部书中,雍正给予了“华夷之别”的新解释,说白了就是要民族团结,华夏一统,同时还大量记述了“九子夺嫡”之中的皇宫丑事,以及为自己“罪状”的辩解,有皇子间的尔虞我诈,也有大臣间的明争暗斗,并且还详细的记录了曾静案的始末,更有雍正所下的十道谕旨用以辅证。

雍正写完此书后还曾经昭告天下:“通行颁布天下各府、州、县、远乡僻壤,俾读书士子及乡曲小民共知之,并令各贮一册于学宫之中....”本来,雍正想通过这样做达到教化臣民的作用,可是没想到却起到了反作用,因为这些阴暗、血腥的宫斗事件严重的损害了皇帝的万丈光辉形象,暴露了国祚和宫廷的绝密事件,不但没有令人们“觉迷”,更让人们心怀不满,这事愈演愈烈,乾隆继位后觉得有伤国体,就开始下令将此列为禁书,而且严惩了曾静,将此案定为了铁案,说白了也是一种极端情况下的政治高压手段,是为了凸显封建皇权的不可侵犯性,是为了树立皇帝的威严。

当然,雍正和乾隆父子对待曾静不同的做法,更能看出雍正真的是一位有德之君,所谓圣人诛心也不过如此吧,雍正皇帝是一位坚韧刚毅的硬汉,要是没有他哪里来的康乾盛世呢,而乾隆是个好命皇帝,爷爷为他打天下扩地盘,爸爸为他守天下创家业,他就安心的当个败家子,前期尚能做个守成之君,从后期开始就奢靡无度,最终将老爸兢兢业业建立的帝国搞得鸡飞狗跳,从此大清开始了下坡路,等到道光时期开始沦为了西方列强欺辱的颓败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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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静案,不是一起简单的刑事案件,而是一起事关满清国本的政治事件。

入主中原的胡人政权,总共三个选项:一个是立即汉化,放弃草原本位,比如金朝;一个是拒绝汉化,坚持自身传统,比如元朝;一个是混一胡汉,建立多元政体,比如清朝。



第一种,看似是一项改造灵魂的工程,而实际却简单高效。王朝共识能够立即形成,统治合法性也能立即建立。而第二种和第三种,却非常困难。因为王朝统治者必须同时容纳和处理两种思想共识,即中原和草原。

生活方式不一样、文化传统不一样,思想共识也就不可能一样。这就是中原与草原的矛盾。这种矛盾是全方位、立体性的。隔着一道长城,在不打仗的情况下,你过你的、我过我的,还算风平浪静。而一旦突破长城这个物理隔离,那就一定要在思想上掀起腥风血雨。

融合,当然好。但融合需要通约,也就是求同存异。但是,这个同,你怎么求?即便求得了公约数,但怎么保证两边儿都认账。

既然通约求不到,那就寻求超越。在中原和草原之上,去寻求一种共识上、精神上的超越性。对于蒙古人,满清人可以用宗教这个超级变量实现超越。而汉人的政治传统却早已绝天地通了。到这个时候,满清人还拿什么超越?简单说,宗教在中原,不好使。

所以,这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接下来,一定是意识形态的斗争。曾静案,就是这种斗争的产物。

思而不学则极端

曾静是湖南山村的一个私塾教师,文化程度并不高。他一辈子也没离开过这个地方。但满脑子却全是儒家说教。曾静当然也想博闻广学,但守在这么个偏僻之地,他又能跟谁学、学什么?所以,学而不思则罔,跟他没关系;而思而不学则怠,则必然是曾静这种人。



一个人不去交流、不去收集客观信息,而是坐在家里一厢情愿地脑补,那一定会脑补出一些什么东西。然后,他会不自觉地认为自己修炼出了什么盖世绝学;再后,就是越想道理越正确、越想画面越鲜活、越想信念越坚定。这就是思而不学则极端。守着几本儒家经典反复读,肯定读不成圣人,而是越读越极端。

邓宁克鲁格效应的鬼谷子

1725年,曾静打算迁居四川。在去四川的路上,他听说了一句“五星连珠、日月合璧”,于是认为盛世即将到来。盛世到来,在哪都能过上好日子。所以,到底是在湖南还是在四川,也就没啥区别了。然后,还没走出湖南,他就回家等待盛世了。

然而,盛世并没有等来,而是等来了灾荒和瘟疫。接着,曾静就认为这是“天心不顺”。老天为什么心不顺了?肯定是皇帝和朝廷干了不是人的事,所以这时候就该替天行道。“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曾静认为自己应该出山,去替天行道、拯救苍生。

曾静不仅是这么想的,而且也是这么干的。他要干什么?当然是造反,推翻满清人的统治。孤陋寡闻的极端形式,就是邓宁克鲁格效应。荒郊野岭出不来鬼谷子,但肯定会出自认为是鬼谷子的人。

匪夷所思的奇葩操作

要造反,你得有兵、有将、有民心。民心是有的,因为“天心不顺”。这时候只要举起天行道的大旗,老百姓一定会赢粮景从。但是,兵和将从哪来呢?

1728年,川陕总督、宁远大将军岳钟琪,被人拦轿上书。上书的人是曾静的学生,叫张熙。



张熙也是湖南人,住在离曾静的邻村。因为常听曾静讲学,于是逐渐成为曾静的铁杆粉丝。青年才俊遇到鬼谷子,这就是张熙和曾静的因缘际会。

曾静要替天行道,所以就要招兵招将。而兵是现成的、将也是现成的。手握重兵的川陕总督岳钟琪,是岳飞之后,这绝对是个忠良。所以,岳钟琪一定会跟着自己打烂黑暗、开创光明。于是,曾静派学生张熙从湖南跑到陕西,千里迢迢、拦轿上书。

岳钟琪以为张熙就是个上访群众,所以,也没多想,就接了“状纸”。但是,打开一看,岳钟琪惊出了一身冷汗。

书上先是对岳钟琪一通猛夸,尤其是提到了岳钟琪的祖宗岳飞,随后就是猛批现实黑暗,最后竟是撺掇岳钟琪造反。而且,还说只要岳钟琪起事,将会有六省人马同时响应。书信的落款是夏靓,这是曾静的笔名。

曾静和张熙,这师徒二人,一个是真敢想,竟要靠一封书信策反大清的川陕总督;而一个则是真敢干,不仅从湖南跑到陕西,而且真敢拦轿递书信。

朕一定要刨根问底

岳钟琪立即向雍正皇帝汇报了这个情况。

他不敢不汇报。雍正皇帝亲自兼任大清帝国的情报首长,情报工作要多重视有多重视,密探特工要多密集有多密集。如果这件事被密探先行汇报,岳钟琪就死定了。

雍正看到书信后,不仅怒了而且惊了。



曾静在信中不仅痛骂朝廷黑暗,而且直接编故事。说雍正靠非法手段谋夺了皇位,随即给雍正开列了弒兄屠弟、谋父逼母等好几项罪状。杨广干过啥,雍正就干过啥。

其中还写到:天生人物,理一分殊,中土得正而阴阳合德者为人,四塞倾险而邪僻者为夷狄,夷狄之下为禽兽。而这就是华夷之辨。

不仅照着杨广的脚本、挑战最高皇权,而且拿出华夷之辨、挑战满族统治。于是,雍正皇帝立即严令湖南地方官员严查此事。

妄人之妄是怎么来的

思而不学则极端,是因为曾静没得可学,只能看书加脑补。处在湖南与广西的交界的偏僻山村,他就是当地的最高知识权威。

但是,曾静是县学生员。这个身份使得他能够从知识分子的圈里得到一些信息。有两个信息源非常重要:

一个是吕留良的思想。吕留良是浙江人,江南学术领袖。曾静这个湖南生员是怎么知道他的?因为科举。吕留良为四书撰写的集注,是当时科举考生的必读书。曾静早年参加科举,就一定知道天下有吕留良这么一号人。



一个是发配广西的胤禩等人。这些人在路过湖南的时候,散播了关于雍正阴谋篡位的事情。虽是兄弟,但也是政敌。而政敌抹黑对手的手段,一定毫无下限。

这两个信息源中,主要是吕留良。吕留良是晚明遗民,为了拒绝剃发令,直接出家当了和尚。吕留良的孙子则更为彪悍,在康熙年间直接参加了反清复明的武装暴动。所以,老吕家一直都在大清朝的黑名单上。

这时候,吕留良已经死了50多年。所以,曾静受其影响,主要是通过吕留良的书籍。而吕留良的这些书籍能够传到曾静手中,还是因为他的铁杆粉丝和好学生张熙。张熙曾专门跑到浙江吕府,从吕留良的儿子吕毅中处拿到了吕留良的书籍。

曾静非常好学,但却是闭门造车的好学。有了这些信息源后,他就开始苦读琢磨了,对于吕留良的夷夏之防深信不疑,而接下来就是各种脑补。最后,就脑补成了一个妄人,看到天灾就认为天心不顺、“洞察”天心就认为朝廷黑暗,既然黑暗那就替天行道,接着便是勾连满清的川陕总督岳钟琪、准备造反起义。

妄人之妄是怎么来的,是因为妄人自闭,也因为有妄人生长的土壤。

朕要和你一起玩

雍正会怎么处理这起案件?

直接杀了曾静,最为简单。但是,杀人的意义不大,也改变不了局面。曾静是个小人物,大人物是吕留良,死了也能反清。曾静是个妄人,但妄人竟妄到造反,也是旷古奇谈了。所以,这就不是一个妄人的问题,而是人心的问题。

杀人简单,但诛心不简单。但诛心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雍正要诛的这个心,就是夷夏之防。只有把这件事解决了,满清才能巩固自己的统治合法性。

所以,曾静案就不是一起简单的刑事案件,而是关系到满清的国本。对于事关国本的大事情,雍正必须高度重视。



“朕不得不一一剖析,宣示于众”。雍正要干什么?雍正要盯住这个案件,对曾静的各种极端思想进行一一剖析,然后正本清源。

朕要诛曾静的心,还要“诛”天下人的心

曾静看到天灾瘟疫就说“天心不顺”,但是我雍正要告诉你:天心一直向我。于是,曾静还没押到北京,相关的反驳工作就已经开始了。各地纷纷向雍正上报天降祥瑞的情况。云贵总督鄂尔泰上报说:在雍正五十岁寿辰的时候,发现五色祥云绕着太阳几个小时;江南学院李凤翥奏报说:发现了象征吉瑞的罕见灵芝;衍圣公孔传铎,则上报说:亲眼目睹了万波祥云。

曾静之所以鼓动岳钟琪造反,是因为夷夏关系高于君臣关系,而且岳钟琪与皇帝之间出了嫌隙。而雍正竟然拿出自己与岳钟琪之间的书信,驳斥曾静的主观臆断。让你看一看什么叫君臣,让你看一看我跟岳钟琪岳大将军是怎么书信恩爱的。

曾静说雍正发行的铜钱含铜量低,是因为雍正铺张浪费,拿铜料去修皇宫了。雍正就认真地解释说:铜钱中铜铅比例过高,就会导致老百姓熔铸铜钱改做器皿。所以,降低铜的比例是为了维护货币稳定。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皇宫中的雍正,对监狱中的曾静,进行了细致而深刻的思想政治教育。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教育成功。曾静从一个反清复明的顽固派,变成了维护大清的忠实顺民,最后竟然开始为雍正和大清歌功颂德了。



但这还不算完,教育曾静的目的是为了“诛”天下人心。于是,雍正把自己写的文章、大臣们的奏章和自己批复、曾静的谋反书稿,汇编成了一套书,然后举国发行。这就是《大义觉迷录》。

杀人只是出气,但目的是“诛心”

《大义觉迷录》的主要议题是什么?就是对“满汉之争”、“夷夏之防”进行各种批驳。雍正皇帝要通过这本书,对普天之下的知识分子进行曾静式的教育。

那么,这个“诛心”到底是什么?就是要批倒全天下的“曾静”分子。而批倒之后呢?要实现一种中原与草原、满人与汉人的共识融合。汉人的知识精英,不能被吕留良蛊惑,不能再坚持华夷之辨,要认同满人统治,不能成为“曾静”分子。

这么一来,曾静就不能杀。因为雍正的目是借着教育曾静来教育普天之下的读书人。你把曾静杀了,就不算教育成功。雍正不仅力排众议赦免曾静,而且还下了“子孙不许杀曾静”的谕旨。



曾静是没事了,而吕留良却倒霉了。1733年,雍正下达了对吕留良及其后人的判决:吕留良即其长子吕葆中戮尸枭示。死了也要从棺材里挖出来,然后砍掉脑袋。对吕留良仍然在世的儿子吕毅中斩立决,诸孙发配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但还不算完,吕留良的门生弟子也牵连其中,大批的人或被处决或被发配。

为什么一定要杀吕留良?没别的原因,就是这口气必须得找地方出。

吕留良及其后世党羽遭到了满清的肉体清算。但是,吕留良的作品却被保留了。因为雍正要在思想杀消灭吕留良主义,于是下令不得销毁吕留良的作品,留着这个靶子,然后大清朝一起搞批判。而批判的武器就是自己的《大义觉迷录》。

这也是一个奇葩神逻辑,大清朝特有的文字狱。

乾隆为什么要杀曾静?

1735年,雍正去世、乾隆登基。就在当年,乾隆立即下了一道圣旨:

曾静大逆不道,虽置之极典,不足以蔽其辜,乃我皇考圣度如天,曲加宽宥。夫曾静之罪,不减于吕留良,而我皇考于吕留良则明正典刑,于曾静则屏弃法外者,以留良谤议及于皇祖,而曾静止及于圣躬也。今朕绍承大统,当遵皇考办理吕留良案之例,明正曾静之罪,诛叛逆之渠魁,泄臣民之公愤。

曾静这家伙大逆不道,比吕留良也差不到哪去,杀了都不足够赎罪的。我老爹雍正把吕留良杀了,却没杀曾静。原因是:吕留良骂了我父亲的父亲,我父亲当然不能忍;而曾静只骂了我父亲,我父亲只能忍辱负重。简单说就是:骂皇帝的曾静可以忍,但骂皇帝爹的吕留良不能忍。现在我乾隆登基了,我是皇帝了,曾静你就是骂过皇帝爹的人。那怎么办?之前怎么收拾吕留良,现在就怎么收拾你,必须明正典刑、以平民愤。



处死曾静,只是因为之前是骂皇帝而现在是骂皇帝他爹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乾隆接下来就不会下令销毁《大义觉迷录》。真正的原因是雍正的意识形态工作失败了。

《大义觉迷录》的主要议题是批判满汉之争、华夷之辨。但是,老百姓却对这些高大上的议题完全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什么?当然是八卦了。

书中各种宫廷秘闻、官场运作,堪比莎士比亚戏剧,在那个苦闷的社会,全是八卦猛料。这可比什么小说京戏有意思多了。雍正想要制造一场阳春白雪的舆论批判,而传播的过程中却全成了宫廷狗血的八卦。

随后,各种脑补、各种八卦,愈演愈烈且连绵不绝。比如雍正登基是否合法、康熙是否自然死亡,甚至还杜撰出吕留良的后人吕四娘刺杀雍正的故事。

雍正自以为正本清源,结果却越描越黑。于是,《大义觉迷录》适得其反了。

之前举国发行《大义觉迷录》是意识形态工作,现在举国销毁《大义觉迷录》也是意识形态工作。那么结果会怎样呢?

雍正失败了,乾隆也失败了。雍正的正本清源成了越描越黑,而乾隆的举国焚书却让天下人信以为真了。老百姓把八卦全都当成了真事。而且,某些有识之士更是早就看出此书必须被禁,于是早就给私藏起来。

雍正和乾隆,对待曾静案的不同处理,却表明满清统治集团的一个重要转变:

在雍正时代,统治集团是自惭形秽的,人言可畏,他们在意这种人言,这就是思想文化上的不自信,认为中原文化确实高自己一等。

在乾隆时代,统治集团开始自信了,人言不足畏、汉人不足法,满清之所以能够入主中原就是因为自己足够优秀,自己要高中原一等。

既然有了这个态度上的转变,那么乾隆杀曾静也就不会再有什么顾虑了。

但是,认同自己够优秀,就能成为一种超越性吗?鸦片战争以后,面对近代民族主义的冲击,这种自我优秀的认同,简直不堪一击。因为难以融合、无法超越,或统治者难以实现共识的凝聚,导致中国迟迟无法向现代国家转变。偌大中国,在列强面前,一直吃亏。那句“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就是最鲜明的注脚,政治精英和人民大众在外敌面前也是分裂的,甚至利益上都无法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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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做的对。雍正表现了他的皇恩浩荡,乾隆表现了为人子的诚孝,毕竟不能让一个侮辱先皇的人活在世上。其实雍正留下曾静的脑袋就应该想到这个结果,他不过是留下了一个让儿子在读书人面前立威的祭物罢了,而且让儿子杀曾静最大的好处是不会留下骂名。可没想到乾隆杀顺了手,又整出了几桩文字狱,让整个大清朝一下子变成了曹振镛这种只知道磕头的庸臣怠臣的天下,彻底敲折了读书人的风骨,也让封建社会走向了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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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不杀曾静是给世人看的,表明自己问心无愧,杀了曾静有杀人灭口的嫌疑。乾隆可没这顾忌,为表孝道不能不杀,还能震慑那些想骂他的人,曾静也是雍正留给乾隆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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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觉得他是跳梁小丑不成气候,杀不杀无所谓。乾隆看他不爽就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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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不杀是因为我没做过那些事情我杀了他 而落人口是做贼心虚 乾隆杀他是为了表笑道 他污蔑皇帝的父亲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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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场不一,性格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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