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的话务员,年轻时非常漂亮,玲珑秀气,一笑两酒窝。转接电话,声音特别甜美,公认的话务班一朵花。
八十年代,话务员工作吃香,自然不乏追求者。话务员爱上了部队的军人,常常利用工作便利和军人情浓意深,期待着转业花好月圆。
不曾想,孤寡的母亲非要话务员嫁给邻居的儿子,话务员坚决不同意,甚至绝食以示抗拒。但最终沒有拗过强势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违心走进了婚房。
没有基础的婚姻是不幸福的。话务员老公抽烟.喝酒,和社会上混混差不多。生米煮成熟饭,生性胆怯的话务员对丈夫的不滿只能逆来顺受。
第二年生了胖小子,丈夫的收入从不贴补家用,在外花天酒地。钱花光了,还暴力索取。长时期心理压抑,话务员忧郁了。
心情不好,工作也经常出错,遭到用户的投诉。没办法,领导让她回家休养,工资照发。
丈夫的好逸恶劳,在一次激烈争吵中,话务员彻底激怒了。怒火了砸坏了黑白电视车,撕坏了被絮。面对惨烈的破坏现场,她疯了。
话务员发病时冬末初春比较多。单位接到电话,立马联系四院,还派人护送到精神病院。每次一般需要一个多月。
老公在她得病第二年离婚了,老母亲因造成女儿悲剧郁郁寡欢,也不久离世。话务员始终浑浑噩噩和儿子相依为命。
天天吃药,话务员间歇清醒,偶尓迷糊,神态中不像正常人。长期不与人交流,表达障碍十分明显。
那一年倒春寒。话务员又犯病了,在家又是唱又是跳。是邻居打电话到单位。第一次去她家,房间脏的不能下脚,散发着霉变的气味。话务员因吃药雍肿肥胖,两眼呆滞无神,躲在墙角喃喃自语,清脆银铃般的声音不见了,娇小美丽的脸庞不见了,看着让人心酸。
这时,穿着白大褂四院的医生刚进门。话务员条件反射站了起来,心里明白又要去精神病院。双手剧烈的摆动,一副抗拒的姿态。
四院医生司空见惯,不由分说左右架着胳膊,连拖带拽的架向停在门外的救护车。突然,话务员挣脱绑架,一会儿功夫消失在裙楼之间。
第二天凌晨,报了寻人启事的广播电台说是在郊外废弃的农房,发现一具冻僵的女尸。话务员儿子在单位陪同下前去认领,正是她的母亲,倦伏在墙角,头埋在胸前,就像一只没有生命迹象的草虾。
精神疾病是很难治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