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期间基本没啥反应,既没有孕吐也没有嗜睡,第一个月不知道怀孕,居然密集地坐了八趟飞机,还在澳洲坐了各种主题的过山车,自驾去了大洋路,各种嗨,回国之后知道怀孕了,一阵后怕。怀孕期间一直能走能跳,工作到37周才回家休息,期间还隔三差五回公司。后来婆婆说,生孩子不是个轻快活儿,怀孕时候不折腾你生的时候就要折腾一下。我当时没多想,现在想起来,没有哪个当妈的是容易的。
待产总是焦虑的
我先说说我生当天的反应,给大家做个参考。临近预产期,我一觉醒来发现见红了,那天早上腰特别疼,就歪在沙发上不想动,但也没有要生的迹象。到了下午,我心想这么耗着也不是事儿,还是多走走吧。就在楼下花园走了两个小时,微信运动凑够了13000步,然后觉得实在是腰疼得不行,就回了。9点多钟开始,感觉肚子有隐隐的痛感,不特别明显,但是很规律,4到5分钟一次,持续40到60秒。我当时已经39w2d,按理也确实该发动了。就给医院打了电话,院方说等痛感强烈宫缩密集再考虑入院。我就洗了个澡准备睡,谁知灯一关就觉得肚子越来越疼,我和老公就都睡不着了,决定去医院。到医院没有想象中的紧锣密鼓,也并没有直接进产房,而是被发配到病房待产。
无痛技术让生娃没那么可怕
次日5:00医生查房说开了两指,可以进产房。我当时没有特别疼,心里也很踏实。看见护士推着轮椅过来,觉得没必要,就自己走去了。医生说每个人的痛感不一样,我属于比较幸运的那个。当时选择了一家不错的私立医院,主打无痛分娩,开两指后医生就给上了无痛——左手打了点滴(这个针头一直在血管里隐隐作痛,我回病房拔出针管才发现这个针头比普通枕头要粗很多,针眼处一片淤青,一周后淤青才消失),脊柱下方插了无痛的导管,当时也是一阵酸痛,说实话,这两根针所带来的疼痛比我当时阵痛所带来的痛感难受得多,不过很快会习惯。上无痛后双腿开始进入麻木状态,宫缩痛消失了,然后进入了长达16个小时的漫长等待期,期间还上过一次催产。我和老公两个人四目相对,无所事事。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说两句闲话,无痛技术是个伟大的发明,让我平稳地躲过了传说中从阵痛到开到十指的剧痛。但到后期,我的背因为躺着一个姿势不动也已经酸痛难忍。
生命到来的感动和难免的小意外
终于盼来了十指全开,医生说可以开始使劲儿了,我孕期一直运动,所以体力还好,感到宫缩就开始往下使劲儿,因为没有痛感,当时最直接的感觉就是脑袋的血管极速充血,像要胀裂一般。第二次使劲儿医生说很好,劲儿使得很对,已经能看到头发了,我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呃……还是不要描述了,略感诡异。然后觉得下面发胀,医生说要赶紧使劲儿,胎儿心跳不稳,如果不快点生就只能侧切了。我听见胎心监护发出的心跳,心想千万别切啊啊啊……于是作死使劲儿,大概使了五、六次劲儿的样子,医生喊,“出来了!”我整个人软了下来,闭着眼,听见医生让孩子爸剪脐带的声音,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断篇儿后我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小小一只,我还没有看特别清楚就被医生抱到旁边去擦洗。老公跑来我边上跟我说话,说了啥不记得了。然后,大部分医护人员忙活完就撤了,我对面坐了一位医生,一边忙活着什么一边说,“你刚次使劲儿比较急,有撕裂伤,我给你缝一下,忍一会儿”。我那时候刚缓过一口气,听到这个消息简直绝望,听见医生的缝线“吱吱啦啦”地穿来穿去,心碎了一地……缝完伤口,医生把宝宝抱到我枕头边儿,热热的小小的,闭着眼睛,我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在我肚子里呆了快40周的小生命,心里暖暖的。
产后一周才是最痛的领悟
因为有撕裂伤,第一次排尿痛到全身抽搐,而且医生叮嘱每次排尿后都要冲洗——一样的痛。医生在上午和下午都要用药水冲洗,帮你一次又一次复习伤口触碰的疼痛。此时,宝宝开始吮吸乳头了,我咨询过的几乎每个母乳妈妈都经历过被宝宝吮出血的时光,那种扎心的疼比分娩时的疼痛更能折磨人。而且开始的一周,每次吮吸都伴随着宫缩的疼痛。加上分娩伤口的疼痛,全身几乎没有不疼的地方。这种持续的疼痛会让人渐渐崩溃,而后涨奶、通乳……每一次都像过一道鬼门关。这一周骨缝是开的,伤口未愈合,乳头添了新伤,恶露还在大量排出,你筋疲力尽,然而还会频频听到来往的人关心“有奶了吗?”“孩子够吃吗?”你忍着钻心的疼痛回答“没有,一般头三天都不会够吃”,人们会对疲惫不堪,毫无胃口的你说“那就要多吃,孩子才有奶”……你最脆弱的时候,即便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听到这些话也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