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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问题其实陈悦先生已经考证过了,所谓北洋水师在火炮上晾晒衣服的说法最早始于民国,后来很多人将它作为北洋水师腐化的一个证据,因此流传很广,但是这个说法其实纯属子虚乌有。

北洋水师在大炮上晾晒衣物一说最早见于民国海军所创办的《整建月刊》杂志,在创刊号上,著名音乐家田汉先生发表的《关于中国海军的几个问题》一文中提到了北洋水师在大炮上晾晒衣物的说法。按照该文所述,在1891年北洋水师访日期间,济远舰抵达日本横须贺军港后,时任横须贺镇守府参谋长的东乡平八郎发现济远舰主炮上居然晾晒着水兵的短裤,从而断定北洋水师不堪一击。

此后这个说法迅速流传,版本也是千变万化,到唐德刚先生所著的《晚清七十年》一书中,就变成了东京湾防卫司令东乡平八郎在参观北洋水师军舰时,发现定远舰的主炮上晾晒着衣物。我们可以看到,类似的故事从济远舰变成了定远舰,而东乡平八郎也从横须贺镇守府参谋长变成了东京湾防卫司令。

然而无论哪个版本都存在着几个根本性的错误:

一、1891年北洋水师访日时,济远舰根本就没有去。

根据李鸿章在1891年6月27日给海军衙门的电报里,提到丁汝昌应日本邀请,率定远、镇远、致远、靖远、经远、来远六舰访问日本。而丁汝昌在1891年6月25日出发前,也给旅顺发了一份电报,提到自己率定远等六舰访问日本,而济远和平远则留守看家,要求旅顺船坞安排时间进行保养。

两份电报清楚的表明,济远舰当时根本就没有去日本,东乡平八郎也根本不可能看到济远舰上火炮晾晒衣服的事情。

二、1891年时东乡平八郎既不是横须贺镇守府参谋长也不是东京湾防卫司令。

在1891年北洋水师访问日本时,东乡平八郎当时的职务其实是吴镇守府的参谋长,并非横须贺镇守府参谋长。至于所谓东京湾防卫司令就更加诡异了,因为日本当时就没这么一个职务,纯属臆造。另外日方资料也没有提到东乡平八郎曾经前往横须贺或者是东京去参观北洋水师。

三、定远舰的火炮布局注定了它不适合晾晒衣物。

当时因为没有烘干机,在军舰甲板上晾晒衣物其实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是晾晒衣物肯定要追求简单方便,定远舰因为其干舷比较低,所用4门主炮其实是安装在主甲板上面的甲板室上,距离甲板足有3米多高,如果要在这上面晾晒衣服,必须架梯子才行。而且定远舰的主炮外面有一个炮罩,平时炮管大部分时间都缩在炮罩内,外露部分不过1米左右,而直径到有近半米。

可以想象一下,这么一个3米高的短粗圆柱体上能晒几件衣服,有谁可能为了晒这么几件衣物特意架个梯子爬上去。就算北洋水师真的纪律涣散,也不可能愚蠢到做出在主炮上晒衣服的事情。

从这张镇远的照片上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其主炮位置和外露长度

结语: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无论是田汉的版本还是唐德刚的版本,都存在许多低级错误,根本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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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北洋海军的问题问海研会就对了,陈悦来解答。

北洋海军在炮管(尤其是说在“定远”舰的主炮炮管)上晾晒衣裤的说法,是上个世纪8、90年代非常热的段子,在21世纪初的互联网上,但凡提到北洋海军的话题,也经常会看到有人拿这件事出来说。

我从2002年左右开始研究北洋海军史后,“炮管晾衣”的问题是我十分关注的点,为了追根溯源,查清这个说法的原始出处,以辨清其可靠性如何,大致上花费了4、5年时间,期间通过一些翻阅史料、著作的偶然发现,一步步拼合了这件事的总体发展脉络,并写成论文《北洋海军军舰主炮晾衣说考辨》发表于《中国甲午战争博物馆馆刊》,后又写成普及文章,发表于《文史参考》杂志(后更名《国家人文历史》)。

下面就我研究的结果,对主炮晾衣说的情况做个介绍。

1、最初版本·“平远”主炮晾衣

所谓北洋海军在炮管上晾衣裤的说法,实际上并没有史料依据,是20世纪30年代的一则日本“路边社”消息,目前能够追溯的最早出处是1939年出版的小笠原长生著《圣将东乡全传》。

小笠原长生是曾经参加过甲午战争的日本海军军官,热爱文学,著作颇丰,从海军退役后因为崇拜东乡平八郎,几乎以为东乡平八郎作各种传记为业。《圣将东乡全传》就是其中成书较晚的一本,书中的大致内容是介绍东乡的一生,实则是处处不忘借东乡而抬高自己,很多地方的行文模式都是“东乡对我说……”“我听东乡说……”“东乡说……”,属于死无对证的传来故事。

有关北洋海军军舰炮管晒衣服的故事,就是以东乡对小笠原说的方式呈现。说是1891年北洋海军访问日本,东乡看到来访舰队中的“平远”舰在大炮上晒衣服,很不整洁。

但是这一说法存在极大的瑕疵,因为北洋海军的“平远”舰根本没有参加1891年的访日活动,根本不可能在那一年穿越到了日本。

(毛丹青教授馈赠的老明信片:20世纪30年代,日本东京高岛屋里的半景画,东乡平八郎看到访日的中国军舰“平远”挂满衣裤)

然而小笠原的这个说法足够吸引眼球,在日本社会传播广泛,甚至于当时东京著名的百货公司高岛屋,还特别布置了一个表现1891年东乡平八郎看到“平远”舰在炮管上晾晒衣服的半景画。

(半景画上“平远”形象的原型,日本军舰“平远”号。第一幅从桅杆到舰首挂满了衣裤。)

有意思的是,大约在2010年前后,日本神户大学教授毛丹青先生居然找到印有当年这个半景画场景的明信片,立即赠我。见到之后哑然失笑,因为画面实在是太尴尬,画面上的确是一艘衣裤飘飘的“平远”,但实际上是参考的甲午之后“平远”编入日本海军后的一幅照片而绘制,即是日本军舰“平远”上日本水兵在晾晒衣裤的照片,结果竟然拿这张照片作为原型“PS”成了北洋海军的故事画面。


2、故事传来中国,开始变形·第二个版本,“济远”主炮晾衣

尽管“平远”在日本被东乡看到晾衣服的故事是个从根子上就能被清理的假故事,但是当年在日本社会的传播很广,以至于一位在日本的中国留学生也深受影响。

这位中国留学生显然买到了《圣将东乡全传》,并对其中有关甲午战争的部分大感兴趣,认为是前所未见的全新材料,介绍到国内后,必然能获得石破天惊的效果,这位留学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田汉先生。

(海军整建月刊第12期目录,田汉的文章排列于蔡临冰先生的评述之后。这是北洋海军大炮晾衣说从日本全面传播到中国的开始)

抗战爆发后,中国海军损失惨重,为了鼓舞全军士气,1940年海军创办了《海军整建月刊》(后更名《海军建设月刊》),而负责此事的军官和田汉相熟,邀田汉赐文。身处抗战烽火,又值是海军刊物约稿,田汉先生就想起了《圣将东乡全传》,大量引用这本不靠谱的日本书中的不靠谱的段子,在《海军整建月刊》上发表了“关于中国海军的几个问题”。

其中就提到了北洋海军在军舰上晒衣服的段子。但是可能是记忆有误,田汉先生竟然将小笠原长生原著中的“平远”晾衣故事,错写成了“济远”晾衣故事,即说1891年访问日本时,东乡平八郎看到了中国军舰“济远”在主炮上晒衣服。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这个被田汉传得错上加错的故事,竟然也能直接被史实证伪。因为“济远”舰1891年也没有去日本访问,而是和“平远”一起留在旅顺看家。

但是在当时的中国,似乎没有人去关心故事本身的真伪,而只看中其寓意价值。更为重要的是,有两位在大后方的大学生,都记住了田汉先生介绍的这个故事,而后在他们各自的著述中都有转引。

其中一位就是罗尔纲先生,在其所著《晚清兵志》中,就原原本本把田汉先生创造的“济远”大炮晒衣服故事转用了一遍。

而另一位的情况就有点糟糕,因为他又把田汉的说法给传错了。


3、越传越奇,第三个版本,“定远”主炮晾衣

田汉先生应该记得,抗战期间他在《建设月刊》发表了那篇主炮晒衣服的甲午文章后,不久曾收到一封年轻学生的读者来信。

(《建设月刊》上以公开信的形式,就唐德刚追问投稿未采用问题的说明)

(唐德刚先生在《海军建设月刊》上发表的海军史处女作)

来信的是一位名叫唐德刚的在校大学生,当时对致力于中国近代海军史研究充满热情,而当看到海军的官方刊物上竟然登载了一篇海军史文章后,一方面出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激情,一方面是对《海军建设月刊》高昂稿费的兴趣,大学生唐德刚开始不断向《建设月刊》投稿。但是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学生的文字青涩、口气过大的文章,一时没能敲开海军刊物的大门,未被录用,唐德刚于是改换招数,改用读者来信的方式挑战田汉先生,就海军史问题和田汉先生商榷,终于圆了在海军官方刊物上出现自己名字的心愿。

也由此,唐德刚的名字在当时的海军史学术圈里为人所知,不久之后,他的一篇磕磕巴巴的中国海军史文章终于被《建设月刊》录用。

而在当时,田汉先生所提到的北洋海军军舰大炮晒衣服的段子,显然给唐德刚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几十年之后,唐德刚先生在台湾《传记文学》开专栏连载中国近代史,后来被结集为《晚清七十年》。其中涉及北洋海军、甲午海战的部分,唐德刚先生炫耀了一下自己年少时想要治中国海军史的志向,又不忘当年向海军刊物投稿的峥嵘岁月,酸了一下田汉先生,称抗战时代田汉先生在《建设月刊》上连载海军史文章,也是属于“煮字疗饥”。

而就在这些部分,因为并不是严肃的学术写作,唐德刚先生随性泼墨,创造了所谓东乡平八郎和刘步蟾是同学等经典的段子,同时也不忘提到了北洋海军大炮晒衣服的故事。不过,唐德刚先生可能是没有记清田汉的原版,也可能是为了语出惊人,终于创造出了北洋海军铁甲舰“定远”主炮晒衣服的故事。而且登峰造极的是,在大炮晾衣之外,唐德刚又加上了他想出来的炮口一摸一手灰的段子。


由上所说,所谓北洋海军大炮晒衣服的故事,原本就是个后人编出来的假故事。之所以能够不断流转、变形、传播,很好地体现了中国社会对于历史故事的态度,很多时候我们所追求的并不是历史的真实,而是看重的这个故事本身的“精彩”“合理”和“寓意”及“教育价值”。满足了后面这些,管他这段历史本来是什么样的呢。但是我们可能需要注意,如果支撑结论的论据是错的,那么这个结论本身是否会有问题呢?

这种情况,对于历史研究者、传播者以及受众,都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顾伟欣先生在威海“定远”纪念舰上比量怎样能顺手摸到主炮炮口里的灰)

(萨苏先生在“定远”纪念舰上尝试不借助梯子等工具到主炮管上晒衣服)

而在中国海军史研究的学术领域,这段学术故事本身也堪称学林经典。值得一提的是,为了论证北洋海军主炮晾衣乃至炮口摸灰故事的问题,还有很多研究者从海军传统、舰船技术方面进行了阐释和求证,以萨苏、顾伟欣先生等为代表,本处就不再赘述。

作为后话,再补记一个与此有关的现代故事。

(刘公岛上现代建成的动物园,位置在北洋海军忠魂碑前方)

2012年,人民解放军海军举行甲午海战研讨活动,在参观完刘公岛、“定远”纪念舰之后,举行学术研讨会议时,海军司令员吴胜利提起了北洋海军主炮晒衣说这件事。吴胜利司令员当时的叙述称,自己在参观甲午故地刘公岛时,意外看到了岛上居然新建了动物园和高尔夫球场,看到此情此景,他当时的心情如同感受到了北洋海军被人污蔑在大炮上晒衣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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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十几年前非常流行,不过当时已经被驳斥得非常清楚了。

所谓北洋水师在主炮上晾晒衣物,是出自日本关于东乡平八郎的小说里面虚构的情节。民国时期有个别国人不辩真伪,把这种说法引入到中国,其实是根本不可能的。

日本战列舰的主炮边倒的确晾晒着衣物,但也只是牵了晾衣绳,不是直接在炮管上面晒


在烘干机发明之前,各国海军军舰远航时,都只能把衣物晾晒在甲板上。这个工作并不复杂,只要牵几根绳子就行,非常方便,而如果要如那位日本小说作者所言,在主炮上晾晒衣物,则非常的不便,甚至有危险。

日本海军:你炮那么高故意的吧,怎么晾衣服?笑话我矮是不是


以小说中指名道姓提到的“定远”号铁甲舰为例,其305毫米主炮安放在高大的装甲炮台内,炮台本身高度就接近3米,炮管的高度就更高了,不搭长梯子是肯定没有办法在炮管上晾晒衣物的。且不说军舰上哪来的长梯子(只有固定的梯子),既然甲板上那么多地方可以很方便地晒衣服,干嘛还要爬那么高?

定远号的150毫米副炮,谁会吃撑了跑那去晾衣服?


而“定远”号的150毫米副炮分别紧贴着舰首和舰尾边缘,要想在炮管上晾晒衣物,必须得走到边缘去,稍不注意就掉下去了,我晾衣服而已,又不是表演杂技,我犯得着嘛我?

“超勇”的主炮倒是矮,不过在炮房里,这种炮管晾衣服估计很难晒干,阳光晒不到啊

北洋海军的其他主力舰也是如此。“济远”、“经远”主炮同样在高大的炮台内,“致远”级虽然没有炮台,但加上炮架的高度也是靠人的身高触碰不到的。而且为了避免射击时打到甲板上的设施如起锚机,炮管俯角都有限制,即使把炮管降低到最低射角也很麻烦,炮管往下倾斜,衣服也容易滑落下来。还是那句话,晾衣服哪儿不行啊,这么麻烦干嘛?

定远号上的机关炮,全舰只有四门,就是全晒裤衩也满足不了需要


比较方便晾衣服的,只有低矮的机关炮管,这种炮小,炮管短,一门炮也就晾一两件衣服,每艘军舰上都有二三百人,所有机关炮管都用上也晾不了多少。

所以,这种说法是非常无知又可笑的。

4

北洋水师在中日甲午战争中全军覆没,一百多年来史学家们一直在探讨北洋水师为何会全军覆没,其中“军纪涣散”被认为是重要原因。而最直接有力的证据,就是北洋水师的官兵在主炮上晾衣服的例子。许多历史爱好者都读过一段历史叙事,据说大清北洋水师的军舰在主炮上晾衣服,被日本人看到了,日本人据此判断:大清水师纪律松懈,军纪败坏、不堪一击。

实际上这是一段被以讹传讹的谣言。

大炮晾衣服的段子最早出自日本海军中将小笠原写的《圣将东乡平八郎全传》一书,书中列举1891年北洋水师的舰队访问日本,平远舰遇到故障进入日本船厂修理,东乡平八郎看到平远舰的主炮上晾晒着衣物,很不整洁,据此认为北洋海军军纪松弛、毫无战斗力

日本还把这一桥段拍成电视剧《坂上之云》

后来此段子传到国内,被国内广泛引用和演绎。最早是《义勇军进行曲》的词作者田汉,他同时又是中国海军史研究学者,1940年田汉所著的《中国海军几个问题》一文中,将小笠原的这个段子里的巡洋舰平远舰,换成了巡洋舰济远舰。

后来著名历史学家唐德刚先生《晚清七十年》一书中,又将济远舰换成了排水量7600吨的亚洲第一装甲舰定远舰。随后国内外各文学作品屡屡传播,媒体也跟进评述,街头巷议乐此不疲,添油加醋,越说越奇。

其实呢,定远铁甲舰的排水量高达7600吨,两座主炮的炮塔位于舷侧,很高大,高度差不多有三米多。主炮的口径305毫米,炮管的外径有400多毫米,而且炮管表面涂油,根本不适合晾衣服。

注意这里。北洋水师的主炮位置。

实际上,在军舰后部甲板上晾晒衣物,是那时候各国海军的惯例,连欧洲列强海军也不例外。在没有干衣机的情况下,海上生活湿度很大,水兵是必须要晾衣服。于是各国海军都对军舰如何晾晒衣物有着具体详细的内务条令规定。

例如我国海军规定舰艇晾晒衣物的具体时间,晾晒的位置,通常在舰艇尾部集体晾晒,该规定至今有效。直到舰用烘干机普及以后,晾晒衣物的情况才有所减少。

我们看看上面这张照片。这是日本的榛名号战列舰,1915年服役,排水量32000吨,配备8门356毫米主炮。照片显示舰上在大炮旁边晾晒的衣服,难道据此可以断定日本海军的军纪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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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水师在炮管上晾衣服的这种说法,源自东京湾防卫司令东乡平八郎,清朝受日本政府的邀请,派定远和镇远号赴日本,刘步蟾和东乡平八郎是当时留学英国的同学,刘步蟾时任定远号管带,于是邀请东乡平八郎参观定远号。

登上定远号之后,东乡平八郎觉得,清朝舰队虽然看着强盛,但是却不堪一击,因为清朝水兵在两个主炮炮管上晾晒衣物。

后来日本作家小笠原长生将这件事写进了小说《圣将东乡全传》

1940年,中国剧作家田汉误将《圣将东乡全传》这本小说当成了历史,随后把清朝水兵在主炮炮管上晾晒衣服的这件事写进了《关于中国海军的几个问题》并且发布在了《整建月刊》上,而“主炮晾晒衣服”这件事也就流传开来了。

后来2008年,海军史学者陈悦,通过辨析史料,论证关于北洋海军在火炮上晾晒衣物的说法是子虚乌有以讹传讹,并且主炮距离甲板近三米高,炮管粗半米,没有如此麻烦的晒衣服可能性。

陈悦从定远号以及刘步蟾和东乡平八郎的关系佐证了,这种说法的不可能,刘步蟾和东乡平八郎确实都在英国留过学,但是两人并非同学,东乡平八郎于1870年赴英留学,但是没能进入英国海军学院,而是进了商船学校,刘步蟾于1877年赴英留学,同样也没能进入英国海军学校,只是在英国皇家海军军舰上实习。

所以整个事情基本上都是杜撰出来。

然而我觉得虽然是杜撰出来的,但也不是空穴来风,从1888年北洋水师建立到1890年这两年时间,北洋水师确实实力强劲,占据亚洲第一的位置不容置疑,但是1890以后,北洋水师开始走了下坡路。

因为是因为一次,升旗事件,1890年北洋舰队停泊香港过冬,丁汝昌时任北洋舰队提督,英国人琅威理担任副手,但是琅威理一直不服气,想当正提督,刘步蟾任总兵。

一天丁汝昌因事率领部分海军将士巡逻南海,按照惯例提督不在,要挂总兵旗,刘步蟾按照惯例取下了丁汝昌的提督旗,挂上自己的总兵旗。

然而刘步蟾的举动引起了琅威理的不满,他觉得自己也是提督,虽然丁汝昌不在但是自己在就不应该取掉提督旗,刘步蟾认为自己没错,自己是根据《北洋水师章程》规定来的,坚持挂总兵旗。

后来这件事捅到了李鸿章哪里,而李鸿章也认为刘步蟾做的没错,虽然琅威理事副提督,但是北洋水师只承认一个舰队只能有一个提督,两个总兵。

琅威理觉得自己受辱,愤怒之下,辞职离开了北洋水师并回到了英国,回国后,琅威理将事情添油加醋告诉了英国政府的高层,为此英国政府非常的恼怒,于是撤回了在清朝的所有海军顾问,并且决定不再接受任何来自清朝的海军留学生。

而英国海军顾问的离开,导致整个舰队的训练状况日益松弛,军纪大不如以前。

因为军纪的混乱,可能说主舰上可能不会出现主炮挂衣服,但是其他舰上不能保证。

所以其他舰上有了这样的行为以后,东乡平八郎,把事情添加在了定远号上

也就有了定远号主炮晒衣服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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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历史的人,时常会听到这样一个传言,大意是甲午战争前北洋水师的军舰访问期间,日本人看到定远的水兵正在主炮炮管上晾衣服,从而得出北洋军纪涣散,日后必然被日本所败的结论。其实,无论是从技术、历史还是逻辑的角度进去分析,这一传言都是靠不住脚的。

从技术的角度来看,船员换洗晾晒衣物是很常见的事情,一般的做法是在军舰的栏杆或是桅杆上辟出一块地方,专门用于晾晒衣物。要把衣服挪到定远舰的主炮炮管上晾晒,难度就大多了,定远的主炮炮管离地面有三米多高,就算是跳高冠军也跳不到炮管上,只有搭梯子才能到炮管上去。即使这样,要是一不小心从炮管上摔下来,那还是很疼的。显然易见,在炮管上晾衣服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既然有专门的地方晾晒衣物,那么只有脑门被夹的船员才会这么做。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经过中国海军研究会的专家考证,在甲午战争时期中日双方的相关史料里面,均未提及“炮管晾衣”的这一事件。而这个传言最早出自一位曾参加甲午战争的日本军官在其著作中的误记,在那本著作里面,作者声称接见北洋水师访日军舰,看到平远号上有人在炮管上晾衣服,可是平远号并没有参加此次访问。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传言就传到中国来了,并且越描越黑,不仅事发的军舰平远号换成旗舰定远号,而且还在后面加上了一段“日本人据此认为北洋水师军纪涣散”。

从逻辑的角度来看,这个传言也是说不通的。就算炮管晾衣是真事,也无法从中得出北洋水师军纪涣散的结论。这就好比看到一个人在空调上晾衣服,就认为这个人不守纪律。可晾衣服的方式与是否纪律毫无关联。因此,这个传言是站不住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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