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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清朝覆亡后,很多遗老遗少们为表示自己对前朝的忠心,他们是死活不肯剪去脑后长辫。而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辫帅”张勋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非但张勋自己不肯剪,他手下兵士们也一律保留大辫子,人称“辫子军”。这,也算民国一景。

张勋,字少轩,江西奉新人,其人身体强健,性格粗鲁,无甚学识,实莽汉子一枚。

年青时的张勋就不走寻常路,他一不种田、二不读书,最后投军而去(倒也适合他发展)。

不久,中法战争爆发,参军后的张勋果然屡立战功(镇南关大捷有他的份),由此得到越级提拔。

张勋天生是做军人的料,其担任下级军官时,因为忠诚坦率、作战勇猛而颇得上级赏识,,随后七八年中,张勋很快升至参将、管带等职

甲午战争爆发后,张勋率部参战。不过,这次却没这好运气,结果是大败而归,所部被遣散。

没办法,走投无路的张勋只好投到袁世凯的门下。当时,老袁正在小站练兵,正缺张勋这种有丰富战争经验的中级军官,于是张勋也成了半拉子的北洋系(说他半拉子,是因为他并非武备学堂出身)。

当然,这一切并不会让张勋必然对大清忠心耿耿。但庚子年的机遇改变了这一切。

原来,在庚子之乱后,慈禧太后从西安回銮,时为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的袁世凯指派张勋所部承担了直隶境内的沿途护卫任务。

这下好,老张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得以近距离面圣了。因为工作做得出色,慈禧太后对张勋十分满意,于是乎,其所部又被调到京城充当扈从部队。

回京城后,张勋所部奉命守卫紫禁城端门,成了名副其实的大清朝廷皇家卫兵统领之一。对于汉人将领来说,这当然是极其难得的殊荣。

此后,慈禧太后、光绪等人出巡时,张勋所部均担任扈从任务,如此信任,如何皇恩浩荡,如何不让老张激动万分?

宣统三年(1911年),张勋被外放为江南提督,升为一品大员,老张自是忠心耿耿,不在话下。如是,辛亥年中,张勋所部死守南京城,与革命军血战一场,也算是当年少有的战例了。

了解了其个人历史后,张勋最后实行复辟,其实也一点也不奇怪了。

最佳贡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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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清的多如牛毛的大小军阀中,张勋是一道最为独特的风景。

不管革命已经多年,他始终坚持不剪掉脑后的辫子。不仅自己不剪,他统领的军队也不能剪,这便是历史上有名的辫子军。

我们可以把张勋说成是“守护晚清的一只忠诚的狗”,丝毫没有恶意。

相反,我更想强调的是“忠诚”二字。

再者,就忠诚度而言,狗从来都是比人更值得信赖的朋友。

1、他的忠诚,深深感动了慈禧

与晚清诸多军阀一样,张勋早年是一个放牛的孤儿,穷困无路才投了军。

最早的参战经历是1883年开始的中法战争,在最有名的镇南关—谅山战役中,表现勇猛,一战成名升为参将,完成了从农民娃到小军官的第一次质的飞跃。

之后的发展轨迹,基本上就是标准的一个穷孩子努力向上爬的典型性范例。幼时出身贫寒者,大抵会格外珍惜机会,也比较容易感恩记德,从这个意义上说,贫穷确实是一种财富。

从越南的中法战场回来,张勋投入袁世凯帐下,袁世凯当山东巡抚时,曾血腥镇压过当地的义和团,张勋在此期间,心狠手辣,杀人无数,深得袁世凯赏识,升为总兵——从基层军官上升到了中高级领导干部阶层。

1900年,慈禧盲目相信义和团向外国宣战,引起八国联军入京,慈禧一路向西逃亡至西安,在事态平息后慈禧与光绪再从西安返回北京。张勋受袁世凯派遣,为迎驾回京的慈禧和光绪护驾。

当时正值1901年的冬天,某夜天降大雪,天冻地寒,慈禧半夜醒来,意外地看到张勋亲自为她站岗值班。这老太太一下子就感动的不得了,在当时那种流亡的情况下,人心最容易被打劫。

自此以后,慈禧就认了张勋,回京后把颐和园护军统领一职给了他。要知道自清开国以来,这种近距离护卫皇室的官职,一向只有满人才能担任。

张勋在此期间,与慈禧身边最宠爱的太监马宾廷结为兄弟。从中可以看出,他这个人的情商极高,非常善于经营人际关系的。

2、东北剿匪,谁也管不着的大老粗

张勋后来派到东北任职,后来当过民国总统的徐世昌对他极为赏识,让他做防营统领,负责东三省的剿匪,张勋以匪攻匪,挑逗土匪们相互打,很快提升为提督,御赐黄马褂。按照满清的武将序列,这基本上已经是登峰造极了。

张勋在东北混的风生水起时,张作霖还只是个小土匪,认张勋作老大哥。后来张勋落势了,张作霖对他还是毕恭毕敬,毕竟江湖地位在那里放着呢。

一时间,张勋在东北无人敢管,他眼里也只认徐世昌,后来徐世昌要调离东北,朝廷也没下他的调令,但他不管,徐世昌走,他跟着就离开了东北。就这样,也没人敢问罪他。可见他当时混的有多好!

清廷待他不薄,他对清廷也是一片赤诚,1908年慈禧和光绪接连死去,张勋伏地恸哭,据说两次都哭至泣血。绝对是真感情!

3、血战南京,誓死对抗革命

1910年,张勋来南京任职,先是统帅江防各营,补任江南提督后没多久,辛亥革命爆发,各地纷纷反清起义,张勋驻守的南京也在风雨飘摇之中,但张勋愣是靠着手头的一万多兵,对抗新军的三万余人,坚决不肯反清——他的清廷的忠诚,是刻在骨子里的!

起义军于10月4日从雨花台发起进攻。张勋的命令就是,往死里打,抓住俘虏、就地正法。

张勋曾用这样的话激励部下:众为兄弟,你们帮俺老张一把,我死也甘心。倘若得胜,许你们奸掠三天,俺老张要是背盟,就是王八蛋!

但大势所趋,非一人能当。最后张勋还是没能抵抗得住攻势,偷偷渡江过了浦口,逃回到了徐州。从此徐州就成为辫子军的根据地。张勋后来的复辟,也正是从这里开始。

4、复辟帝制,他想要的只是报恩

在复辟之前,张勋的兵力在当时属于三流,但最后搞复辟的,为什么偏偏是他?

首先是因为他憨、直、忠。毕竟当时民主观念已深入人心,复辟明摆着死路一条,那些怂恿他复辟的人,其实都只是想借复辟来重新分配一下利益。但张勋不管这些,他只认一个理儿,清廷厚待过他,他就誓死要报这份恩情,至于后果是什么,他不管,他要的只是心安。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份忠,让他在以义气行事的江湖中,特别有威望有地位。从他后来的遭遇来看,不仅其他大小军阀认他这个大哥,就连外国人都欣赏他这份忠诚。

1917年6月14日,应时任总统黎元洪所邀,张勋带了5000名辫子军就进京了。没错,就只有5000人! 这种胆量与莽撞,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

6月30号晚上,张勋在江西会馆,特意请了梅兰芳来唱戏,这边戏还正在唱着,那边张勋已经带人进了宫,恳请小皇帝出来,准备复辟了。

人生如戏,再严肃重大的历史,其实也就是一场戏。

第二天,京城的五色旗已经开始都换成了龙旗,小皇帝溥仪在懵懂之中就坐在了龙椅之上。

我们后人如今看来,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甚至不妨加上一句“逆历史潮流”之类的评价。

但对张勋来说,他想做的事已经做成了。他报了清廷的恩,他一生最绚烂的时刻,就此绽放,也就此即将谢幕。

然而,那又如何?

5、寓居天冿,60岁后生了12个孩子

复辟失败后,张勋躲进了荷兰使馆。事实上,也没有人真正想把他当个罪人来对待,张勋的家人旧部、家地财产,包括他名下的各种生意,丝毫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罪不及家人,这差不多是北洋军阀间一直默守的一个规矩,因为世道太乱了,谁也不知道自己明天会沦落到什么地步,所以,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行走江湖,放他人一马,就是给自己留一后路。

张勋在荷兰使馆里一直待到1918年10月,当徐世昌出任总统后,给他下了特赦令,也算是对张勋当年在东北紧紧跟随他的一份回报。

1920年,张勋为了避开直皖奉军阀纷争,移居天津。在这里,他安详地走完了传奇一生的最后几步。

张勋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60岁之前,他亡命于各种战场厮杀搏斗,只育了一子一女;60岁之后,他开始专心在床上苦战勤作,到他70岁死之前,已经有了9男5女。没错,从60岁起到70岁死,他造了12个孩子!

床上的战斗力,绝对不输战场。张勋,真男人。

6、张勋葬礼,称过帝的袁世凯都比不上

我特别想介绍一下张勋的葬礼,不只是因为这场葬礼实在过太豪华、排场太大,更因为当时人们对死者的评价,竟然是那么一致的肯定与褒奖!

张勋老家在江西奉新,他的灵柩从天津一路运来,路上足足走了一个半月,所到之外,各界军政名流均前来接迎,吊唁之人络绎不绝。

殡列队伍长达十里,共有二十余个队列组成,分别有:丝绸做的童男女、松柏扎的幡宝塔、军旗、念经的和尚尼姑、满汉乐队、西洋乐队、全副銮驾、黑战马一队、白战马一队…………然后是长达两里的各类名流挽联。

最后,还有500辆车,分别陈列着清廷赐与张勋的所有珍奇宝物。

请你想象一下吧:在1923年8月的中国,从天津到江西,这样一支队伍,前面抬着个棺椁,整整走了一个半月……那是怎样的一种景观,又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不管是效忠清廷者,还是坚决革命者;也不管是当初赞同复辟者,还是随后反对复辟者;都出奇无一离外地对这位逝者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与褒奖。

已经离开紫金城的溥仪,给了张勋“忠武”的谥号。

我相信,这一定是张勋最最想要的两个字,也是对他一生忠于清廷最恰当的褒奖与描述。

而据民国四大公子之一的张伯驹回忆:他幼时在一个小庙里玩,曾见有道士供奉着一个“张忠武公勋长生福禄之位”的牌位。

在我看来,这个小小的牌位,比小皇帝溥仪所赐的“忠武”二字,更为难得,却也更让后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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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勋,人称“辫帅”,也被视为在清朝被推倒后对满清最有感情的军阀。

1917年6月,张勋趁着黎元洪和段祺瑞的“府院之争”闹得不可开交之际,打着“调停”的旗号,突率五千“辫子军”浩浩荡荡地开入了北京。

他到了北京后,便迫不及待地去紫禁城,他很迫切地想要见见溥仪。

他一见到溥仪,轰然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头,说:“臣张勋跪请圣安......”

溥仪对他的态度感到满意,心里很爽,宫里的人总说他是皇帝,可是他的皇权却用在太监和宫女身上,此时手握实权的张勋向他下跪磕头,又自称为“臣”,总算让他感受到了皇权的威严。

所以,溥仪高兴地给张勋赐了座。

对于溥仪和张勋的见面,帝师陈宝琛早已面授机宜,所以此时不过11岁的溥仪倒也能勉强应对得了张勋。

张勋聊着聊着便忍不住拍起了溥仪的马屁:“皇上真是天亶聪明!”

溥仪也很吃这套,不过他也谨记陈宝琛的教诲,所以谦逊地说:“我差的很远,我年轻,知道的是挺少。”

张勋一听,溥仪说的倒也没错,失了江山,又被囚禁在这紫禁城中,知道的确实不多,可嘴上还是得好好恭维:“本朝圣祖仁皇帝也是冲龄践祚,六岁登极呀!”

溥仪被这个马屁拍的晕乎乎的,不过,康熙终究是祖宗,所以他忙说:“我怎么比得上祖宗,那是祖宗......”

过了半个月,张勋又入宫觐见溥仪,溥仪原以为他又来请安了,可是陈宝琛却说万事俱备,张勋是“来拥戴皇上复位听政”。

溥仪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却也明白了“复位听政”这四个字的意思。

张勋见了溥仪,激动地说:“隆裕皇太后不忍为了一姓的尊容,让万姓遭殃,才下诏办了共和。谁知办得民不聊生......共和不合咱的国庆,只有皇上复位,万民才能得救......”

溥仪依照陈宝琛所说的“不要立刻答应,先推辞”,对张勋说:“我年龄太小,无才无德,当不了如此大任。”

对于溥仪的婉拒,张勋也早有所料,所以不但没有感到失望,反而耐心地夸起了溥仪,又将康熙6岁当皇帝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又开始了“劝进”。

溥仪心想应该差不多了,于是便说:“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吧!”

溥仪嘴上虽然说着勉为其难,可实际上心中已经乐开了花,皇帝呀,终于能够当一个“真皇帝”了!

于是,便有了“丁巳复辟”这戏剧性一幕,这一幕仅仅维持了12天,溥仪便又被从皇位上赶了下来。

这一幕,也是张勋一生中最为精彩,也最为滑稽可笑的一幕。

张勋为什么对清朝念念不忘,即便已过花甲,却仍然想着恢复清朝的统治?

张勋生于1854年,他小时候很皮很皮,皮的将他的继母气得投水自尽,她得对这个便宜儿子有多失望,有多恼怒,才会投水自尽呀!

他继母一死,他的哥哥和弟弟被叔伯领养了,偏偏没有一个人愿意领养调皮捣蛋、气死继母的他,所以,他成了一只“流浪的狗”。

后来,他15岁时经人介绍去给一个许姓人家放牛,从而遇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贵人——许家少爷许希甫。

他能够读书写字、娶妻、投军,统统离不了许希甫的帮助。

张勋的发迹始于投军,在他26岁,许希甫让自己的伯父将他推荐到南昌府当了一个旗牌兵。可是他这个旗牌兵熬了两年多也没熬出头,于是,许希甫又让自己的父亲将他推荐给了湖南巡抚潘鼎新,潘鼎新倒也豪爽,直接让张勋当了把总。

后来,张勋又在许希甫的帮助下被调到了广西,为什么要将他调到广西?时值中法战争,只有上了战场方能立功,方能往上爬!

从此,张勋一路高升,1895年时被袁世凯任命为先锋官,奉命驻守天津,他也因此成了北洋一系的人,这也为他以后的升迁铺好了路。

1911年,张勋被清政府任命为江南提督,掌控了江南的军权,不可谓不风光。

这时候又赶上了辛亥革命,苏州经过了一番观望后,响应了革命,宣布了独立,这时候南京城里的清政府官员为了保全自己也有了反叛之意,不过,张勋的一顿威胁却砸了过来:“今天我和你们同朝为官,明天你们要是投降的话,我便将你们视为贼寇!”

即便北洋系的开山鼻祖袁世凯已经迫使溥仪退位,又当上了总统,他也能然放不下清朝,屡屡向袁请辞,只不过袁世凯没让他走。

后来,袁世凯一死,他便迫不及待地展开了“丁巳复辟”。

他对清朝的忠确实让人很惊诧,不过却也不难理解,张勋曾经不过是许家一奴仆,可是,却屡屡得到了清政府的重用和提拔,让他从一个被无数人厌弃的“调皮小孩”成为了一个手握实权的军政高官,他放不下这份恩情。

张勋也确实是一个记恩的人,他在崛起后常想用高官厚禄去报答许希甫,只不过许希甫实在过于淡泊,所以没有接受而已。

所以,在张勋的心中,清朝是好的,好到他想尽办法也要恢复清朝曾经的荣光。

当然,也不可否认他在这个过程中的野心,主少国疑,他又有复辟首功,只要复辟成功,清朝国柄自然会落到他的手里。

但是终究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历史的车轮,凡是试图让历史车轮逆行的人终将被这个车轮碾碎。

张勋即是如此,一场草草收场的“丁巳复辟”便让他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张勋到死也还拖着一条“猪尾巴”,他的头上有一条辫子,他的心里也有一条辫子,这两条“辫子”紧紧勒住了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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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覆灭后,除了那些大清的遗老遗少对它念念不忘外,有一个北洋小军阀也在此列。

当时,为了表示与清廷决裂,大家都剪掉了脑袋后边垂着的那条耻辱的辫子。可此人为了表达对清朝的留恋和忠诚,不仅自己不剪辫子,还严令自己的部下都不准剪辫子。于是,他手下的军队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时人戏称其为“辫子军”。后来,这个小军阀登峰造极,居然瞅准一个时机,上演了“复辟”的戏码,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滑稽丑陋的一笔。

这个小军阀,就是张勋。

张勋对清朝的感情为何如此“深厚”呢?这份感情,要从他和慈禧的关系说起。

庚子国变后,慈禧西逃。后来,李鸿章奉命在京城搞定一切,八国联军撤兵,慈禧决定打道回府。当时,派去护送慈禧回京的,正是袁世凯的部下张勋。此时,张勋的职务是武卫右军右翼第一营统领,相当于现在的团长。

张勋这个人头脑很活络,而且也有钻营的手段。在护送慈禧的路上,他尽心尽力,把慈禧伺候得很舒服。慈禧对他的印象非常好。而且,为了让李莲英在慈禧面前替自己美言,他竟然放低身段,给李莲英递上了门生帖子。很快,他和李莲英和打得火热。

有了慈禧的好印象,再加上李莲英从中撮合,张勋的仕途行情一路看涨。

平安护送慈禧到达京城后,慈禧不但让张勋带军留在皇宫,继续担任护卫工作,而且还给了他一个“提督”的官位。

这让张勋感激不尽,于是更加卖力。

为了防止护卫的士兵偷懒,或者发生什么意外。张勋每晚都亲自巡逻。这一切,慈禧都看在眼里,对张勋的忠诚负责十分欣赏。

慈禧是个非常会笼络人心的女主。她看到张勋巡逻时,有时会把张勋叫到身边聊一会儿,嘘寒问暖。这让张勋更加感激了。而且,慈禧和张勋貌似聊得很投缘。据当时的卫士后来回忆,慈禧还会和张勋开玩笑。比如,看到张勋巡逻时,慈禧会故意大声和身边的宫女说:张勋来了,快把咱们的小狗看好,小心让他偷了。

慈禧为何故意大声说呢?自然是想让张勋听到这个玩笑话。张勋听到了吗?连卫士都能听到,张勋自然不会听不到。

张勋听到平日里威严的老佛爷说给自己的玩笑话后,心中会作何感想呢?

不难猜测吧?

所以说,小编认为,张勋之所以对大清念念不忘,与慈禧对他的“恩宠”关系重大。否则,作为一个靠着袁世凯的提拔而上位的大老粗,他应该和其他的北洋将领一样,只对老袁忠诚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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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勋演出复辟这出戏,看似是对清朝念念不忘,实际却是他恋旧情怀的终极体现罢了。

自始至终,推动张勋复辟帝制的,从来只是他的恋旧情结罢了。

“情怀”与“情结”表面上是一回事,实际却有本质区别。“情怀”只是一种情绪,而“情结”则是一种情感。情绪多是暂时的,自然它也有可变性,可情结却多是不可逆的,换言之:情结更像是走火入魔的情怀。

张勋的恋旧情结,便是他念旧情怀的极致体现,熟悉张勋和近代史的会知道:张勋的恋旧,几乎到了让人怀疑其是否精神分裂的程度。

张勋恋旧情结的第一次被凸显,是在他发迹之后。

庚子国难,慈禧携光绪西逃。当时驻守在保定的张勋听闻此消息,奉命(袁世凯的命令)由保定飞驰磁州护驾。此时的慈禧如惊弓之鸟,对于来兵不敢轻易相信,于是张勋下马卸甲只身觐见太后,以赢得太后的信任。

此举立马赢得太后好感,随即慈禧命他护甲西行。这是张勋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太皇和后帝,幸运的是,张勋的忠诚赢得了太后的赞赏,并留下极深的印象。

1902年春,慈禧和光绪率领朝臣前往东陵祭祖,袁世凯指定要求张勋随行。当年8月,张勋便被任命为建昌镇总兵,而这个官职乃是正二品,是清朝给予汉人能够获得的最高武职。

短短数年的时间,张勋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军官,一跃成为封疆大吏。张勋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命运!

“恋旧情结”严重的张勋发迹之后,甚是惦念家乡父老。

寻常人即便恋旧,通常也只是在发迹之后给家乡捐点钱一类。可张勋的做法却远远超出了“寻常任”的范围。

根据相关佐证,张勋发迹后对自己的父老乡亲分外照顾,以至当地老百姓还唱出了“有困难找勋爷”的歌谣。

当时,张勋但凡听到家乡赤田村的老乡有困难,不等他们开口,张勋便竭尽全力帮衬之。即使是母猪得了瘟病死了这种事,张勋也要亲自派人前往慰问一番。

张勋对家乡人的照顾覆盖到了方方面面,在他最为看重的教育上更是如此。当时的张勋资助了很多在北京上学的江西籍大学生,他还规定:他们上学期间的一切吃喝度用,全部由他包揽。

可以说,发迹后张勋对待家乡人,活脱脱就是一个菩萨的模样。

之所以到如此地步,自然与他的恋旧情结分不开。

相比对家乡人的态度,张勋对清朝的恋旧,才是他恋旧情结的最终极体现。

1908年,光绪和慈禧相继驾崩,张勋率本部官兵护送灵柩前往东陵安葬。此时的大清国早已大厦将倾,满清皇室对于大部分汉人都不再信任。护送灵柩这样的任务交给一个汉人来执行,足见清廷对张勋的忠心的信任。

1912年2月12日,宣统皇帝颁布退位诏书,袁世凯赚取革命果实,成了中华民国的临时大总统。统治中国268年的大清亡国了,在中国延续了几千年的君臣之礼也结束了。

还没来得及报答朝廷,帝后死了,大清亡了,北京城的主人也换了,这让张勋心里很不是滋味。而逼迫皇帝退位的,正是张勋的“贵人”袁世凯,张勋既不是袁的对手,也不想和他作对,只好拒绝与袁世凯合作,并给他写了这样一封信:

“袁公之知不可负,君臣之义不能忘。袁公之负朝廷,勋安敢负袁公乎?”

张勋此信,在指责袁世凯“违背君臣之义”的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这席话的背后,自然离不开张勋恋旧情结的支撑。

溥仪宣布退位之后,有恋旧情结的张勋及其部下脑后始终拖着一条辫子,誓死捍卫大清国的最后一个象征,每天都活在皇朝旧梦里,期待它能死灰复燃。

1913年,袁世凯根据《清帝退位诏书》以及优待条件,要求隆裕太后以及宣统皇帝移居颐和园。

皇帝退位,就不再适合在皇宫居住。袁世凯要求他们搬出紫禁城,固然合理合法,此举却遭到前清遗老的强烈反对。彼时的张勋,正在为无处报恩而苦恼,袁世凯驱逐“皇帝”,恰恰为他提供了一个对清朝皇室表示忠心的机会。

由于张勋的支持,袁世凯只能同意皇帝继续待在紫禁城。这场闹剧虽不欢而散,可是,此时,张勋却从中看到一个信号:全国人心皆思旧。

心理学上有一个概念:你心里有什么,便能看到什么。一个小气的人,往往更容易看到人的小气,严重点,他们甚至能在任何人身上找到“小气”的证据,从而证明:每个人都是小气的。

心里有恋旧情结的张勋自然也更容易看到寻常人“恋旧”,百年后回过头看当时张勋对全国人民恋旧的判断,不难看出,这里边很大程度上,是与他自己的恋旧情结正相关。

也就是说,此时的张勋多少是因为自己恋旧而“觉得”“以为”全国人民都恋旧。

这种误判的结果,通常是致命的。

张勋在这种误判中想当然地以为:全国人民和他一样,都想回到那个统治中国几千年的帝制。

加之,当时的徐州会议上,张勋召集的北洋军阀各系代表皆怂恿张勋复辟。于是,在各路军阀阴奉阳违(表面上赞成张勋的建议,实则心怀鬼胎)下,缺乏政治斗争经验又急于向逊帝效忠的张勋,在别人的恭维和忽悠下,认为此时已经水到渠成,携军北上。

民国初年,皇帝虽然没了,统治老百姓的依旧是前清的官员。革命,对于最广大的普通老百姓来说,似乎只是把皇帝换成了总统。因为转型期间的动荡,老百姓的日子似乎还不如大清,一时间国内民众竟然“无不怀念我大清”。

这种信号,无疑更加让张勋看到了“为主尽忠”的希望。

袁世凯复辟帝制失败后不久,远在徐州、恋旧情结被无限煽动的张勋听到这样一则传闻:

“帝制非不可为,百姓要的却是旧主;袁世凯失败,就在于动了鸠占鹊巢之年。”

言外之意,只要逊帝溥仪能再度登极,复辟大业可成矣!张勋拖着辫子强忍这么多年的讥讽,不就是为了听到这句话吗?

1917年6月,张勋利用黎元洪与段祺瑞的矛盾,率5000"辫子兵",借"调停"为名,于6月14日进北京。入京后,张勋急电各地清朝遗老进京,'襄赞复辟大业'。半月后的7月1日,张勋复辟帝制。

然而,这场因误判而起的倒行逆施最终在持续12天后便在各方声讨下被迫停止了。

1917年7月21日,张勋复辟失败之后,孙中山在给广西督军陆荣廷的一封电报里,如是评价张勋:

“清室逊位,本因时势。张勋强求复辟,亦属愚忠,叛国之罪当诛,恋主之情自可悯。文(孙中山)对于真复辟者,虽以为敌,未尝不敬之也。”

国父毕竟是国父,短短数语便将张勋剖析得淋漓尽致。孙中山认为,张勋做出愚忠大清之举背后,是他恋主(恋旧)情结的体现,因此孙中山对张勋是:“虽以为敌,未尝不敬之也。”

说来,张勋此人虽曾让时代的车轮逆转,但他终究不是个坏人,他只是做了坏事罢了。做了坏事和坏人之间的本质区别是:是否安有坏心,这点看,恋旧的张勋必不是坏人。

抛开败绩,张勋一生恪尽职守,对上唯忠唯诚,对下尽责尽义。对待乡里的养育之恩如此,对待大清的知遇之恩更甚。

真真可以说:“虽以为敌,未尝不敬之也。”

6

在辛亥革命爆发后,大部分清朝旧臣都见风使舵,摇身一变成为了民国的官员,唯独张勋一直对清王朝忠心耿耿,始终把复兴清王朝当作了自己的目标。

张勋之所以对清朝忠心耿耿,一方面是因为张勋曾经受过慈禧太后等人的恩惠,另一方面是因为张勋本身就是一个忠君爱国的人。

张勋年幼的时候是一个孤儿,一直到了30岁才开始投军报国。参军后张勋的作战勇猛,很快就在军队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一名军官。

袁世凯刚刚组建北洋新军的时候,张勋担任新军工程营管带,后来一路升至总兵。八国联军侵华战争爆发后,慈禧太后逃到了西安,身边没有多少部队保护,袁世凯派遣张勋带领部队从西安一路护送慈禧太后返回京城,张勋因此受到慈禧太后的重视,被授予了“巴图鲁”的称号。

慈禧太后回到京城后,张勋担任清朝御前护卫,经常跟随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出行。后来慈禧太后提拔张勋担任云南提督,张勋不愿意离开朝廷,没有前去赴任之后。慈禧太后又改任张勋为甘肃提督,张勋仍然没有赴任。

张勋之所以拒绝担任地方大员,主要就是因为张勋对清朝忠心耿耿,不愿意离开皇帝和太后的身边。在慈禧的一路关照下,张勋的仕途非常顺畅,在慈禧太后去世后,张勋被任命为江南提督,驻守在南京地区。 辛亥革命爆发后,很多地方官员都纷纷响应革命,唯独张勋带领部队负隅顽抗。

在清朝皇室退位后,张勋宁死不肯剪下辫子,由于张勋对待士兵非常好,张勋手下士兵数万人纷纷效仿张勋,没有一个人剪下辫子,张勋的定武军也被人们称之为“辫子军”。

其实以张勋手中的兵力,完全能够在民国初年成为一个大军阀。然而张勋一直秉承忠君爱国的思想,始终把复兴清王朝当作最重要的事情。 袁世凯掌权时期,张勋率领辫子军驻扎在徐州,为了能够完成复辟,张勋拉拢了7个省的地方大员同谋。然而这些地方大员都不是真心支持清王朝复辟,他们之所以同张勋建立同盟关系,不过是看着张勋兵强马壮,想要谋求利益而已。

段祺瑞和黎元洪爆发府院之争后,张勋拉拢13个省的地方大员组成复辟同盟,并且亲自带领5000辫子军入京调停,支持末代皇帝溥仪复辟。

在张勋复辟的消息传出后,段祺瑞立刻组织了“讨逆军”攻打张勋,最终张勋的辫子军被讨逆军击败,张勋被迫逃到了外国使馆,从此下野不问政事。后来民国的一些官僚又想要邀请张勋出山做官,张勋知道复辟无望,拒绝了这些人的邀请。在退出政坛后,张勋做生意赚了很多钱,张勋用这些家产帮助江西地区搞了很多建设。

在张勋去世的时候,很多江西百姓都自发的为张勋送别,北洋政府的要员几乎都参加了张勋的葬礼,末代皇帝溥仪给了张勋最高级别的谥号,就连孙中山也给张勋送了挽联。虽然张勋是一个迂腐不化的人,但是张勋忠君爱国的作风打动了民国时期的大部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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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勋(1854年-1923年9月11日),原名张和,字少轩、绍轩,号松寿老人,江西省奉新县人,中国近代北洋军阀势力之一。清末任云南、甘肃、江南提督。

清朝覆亡后,为表示效忠清室,张勋禁止所部剪辫子,被称为“辫帅”。1913年镇压讨袁军。后任长江巡阅使、安徽督军。1917年以调停"府院之争"为名,率兵进入北京,于7月1日与康有为拥溥仪复辟,但12日为皖系军阀段祺瑞的“讨逆军”所击败,逃入荷兰驻华公使馆。后病死于天津,谥号忠武。

张勋出生贫苦农家,而且从小就有过非同寻常的人生经历。他8岁丧母,12岁丧父,从15岁开始靠进入富家放牛放马养活自己,后因机灵乖巧和聪明好学才转为富家子弟的书僮。

1879年(清光绪五年),张勋离开家乡江西省奉新县,只身一人投亲来到湖南长沙谋生,在苦苦挣扎中,等待出人头地的时机。四年以后,中法战争爆发,时年26岁的张勋即刻在湖南长沙报名从军后,随清军进入广西参加中法战争。

1885年(光绪11年),在中法镇南关大战中,张勋表现出色,屡立战功,在清军中得到了越级提拔。由于张勋在担任清军下级军官时,为人忠诚慷慨,坦率直白,作战勇猛,得到了上级赏识,很快官升至参将、管带等职,统领广武右军各营,驻扎广西中越边防一带。

1894年(光绪20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时,张勋已经成为在清军颇有一定声望的得力干将,因而深得清军各方要人的器重和赏识。此时的张勋已经随四川提督宋庆调驻东北奉天。几年后,又随袁世凯进驻山东境内镇压义和团运动,不久他官升至总兵。

1901年初,战功显著的张勋被大清朝廷调进北京,负责领兵日夜守卫紫禁城端门,成了名副其实的大清朝廷皇家卫兵统领之一。他先后多次担任慈禧太后、光绪等人出巡的扈从。直至1911年(宣统三年)被朝廷擢升为江南提督。

武昌起义后,张勋奉朝廷令镇守南京。不久,江浙联军重兵围攻南京,张勋兵败退到徐州,但仍被清政府任命为江苏巡抚兼署两江总督、南洋大臣。

袁世凯担任民国大总统后,张勋所部被改称为武卫前军,驻在山东兖州一带。然而,张勋却依然表示要继续效忠大清皇室,于是他不顾民国政府所公布的新政,下令禁止他下属的所有官兵剪去发辫,并公开声称对剪去发辫者格杀勿论。张勋曾在公众场合公开说:“我将完发见先人,如果谁敢毁我头发,我与他一道去死。”所以,张勋被人戏称为“辫帅”。

1913年9月1日,在袁世凯的强力悬赏下,张勋起用了在南京光复之役中与联军作战比较有经验的徐宝山部为敢死队,不等友军动作,就率先打响了攻城之战。张勋如法炮制了当年曾国藩攻破太平天国天京城的战法,在城下挖了地道,又塞满了炸药。只听“轰轰”几声巨响,城墙炸塌了一大段。张勋一声狂呼,辫军蜂涌入城,直向都督府杀去,南京城即被张勋所率袁军攻占。

张勋攻破南京城后,接着就当仁不让地做起了江苏都督,继而打出了“两江总督”和“江淮宣抚使”的旗号,就连印信关防均盖以“两江总督”字样,他甚至还弃用“民国”年号,恢复用上了“宣统”的年号。

在南京都督府内,张勋下令,一切均照清朝旧制恢复原样。张勋派人找回了当年的吹鼓手、炮手,并待若上宾。每天按照清朝旧制,开吹三次,开炮三次。在都督府的大堂中,有几十根高大粗壮的圆柱。张勋下令全部漆成朱红色。一时间,都督府和南京城又笼罩着清朝旧制的气氛,俨然一副清朝两江总督署的气派。

坐镇南京的张勋还特别下令,官场一律禁止使用“前清”二字,违者一律处罚。张勋认为现在就是清朝,更谈何“前清”。清朝的官制也一一恢复。于是,民国时期的机构也迅速换成了清朝的名称,如厘捐总办、粮台总办、督销总办、道台、知府、知县等等。清朝衙门里的捕快、差快、老夫子也都被请了回来。据记载,县太爷审案时,又把孙中山废除了的各种刑具摆了出来。南京的百姓见又变了天,个个噤若寒蝉,敢怒而不敢言。

在南京,地方官和都督府的各级官员,都乘起了八抬大轿。地方官到都督府时,先要下轿跪拜,然后递上手本,口必称“张大帅”,然后再跪拜。张勋不说话不准起身。遵照张勋的命令,南京的官兵一律扒下了民国军服,换上了清朝的兵丁制服。向各军下达命令的方式,也改用了清朝的龙头令箭。军中一律禁挂青天白日旗和十八星旗,甚至连民国国旗五色旗也不准挂。张勋特为派人制了一面红底白边、中有一蜈蚣图案的旗子,悬挂在都督府大门前的旗杆上。

张勋在南京都督府的所作所为,自然也传到了袁世凯的耳中。起初袁还装聋作哑,后来,“民国为何不挂民国旗”的呼声越来越强烈。江苏地方名流纷纷致电袁世凯,要求罢免张勋。张謇在电报中说:“张勋不独祸我江苏,必致祸我民国。非乘此时去之,后必追悔莫及。”外国使领人员也纷纷要求约见袁世凯,对张勋在南京的举动表示“不胜惊讶”。

在社会舆论的呼声下,袁世凯本人不得不发了电报给张勋,询问为何不挂民国国旗之事。这才使得张勋下令将五色旗挂在了南京都督府门前。除此之外,一切均没作任何变动。

后来,在日美英等国的压力下,袁世凯才不得不罢免了张勋江苏都督一职,改任长江巡阅使。至此,南京城里的复辟闹剧才告终结。

1917年5月,民国大总统黎元洪和国务总理段祺瑞因是否解散国会问题争持不下。黎下令解除段祺瑞的职务。段祺瑞到天津即策动北洋各省督军在徐州集会示威。会后,一些省宣布独立,不承认北京政府。黎元洪被迫召张勋入京调解。张勋便以调解黎、段冲突为名,带领3000名士兵于6月14日入京。经过一番秘密策划,张勋于6月30日晚入清宫,召开“御前会议”,决定发动复辟,恢复清帝国。深夜,张勋派兵占据火车站、邮电局等要地。同时派人劝黎元洪“奉还大政”。

1917年7月1日凌晨,张勋穿上大清朝服朝冠,率领康有为等保皇群党,拥着12岁的溥仪登极。随后,张勋于当天发布八道上谕,把民国六年改为宣统九年,易五色旗为龙旗,恢复清末官制,封官受爵。张勋自为议政大臣、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掌握军政大权,史称张勋复辟。

复辟消息传出后,全国舆论一致声讨。孙中山在上海发表讨逆宣言,并命令各省革命党人出师讨逆。备大城市群众团体、社会名流,纷纷集会,发表通电,坚决反对复辟,要求讨伐张勋。黎元洪拒绝与复辟分子合作,逃入日本使馆避难。握有军事实力的段祺瑞借助全国反对复辟的声势和日本政府的财政支援,于7月3日在天津附近的马厂组成“讨逆军”,誓师讨伐张勋。“讨过军”很快攻入北京,张的军队一触即溃。7月12日,张勋仓皇逃入荷兰使馆,溥仪再次宣布退位。段祺瑞于7月14日到北京,重掌政府大权。 张勋逃入荷兰使馆。

1918年10月23日,经曹锟、张作霖等呈请,新任大总统徐世昌发布命令,对张勋“免于追究”。1919年5月,北京爆发五四爱国运动,张勋在五四运动中收容爱国学生,积极支持学生运动。

1920年5月,张作霖向徐世昌提出恢复张勋长江巡阅使兼安徽督军之职,被张勋拒绝。7月14日,直皖大战爆发,段祺瑞曾指曹锟,张作霖勾结张勋出京重谋复辟,20日张勋通电做出声明未谋复辟,转天津居住。随后,张勋转而开始投资工商、金融各业,成为北洋军阀集团第一个投资经营近代工商金融业的将领。

1923年9月12日,张勋在天津病故,终年七十岁。溥仪发布“谕旨”,“着加恩予谥忠武”,“赏给陀罗经被”,“赏伊子张梦潮乾清门头等侍卫”,并赏银三千元治丧,并亲往天津致祭注,张勋遗体暂时停放在装有冷气的密室。1924年8月,张勋棺材启运回乡。

“复辟狂”张勋之所以不识时务,在初建民国之后依然对恢复大清王朝旧制情有独钟,总是抱着前清旧制遗风死不放手,大概是与张勋的个人性格和个人经历等因素密切相关的。由于张勋在早年丧父丧母、孤独无依的悲惨童年,使他养成了独立行事、坦率直白、敢作敢当的自强性格;从军入伍后因忠诚慷慨、作战英勇,连连受到清朝各级官员的赏识与重用,直至后来成为大清王朝军队的一名重臣,这些都促使他对清室产生了强烈的感恩戴德、知恩图报和忠义孝君的意识。因而,当他所效忠的大清王朝倾覆之时,他便在较长时期内思想转不过弯来,甚至无法相信摆在眼前的社会变革现实,于是他便一意孤行地利用自己手中拥有的兵权,开始进行近乎疯狂的复辟举动。

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张勋的复辟并不是为了自己当皇帝,而是拥着已被废黜的12岁的溥仪复位登极,以此企图延续大清王朝的皇室基业。至于张勋本人也只是想当个掌握军政大权的议政大臣、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而已,而不是象袁世凯那样另起国号自己当洪宪皇帝。看来张勋的复辟也还是有他自己的一套政治理想的。

其实,象张勋这样的“复辟狂”,在中国的封建社会历史上也许是并不鲜见的。只不过那些“复辟狂”大都是出现在中国历史上封建王朝的兴替过程之中,偶尔出现也很容易地就被历史大潮所淹没掉了,个别的甚至还有可能会被某些人冠以“精忠报国”之类美誉来赞颂。而不像张勋却出现在清末民初这样的史无前列的历史大交割时期,而且一经面市便立即遭遇到了几乎万众一心地强烈反对与抵制。也许正因为如此,张勋的复辟显而易见就是不得民心的逆历史潮流而动的叛逆行为了。

8

自古以来,政治家就是最会套路、最会演戏的群体,尤其是在民国那个群雄争霸的年代,哪位枭雄的兵马和地盘是靠真性情换来的?都是步步为营、纵横捭阖拼来的。

想当年张作霖已经是东北三省的统帅,重兵在握,觐见溥仪时还是按照清朝旧制,向逊帝行了三叩九拜之礼,难道说张作霖就是真心尊敬溥仪吗?显然不是,他是为了拉拢溥仪,借此获得满清遗老的支持,巩固自己对东三省的统治。

那么张勋大搞复辟就真的只是忠君爱国的思想在作祟吗?就没有自己的小九九吗?

张勋出生于江西省一小康之家,幼时家里有20亩良田,七岁那年,李秀成带兵去他们村抢粮食,他爷爷因为不肯交粮被太平天国的人砍了脑袋,之后张家屡遭厄运,张勋父母先后病逝,他的后妈也跳河自杀了,哥哥弟弟被家族收养,自小调皮捣蛋的张勋被送到了邻村大户许家做童工,童年的不幸让张勋一生都痛恨农民起义,也因此对镇压太平天国的清廷有好感。

少年张勋就知道怎么讨喜,所以许家人待他不错,他在许家做牧童、做学童,一待就是十几年,直到26岁时,许家将他送入了行伍,张勋开始了戎马生涯。

坦率直白、敢作敢当是世人对他的一致评价,南征北战多年,也算有一些成绩,40岁的时候以淮军将领的身份给徐世昌投了门生帖子,拜在袁世凯手下,因镇压义和团手段强硬,表现出色,得以升任总兵。

忠君思想迷之狂热开始显露,1901年慈禧返京,张勋护驾随行,事必躬亲,千里之路坚持步行跟在凤銮左右,导致痔疮发作,大褂都被血染红了,把慈禧感动得老泪纵横,李莲英那么会巴结主子的奴才都服了,回到北京慈禧就许他个御前侍卫,留在身边伺候,后官至两江总督。

清朝灭亡后,张勋跟着袁世凯混,但坚决不减辫子,不仅自己不剪,还不准部下剪,世人称其为“辫子军”,张勋一生都留着象征清人的大辫子,“曰其回天无力,尚可独善其身,脑袋在,辫子不掉,真乃大清肱股之臣”。

1915年拥戴袁世凯复辟,获封一等公爵。袁世凯去世后,黎元洪与段祺瑞大搞府院之争,张勋趁机搞起了十三省同盟,积蓄力量,段祺瑞被黎元洪免职后,张勋提出“非复辟不可”的口号,率辫子军北上,进宫拉起小溥仪发布“即位诏”,宣布复辟,大肆封官授爵,封自己为议政大臣兼直隶总督、北洋大臣、忠勇亲王。

我们看看张勋的成长历程,从小就会讨主人欢心,行伍之中落得敢作敢为、坦率直白的美名,慈禧光绪落难时,他比李莲英这些事主多年的人照顾的都细致,甚至忍着疼痛步行千里,换来仕途亨通。这样一个张勋,心智、城府、毅力都非常人能及。

袁世凯称帝,封他一等公爵,人们都说他一心念着清廷,也可能是不满于甘居人下吧!

黎元洪与段祺瑞相争,黎元洪邀请他来调解,他却趁机筹谋复辟,手握兵权的段祺瑞下台后,国民政府就只有黎元洪一个光杆司令了,他便带军进京搞复辟,这是不是他想当老大的节奏?

张勋进宫后,拉起睡梦中的溥仪,威胁他乖乖听自己的话,恐吓小皇帝的样子与他自己标榜的忠君爱清南辕北辙啊,此举与昔日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什么区别呢?

可惜啊,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张勋的复辟大业没几天就被段祺瑞的皖系军阀给灭了,段祺瑞因此坐上了一把手的位置,段祺瑞对为他做嫁衣的张勋也算网开一面,通缉一阵就宣布特赦了。

所以说,忠于清朝很可能是张勋称霸天下野心的保护伞!

9

任何一个朝代的灭亡,总会有一些人旧情难忘,这从私德上来说,并非大逆不道。不过,在皇帝和龙袍被时代所抛弃之后,仍然死抱着忠君御民的想法,那就是思想愚昧而不能与时俱进了。张勋对清朝念念不忘,既有对前清的忠心,也有对权力的欲求,宁可开历史倒车而呵护这种信仰者,也算世间少有。

张勋,江西奉新人,原名张和,字少轩,后改名张勋。张勋幼孤,1884年,他在长沙加入清朝军队,曾参加中法战争,初为广西提督参将,后随四川提督驻奉天。1895年,归入袁世凯部,任陆军管带,随袁到山东镇压义和团,因功升任总兵。1901年调至北京,担任御前侍卫,多次扈卫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溥仪继位后,曾任江南提督,驻守南京。

从清朝皇室对张勋的信任,以及他数十年对清朝的尽忠护卫,也能理解张勋对清朝和清朝皇室的那种感情,这其实并不要虚假的做作,多年的说话、做事、思考、行动,已经将他的忠贞规范成了一种自然,他不忠于清朝,反而很不习惯。所以,就有了后来无数荒唐的行为,和悲剧的结局。

辛亥革命胜利后,张勋仍被清政府任命为江苏巡抚,兼任两江总督,受命镇守南京。为了表达对清朝不变的忠心,张勋和部众,人人脑后保留着一条辫子,张勋因此被人称为“辫帅”,他的部队被称为“辫子军”。在光复之际,绝大多数男人都剪掉了辫子,没有辫子成了常态,张勋和他部下脑后的辫子,便成了当时一道异样的风景,也是旧时代的最后一点回光返照。

1913年,袁世凯就任大总统,张勋驻兖州,依然宣誓效忠清室,辫子仍然是他部队头脑上的风景。二次革命爆发,他奉袁世凯命,率部开赴南京,镇压反袁军队,南京城被攻破后,仇恨辛亥革命的张勋,曾下令军队“三天不点名”,纵兵奸淫抢掠,不但抢掠中国人,还抢掠了日本人,结果酿成“南京交涉案”,日本人将军舰开到了南京,袁世凯便将张勋解职,转任长江巡阅使,驻扎徐州。

1915年,袁世凯称帝,张勋率军拥护,受封为一等公爵,不过,他的内心还对清朝念念不忘。当袁世凯在帝制的道路上一去不返、终于一命呜呼后,张勋乘北京政府黎元洪与段祺瑞矛盾重重的机会,开始蓄积各方力量,孤注一掷,准备复辟清朝了。

1917年7月1日凌晨,张勋着蓝袍、黄马褂、顶戴花瓴,率领刘廷琛、康有为等人进宫,请废帝溥仪复辟。溥仪当天发布“即位诏”,宣布临朝摄政,张勋通电各省,宣布复辟,史称“丁巳复辟”。

然而,无论什么人,一旦开上了历史倒车,必然车毁人亡。果然,仅仅12天后,段祺瑞的“讨逆军”就开进了北京,仅当了12天皇帝的溥仪又只得退位,张勋逃往荷兰使馆,清末最荒唐的复辟闹剧,就这样拉下了帷幕。

10

1923年张勋在天津公馆病逝,他的灵柩经过几番周折运回老家江西奉新安葬,成为当年在江西地方上最为轰动的大事之一。当时政界闻人和文化名流纷纷致电哀挽,祭文、哀诗和挽联不计其数。

在我国近代新旧文化交替激荡的历史时期,张勋这样一个在近代中国政治舞台上曾以复辟、遗逆流播天下的孤臣孽子,其死在当时成为新旧文化激荡中特别具有表达政治倾向的述怀题材。激进派的嘲谑自然散见各报章,为这个民国罪人、满清遗逆魂归西天而喝彩,但来自对立面的评价往往拘于一时一局的胜败荣辱,而不易看到死者在历史长河中的文化象征。如果仔细考究中国历史,我们会豁然发现,尽管政治与文化的关系如此紧密,但经过历史淘汰后的文化积淀,政治上的保守人物的文化遗存应是我们不可忽视的文化资源。

1923年张勋在天津公馆病逝,他的灵柩经过几番周折运回老家江西奉新安葬,成为当年在江西地方上最为轰动的大事之一。当时政界闻人和文化名流纷纷致电哀挽,祭文、哀诗和挽联不计其数。后来他的家属在门生故吏的帮助下,专门编辑了一本《奉新张忠武公(勋)哀挽录》,可谓同道者的封神榜。当然,其中也不乏民国要人笔墨,读之颇有堂奥。

先说复辟中坚刘廷琛和陈毅,他们直接参与张勋复辟的策划,也是主要的谋士,刘还是张勋的“乡愚弟”——都是江西人!复辟失败后,刘不仅为民国千夫所指,也受到保守阵营中的盟友所攻击。林纾在《答郑孝胥书》就骂他“假复辟之名,图一身之富贵”,真是里外不是人!因而他送给辫帅的祭文《序》也不乏惋惜自责之情:“愧佐公之无状,堕大功于垂成;负吾君与吾友,虽万死犹轻。”其挽联于此仍有注解:“哀动九重,愿来世再生申甫;事求一是,嗟孤忠谁嗣我公。”显然,历史是不会重演的,时不可失,机不再来,当事人的悔悟永远是一味苦涩的汤药。陈毅虽然不似刘之尴尬,但毕竟复辟的龙头老大,感同身受,悲自衷来,“哭公兼自涕,报国愧书生”。他以一个史家的腔调在挽联中表达了不以成败论英雄的慨叹:“秉春秋知罪为心,虽败不朽;堕天下孤孽之泪,非哭其私。”非哭其私,确实,他哭的是他们这一代人。

同是遗老人物,郑孝胥一伙因为没有赶上参与复辟机密的头筹,原本就有些微词,因而借张公之死,也不免散发舍我其谁的调子:“使我早识公,救败岂无术;犹当歌正气,坐得桑榆日。”郑孝胥一直自认为怀才不遇,张勋复辟之役在他看来是一个大好时机,只是被刘廷琛之流搅混了局面,坐失了良机。若是由他来牵头主持,兴许时局完全不同。这显然也是郑某人的一厢情愿,后来他为了扶持溥仪复辟,不惜躲到日本人的卵翼下求生存,岂不是与虎谋皮之下策么?但就在对待张勋之死上,郑利用挽联来责人与自诩,实际上成为他后来不惜一切代价进行复辟“救败”之张本。

对于那些在清末早有人望的赵尔巽、温肃、吕海寰、绍英等遗老,他们首先已经意识到自己向往的故国不复存在,但对于张公的评价不应该以成败来论英雄。温肃与张勋是有过不少接触的人物,复辟前曾经与张勋的乡贤胡思敬专门到过徐州拜见这位辫帅,寄望甚高。张之死使他深深体会到“公存国与存,公去事可知”的悲切。赵尔巽国变后成为编撰《清史稿》的总裁,按史家笔法写了一副格调平淡却有蕴义的挽联:“英雄成败皆千古,师友交期尽九原。”能够认识到自己所代表的势力阶层正在走向衰亡,不失为史家赵总裁的过人之处。

清亡后,吕海寰在津沪当寓公,与张勋也是相知相熟的,在他看来,辫帅“与文信国同乡闾,当附文信国同列传,其事虽殊,其忠不异”,而且“挽狂澜于既倒,当经千载公论”。把张勋比附文天祥,是痛悼辫帅之死的孤鸿悲雁们的共同文化心态,这不仅仅因为张勋与文天祥同是江西人的简单附会,而是他们在改朝换代的历史进程具有共同的“挽狂澜于既倒”的孤忠情怀。绍英的悼词也许更能说明这种文化内涵:“宿望重兼圻,峻节不随风会转;孤忠依故国,大星竟陨海天寒。”历史的辩证法往往向人们昭示一个浅显的道理:要学习冯道当数朝元老荣极终身不容易,因为做人的灵活性圆滑得令人猥琐,而立朝为政的原则性差得叫人心寒,为世人所不齿。但当一般随风会转的现实人物并不难,而且这一部分人总是在历史进程中占多数,难就难在要做到“峻节不随风会转”的孤臣孽子,必须经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和摧残,远非一般人所能忍受。

对于那些从清朝旧官僚阵营中分化出来的民国权贵,他们有相当一部分人非常忌讳与张辫帅挂上钩、沾上边,因为辫帅复辟几乎置民国于覆灭,是民国共和的罪人,谁愿掉进这潭污水,变成辫帅的一丘之貉呢!然而,我们不能漠视这样一个铁的事实:民国虽然以武昌起义为首功,但毕竟最后以和谈解决南北统一,和平过渡到所谓的共和国,其舆情并不乏民主与宽容的氛围,因而我们在当时最激进的报刊上仍然可以看到满清遗老们的酬唱“文苑”栏目,从政治上剥夺旧政权的存在并不必然引申出在文化上限制其应有的怀旧表达。

因此,就张勋之死,也有不少民国权要表达了他们非常复杂的感情。先说陆宗舆,在清末已跻身于外交的职业官僚,后来在“五四”运动中成为爱国学生痛斥的汉奸,他对辫帅不乏好感:“公如信国后身,当为乾坤留浩气;我亦贞元朝士,敢将成败论英雄。”民国官僚自诩“贞元朝士”,可谓身在曹营心在汉。当过民国总理的钱能训,赞美辫帅“千载凛然见生死,九庙于今有死臣”。“九庙”自然不是民国的故事,说的是张勋刷新了清朝忠臣的典故,也是别有一番深意。同是民国总理,熊希龄也是来自满清旧官僚阵营中的人物,他对张辫帅又有更多的谅解:“国无论君民,惟以忠心为大本;人何分新旧,不移宗旨是英雄。”他看到社会变迁中人性共同追求的不变的“大本”和“宗旨”,而这正是历史评价人的最残酷的也是最永恒的道德标准。

就旁观者来看,辫帅之死,显然使人们极为容易联想到民国与清王朝的对比。由北洋军阀统治的动荡时局,挂的是共和的羊头,卖的军阀独裁的狗肉,草菅人命的丑恶比比皆是。想想有一个皇帝撑着天下的好处,至少也可享受一份生活安定的浩荡“皇恩”,在共和制度下的公民兴许对王权时代的臣民又多了一份眷恋与怀旧。王雨辰的挽联在一定意义上就刻画了这样一种社会转型期存在于民众中间的矛盾心理:“江西只有两个人:不幸李烈钧败亡!更不幸这位大帅死亡矣!这怎么得了呵;在下要问一椿事:是从清朝好呢?到还是活在民国好呢?咦,恐怕难说吧?”当然,任何一个人在历史的车轮下都不过是一个个小块垒而已,承载着有限的贡献,要想阻挡前进的步伐,也是螳臂挡车,高估了个人的能量。

作为一个江西人,张勋之死也结束了江西旧官僚们许多不切实际的梦想。张勋复辟队伍中有一部分江西骨干分子,如刘廷琛、万绳栻、叶椿泰、魏元旷、李其光等。胡思敬在《国闻备乘》中曾经抱怨江西人在陈孚恩(肃顺死党、军机大臣兼户部尚书)之后,再也没有出现重要的政治人物,因而极力鼓吹张勋复辟,并且再三向辫帅推荐刘廷琛、魏元旷等参与机密。胡与刘廷琛不仅在晚清同为京官的乡谊旧好,而且还是儿女亲家,他在辫帅死前一年先去世,辫帅送了一幅挽联给这位乡邑旧交:“忆见交在徐兖之间,伤哉十年真长别;虽一去为朝野所惜,自足千秋有立言。”假如胡思敬死在辫帅之后,他的悼亡诗又会抒发什么样的悲哀呢?

李其光致信辫帅重复胡在《国闻备乘》中的观点,认为“清待赣人薄,赣人报独厚”,张勋不以为然,反而回信责其“山林载笔宜慎”,并“以复辟之役,力薄任重,引咎自责”。杨增荦也是晚清一位京官下僚,清亡后回到老家江西新建赋闲,张勋之死,他送的挽诗也表达了江西遗老们的内心共鸣:“吾赣节义邦,所传多文士。直到有明季,觥觥说刘李。如公任綦重,又非二君比”。从北京宣武门外江西会馆发起的复辟,并没有给江西官僚系统创造一个惊奇运数,遗老们最后一线希望也因此而破灭。刘、叶客死他乡,万“参谋长”一直追随溥仪复辟逆流到东北建立“满洲帝国”,更多遗老的则是蛰伏山林,忧忧以终。

张勋之死,使不同身份的人们体会到自己不同的人生境况,顾影自怜,难免要借题发挥一通,形成一股与当时社会主流文化完全不同的文化意识。说它是复辟逆流,显然有棒呵之嫌,“擎天柱”辫帅之死已将遗老遗少们内心仅存的一线希望都彻底破灭,只有郑孝胥那一小撮没有赶上丁巳复辟头筹的遗老,还在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更多的人们也许从愚忠愚孝的辫帅身上看到了一种文化传统的终结。属于新锐派人物的刘景山、马寅初给辫帅送了一幅短短的挽联:“天不遗一老,名目足千秋。”什么“名目”能够千秋永恒?就是为人处世坚贞不二的原则立场,这是立身之根本。早在辛亥起义时,阎锡山为殉清的山西巡抚陆钟奇父子厚葬,曾说过一段耐人寻味的话:“我确以为事是事,人是人,革命是历史,忠贞是人格。陆抚之坚贞,谭协统(镇德)之忠勇,亮臣公子之勇毅,均足为我们敬佩。吾人不能以革命的事业,抹杀他们的人格!”(沈云龙《近代史事与人物.陆钟奇父子同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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