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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宣头上有两顶帽子,一顶是老百姓的称呼,叫“卧虎”,还有一顶是光武帝刘秀亲封的,叫做“强项令”。“卧虎”显示的是董宣的手段狠辣,杀人不眨眼;“强项令”则是董宣性格的写照,脖子硬,可以断,绝不可以低垂!

董宣的“卧虎”大名,起源于他当北海国国相时,镇压当地豪族公孙丹家族的事迹。这个公孙丹家族,是两汉之间的豪门大族,在当地势力很大。这种家族在东汉很普遍,家族人丁兴旺,子弟横行官场,黑白通吃,地方官员很难管。

公孙丹在北海国任五官掾,相当于行政一把手的助理官员。有一年,公孙丹家建了一座豪宅,宅院落成后,请了风水先生占卜,这伙计对公孙丹说,宅子好是好,就是有一个劫,渡了这个劫,才是大吉大利。怎么渡劫呢?占卜师说,杀一个人埋在宅子下面,就可以抵住灾异了!

这话放在今天会让人望而却步,但是对东汉时期的一个豪族来说不算大事。公孙丹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交给儿子去做,他儿子也没当回事,随手抓了一个路过的人就杀了,将尸体埋在屋里。

这件事被董宣知道了,他正想法办这些无法无天的豪族呢,撞到枪口还客气什么,他下令将公孙丹父子逮捕入狱,直接砍了头!

这下董宣捅了马蜂窝,公孙家族三十多人拿着兵器包围了官府。面对挑战,董宣面不改色,他下令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些全部抓捕,统统砍头!

公孙家族也不是吃素的,董宣因为杀戮过度被判处死刑,若不是刘秀特赦,从刑场上把他救回来,就没了他跟刘秀顶牛的精彩故事。

这件事发生在董宣当洛阳令的时候。洛阳是东汉国都,权贵云集,没有董宣这样的狠角色治理他们,还真镇不住。两汉时期的皇帝,最喜欢做让酷吏对付皇亲国戚,比如张汤、宁成、尹赏等人,个个都是让人听到名字腿就发抖的货色!

果然,有人撞上了枪口——湖阳公主的仆人。湖阳公主是谁呢?刘秀的大姐。湖阳公主比刘秀大十三岁,刘秀七岁丧父,长姐如母,姐弟俩感情很深。

湖阳公主其实很不幸,年轻的时候要持家,后来弟弟们造反,她跟着亡命天涯,二妹刘元就是死于乱军。好容易刘秀登基统一天下了,丈夫又死了,湖阳公主又守寡了。她曾经看中了大夫宋弘,刘秀也有心替姐姐撮合,没想到宋弘来了句“糟糠之妻不下堂”,堵死了湖阳公主的幸福之路。

据有关资料记载,湖阳公主后来干脆皈依道家,潜心修真去了。

湖阳公主的这个奴仆不知姓名,仗着公主对他的宠信,无法无天,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杀完人就跑到公主府中躲藏。

官府很挠头,没人敢到公主府中要人,万一搜不到罪犯,那岂不吃不了兜着走?董宣跟他飙上了劲,他让人盯在公主府门外,除非你不出门,出门就抓你!

谁也不能圈在府里一辈子呐,怎么办?湖阳公主有办法——她让奴仆跟自己坐一辆车!你董宣再牛,也不敢搜我的车驾吧?

一般人不敢,董宣可不管那个!他围住湖阳公主的车驾:“驻车叩马,以刀画地,大言数主之失,叱奴下车,因格杀之。”

一边抽出刀,在地上划了一道警戒线,一边大声诉述公主的过失,并勒令奴仆下车!这气势,估计奴仆再不下车,董宣就要玩粗的了,会不会伤到公主都不一定。董宣的警告已经很明确了,倘若他宣布公主也是同案犯,被伤了也不意外!

奴仆不得已,只好下车,董宣二话不说,直接在公主车驾前将奴仆正法,一副挑衅的姿态!

湖阳公主忍不下这口气,立刻跑到宫中,向刘秀哭诉:

帝大怒,召宣,欲箠杀之。宣叩头曰:“愿乞一言而死。”帝曰:“欲何言?”宣曰:“陛下圣德中兴,而从奴杀良人,将何以理天下乎?臣不须箠,请得自杀。”即以头击楹,流血被面。

你不是想杀我吗?不用你杀,我自己死,可是请你好好想想,你的圣德在哪里?看你以后如何治理天下!说完,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刘秀傻了,本来自己想撒撒火的,结果董宣的火气比他还要大!

刘秀蔫了:那什么,你给公主认个错就行。认错?见鬼去吧,俺老董错哪儿了?坚决不认!刘秀火了,什么人呐,朕都给你台阶了,你好歹也得给朕一个台阶嘛!

刘秀让小黄门架着董宣,按着他的头向公主低头。董宣的牛脾气上来了,这家伙没有颈椎病,把脖子挺得溜直,小黄门越按,他扬得越高!

湖阳公主差点气背过去:“兄弟啊,当年你是老百姓的时候,就干过隐藏罪犯的事,那时候官府都不敢上门搜查你,现在都当了皇帝,怎么就降服不了一个小小的县令呢?”

呃......刘秀直流汗,当年混不吝的事都被姐姐兜出来了,看来大姐真是气糊涂了。刘秀不愧为千古名君,情绪掌控得非常到位,他知道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了,否则就是鱼死网破,谁让大姐招惹上油盐不进的家伙了呢!

帝笑曰:“天子不与白衣同。”困敕强项令出。赐钱三十万,宣悉以班诸吏。由是搏击豪强,莫不震栗。京师号为“卧虎”。歌之曰:“枹鼓不鸣董少平。”

他苦笑:唉,天子毕竟跟百姓不一样呐,当老百姓可以无所顾忌,当天子不行呐,自认倒霉吧!刘秀不但赦免了董宣,还赐了他一个“强项令”的名头,相当于中央领导,给某单位题词“硬骨头三连”的意思,还赏了董宣三十万钱。

从此,董宣更是无人敢惹,皇帝都拿他没招,豪强们见到他只有双腿发抖的份,久而久之,董宣府衙门口的大鼓,再也没有响过,治安好得出奇!

难得的是,董宣一辈子清正廉明,一直到七十四岁病逝于任上,家里穷得让人鼻子发酸。刘秀听到汇报说,董宣家仅剩几斛麦子和一辆破车,他连一套体面的丧服都没有,身上仅仅盖了一床被子。

刘秀感慨说:“董宣清廉如此,到死才被知道!于是他下旨,赐董宣二千石大夫身份,以大夫之礼安葬,并恩举董宣的儿子为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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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史上敢于抗上的清官不少。但是,既不给皇上姐姐的面子,也不给皇上台阶,死硬到底的清官还真不多。那么他是谁呢?

刘秀的姐姐湖阳公主刘黄,有个仗势欺人,无恶不作的家奴。他在洛阳的西市,因抢掠财物,打死了人。为了逃避官府追究,他藏在公主家里,不敢出来。

洛阳县令董宣,字少平,是一个刚直不阿、严格执法的清官。当他知道凶犯是湖阳公主的家奴时,非常气愤,决心严惩凶手,为百姓除害。

一天,湖阳公主要出去游玩,那个凶犯觉得和公主一块儿出去,谁还敢找他的麻烦?于是,他就给公主牵着马,跟着大伙出了公主府。

董宣得知此事后,带着人拦住了湖阳公主的去路,湖阳公主气哼哼地对董宣说:“你不想活了吗?怎么敢拦我的车马?”董宣说:“公主的家奴杀人犯法,我要逮捕他。”湖阳公主不以为然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呢?得了,看在我的面上饶了他吧!”

董宣听了,立即怼道:“您身为公主,怎么能够纵容家奴为非作歹?杀人犯法,理应治罪,这是小孩子都懂得的事,难道公主不知道吗?如果公主包庇犯罪,是要被“连坐”(连带受法律处分)的。”

湖阳公主见这个小小的洛阳县令如此大胆,不把他这堂堂的公主放在眼里,就霸气地说:“我的家奴犯法,应该由我处理,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董宣怒目圆睁,大声地说:“我拿国家的俸禄,就应管国家的事,捉拿罪犯,正是我分内之事,公主不必操心。”

董宣说完,不等湖阳公主发话,就把那个杀人的凶犯揪了出来。那家伙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求饶。经过问询,罪犯承认了杀人的事实之后,董宣手起刀落,凶犯就一命呜呼了。

董宣提起罪犯的脑袋,向湖阳公主拱手一拜,说:“麻烦公主了。”然后,扬长而去了。湖阳公主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跑到皇宫告状,让刘秀惩治董宣, 替她出气。

湖阳公主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刘秀听了非常生气。于是,他一边安慰公主,一边派人把董宣叫来,准备严加惩治,替公主挽回面子。

董宣一进宫,刘秀就大骂起来,还叫小宦官打他。董宣一边磕头一边说:“请陛下息怒,让我先说几句话,然后我自己去死。”刘秀满脸怒容地说:“这时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董宣挺起身,理直气壮地说:“陛下是一位贤明的君主,不然怎么会中兴汉朝呢?可是今天,陛下却犯了包庇公主纵容家奴杀人的罪过。如果大家都像陛下这样知法犯法,那还怎么治理国家呢?我的话说完了,请让我自杀吧!”说着他站起身,猛地向宫殿里的大柱子撞去,头血四溅,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董宣的话,句句如金一样,掷在刘秀的心上,使他自觉理亏。

这时,董宣满脸是血,从地上爬起来,还要向大柱子撞。刘秀急忙叫小宦官把他拦住,让他给湖阳公主磕了个头,赔个不是。董宣说什么也不干,小宦官摁着他的脖子,他硬挺着,就是不肯低头,刘秀看着董宣倔强劲儿,忍不住笑了。

湖阳公主看到这种情况,对刘秀说:“陛下,当老百姓的时候,收留逃亡的人,官府都不敢去搜查,今天当了皇帝,反而治不了一个小小的县令。”刘秀听了,呵呵大笑,他说:“皇帝怎么能和普通老百姓一样呢?”

那个按董宣脖子的小宦官也挺聪明,他知道刘秀已不肯惩治董宣,便对刘秀说:“董宣的脖子太硬,按不动!”刘秀挥着手对董宣说:“强项令(硬脖子县令)回家去吧!”

过了几天,刘秀为了表彰董宣的不畏权贵、执法如山,送给他30万钱。董宣把这些钱都转送给了县衙里办事的人。

从此,董宣的名声大震,洛阳的达官贵人都很怕他,给他起了个绰号——“卧虎”。


校书郎工作室,叁月春

3

东汉建立后,汉光武帝刘秀深知战争给老百姓带来了难以弥补的伤害,便采取了休养生息的政策。制订了不少切实的法律制度,因为他是依靠地方豪强势力起家的,所以,对于豪强只要不干涉朝政,不牵连军队,不操弄权柄。其他的很少过问。久而久之,这些人摸透了光武帝的脾气,骄奢淫逸、肆意妄为、专横跋扈,他们不仅自己如此嚣张,而且还纵容奴仆横行街市,为害乡邻,闹得京城洛阳乌烟瘴气。前几任洛阳令都没有好的办法,于是,刘秀找来一个老头子来当洛阳令。这老头子是谁?就是我们今天要说的“卧虎”令董宣。也称“雒阳县令”。具体可参看《后汉书·董宣传》。

董宣,生卒年不详。字少平,陈留圉(今河南杞县)人。东汉初任北海相、江夏太守、洛阳令等职。当时,光武帝的姐姐湖阳公主的奴仆与人争执,大白天当街行凶杀人,董宣下令抓捕他。这家伙躲在公主家里不肯出来,董宣官吏不能进去抓他。只好在外面等着,打探动静。几天过去了,湖阳公主和那仆人认为风声过去了,董宣也没有胆子当公主的面抓捕她的仆人。所以就放心大胆出门了。等到湖阳公主外出时,却用这个杀人的奴仆做陪乘。董宣得知后,在夏门亭拦住公主的马车,拔出刀来划地。要求公主交出仆人,公主下来一看,原来是个老头子,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让仆人坐进车里,威胁董宣不要以下犯上,否则将其打入大牢。董宣义正严词地说:“我身为洛阳令,就应该管好洛阳秩序,您的仆人犯了罪,就应该受到惩罚,难道公主您想抗拒国法吗”?并叱骂仆人滚出来。当着公主和众人的面砍下仆人的头。

湖阳公主气的说不出话,调转马车,气冲冲的向刘秀告状。光武帝找来董宣责问,说要用竹鞭打死他。董宣磕着头说:“请让我说一句话再死。”刘秀问:“想说什么”?董宣说:“陛下有圣贤品德,才能让国家重新兴盛起来。但是却放纵家奴杀人,以后将如何治理天下呢?我不需用鞭子打,请让我自杀吧”。说完就用头向房柱撞去,血流满面。其实光武帝并没有想杀他,只是吓唬他而已,见董宣自杀,就命令宦官左右拉着董宣,说让董宣向公主磕个头谢罪就算了,董宣认为自己没有错,就是不磕。两边宦官使劲按董宣的头,董宣两手撑地,就是不肯低头。公主说:“文叔(刘秀)做普通人的时候,私藏逃亡罪人,官兵们尚且不敢上门搜捕的威势。现在做了天子,竟然指挥不了一个洛阳令,威势哪去了”?光武帝笑着说:“正因为我做了天子,才不能将威势用着一个小小的县令身上”。于是敕免了董宣,封他为“强项令”(俗称:脖子硬),并赏赐三十万钱,放了他。董宣把钱全部分给了下属官员。从此以后,豪强恶霸势力,没有不害怕董宣的。京师百姓给他取了一个外号为“卧虎”,也有人叫他“硬脖子”的。歌谣说他:“枹鼓不鸣董少平”大意是:自从董少平(董宣)做洛阳县令,这里的鸣冤鼓不再响了(没有冤案)。

4

董宣,今河南开封杞县人。才能卓越,为人刚直不阿,后被举荐,曾任北海国相。到任后派手下水丘岑,诛杀了胡乱杀人的当地豪强大姓公孙丹父子及宗族三十几人。

他的上司认为他滥杀无辜,向皇帝上书告发董宣并逮捕拷打水丘岑,董宣获罪征召到廷尉。董宣在监狱里该吃吃该喝喝,毫无忧色。

光武帝派使者审问董宣多杀无辜的情况,董宣用全部事实回答使者,并说水丘岑是按他的命令办事没有什么罪。愿意自己去死而让水丘岑活下来。使者把这些情况告诉了光武帝,光武帝刘秀下旨,赦免了董宣的死罪。将董宣降为怀县县令,水丘岑无罪释放。

后来董宣改任洛阳县令。洛阳是当时首都,天子脚下,权贵众多,可董宣不畏权贵。

当时皇帝的姐姐湖阳公主的下人行凶杀人,因为躲在公主家里官府没人敢去抓他。

湖阳公主外出时,却用这个杀人的奴仆做陪乘,看哪个不怕死的敢抓。可是他碰到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董宣,董宣截住公主的车,把那个奴仆拉下车,一刀杀之。

湖阳公主勃然大怒,哭天抹泪的找到光武帝告董宣的状,光武帝盛怒,马上把董宣召到宫殿内,要乱棍打死他。董宣叩头说:"我请求说一句话再死。"光武帝说:"想说什么?"董宣说:"陛下圣德中兴汉朝,却放纵奴仆杀害良民,将怎样治理天下呢?我不用棍打,请求自杀。"说完就用头撞柱子,顿时血流满面。

皇帝赶紧命令侍从拉着他,然后让董宣向公主磕头谢罪,这事就算完,这董宣也不服从,侍从强迫他叩头,他两手据地,脖子伸直,始终不肯低头。刘秀笑着说,董宣你的脖子真硬。便敕封董宣为强项令。

公主当然十分生气,对刘秀说:"文叔(刘秀字文叔)当百姓时,隐藏逃犯和犯了死罪的人,官吏也不敢上门捉拿。现在做了天子,你的权威却不能加于一个县令吗?"光武帝笑着说:"天子不能同百姓一样。

刘秀厚赏董宣三十万钱,董宣一文不要,全给了手下人。从此,董宣执法办案,当事的权贵没有不震惊发抖的人。京师的人称他为"卧虎",唱歌表扬他说:"董宣衙前无人击鼓鸣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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