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唐”与“臭汉”,是史家们给这两个著名盛世冠以的“丑谥”,其主要原因就是这两个朝代的宫闱秽闻太多。“脏唐臭汉”的说法之所以能广泛流传,主要是被曹雪芹引入名著《红楼梦》一书,由此被人熟知。
“脏唐臭汉”一词出自《红楼梦》第三十六回:
贾蓉笑道:“各门另户,谁管谁的事。都够使的了。从古至今,连汉朝和唐朝,人还说脏唐臭汉,何况咱们这宗人家。谁家没风流事,别讨我说出来。就连那边大老爷这么利害,琏叔还和那小姨娘不干净呢。……那一件瞒了我!”
汉代和唐代虽是封建社会中的两个盛世,但也难以掩盖其男女之间间“荒乱”之事。这些男女过着腐朽寄生的贵族生活,无视人伦,纵欲淫乐,成为其生活的主要内容。那么汉唐都有哪些“臭”与“葬”的表现呢?
先说“臭汉”
汉武帝的皇后卫子夫和大将军卫青,都是平阳公主家的侍妾与家仆私通的私生子。卫子夫的父亲不详,而卫青则是母亲卫媪与侯府中做事的县吏郑季私通所生。卫子夫有说她是平阳侯家僮,还有说是侯妾。
汉武帝的姑母馆陶公主与家仆董偃长期私通,武帝不仅不见外,还将董偃称作是“主人翁”,这个说法在《汉书》中有记载。汉武帝女儿鄂邑长公主,与面首丁外人私通,公主不但不避忌,反而还向丁外人请封。
汉成帝许皇后的姐姐与大臣淳于长私通,后来成为淳于长的正式小妻,同样在《汉书》中有记载。汉宣帝女儿敬武公主,再嫁丞相薛宣,后来薛宣被免职回原籍,敬武公主便公然与薛宣前妻之子薛况长期私通。
贵为公主,尊为家母,薛况的妻妾都只好忍住怒火。由于王莽专权,对刘氏宗室压制打击,敬武公主对此表示不满,薛况的妻妾便将丑行公开。王莽得知此事后,便利用姑母王太后的名义,将敬武公主赐死。
继母与子私通,确实淫乱,但王莽将这种丑事扯到政治斗争中,开启了封建社会用秽闻来打击政敌的先例。后来,这种手法竟成为一些人争权夺利的惯用法宝。汉代更加秽乱不堪的,当属那些称孤道寡的藩王。
据史料记载,这些藩王虽都是妻妾成群,却仍“悖极人伦”,甚至连禽兽都不如,他们或与母后淫乱,或与父亲通奸,或兄弟姊妹乱伦,或兄夺弟妻,或弟占兄妾,有的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更有甚者当众群乱。
中山靖王刘胜,有一百二十多个儿子,在回答庶兄对他“乐酒好内”的批评时,竟公然说“人生淫乐耳”。不过从刘胜的一百多个儿子也可看出,他确实将淫乐作为人生的根本目标。
藩王们毫无人性的秽行,竟被后世的王公贵卿乃至帝王竞相效仿,南北朝的一些小皇帝及王公大臣,元明两代亲王,都有类似的秽行记载。“臭汉”首先是臭在帝王及其后宫当中,创下多妃妾记录的武帝和成帝,宫闱秽闻尤多。
武帝的玩伴韩嫣、李延年、栾大等,都曾参与后宫淫乱。柏梁台上的女巫,公然奉旨与大臣交媾。成帝时嫔妃们淫乱千古著名,他与外甥张放微行外出游乐猎艳,把淫乱推广到皇宫之外。这些都算汉代臭的表现。
再说“脏唐”
至于“脏唐”,除了唐高宗以父亲的才人为皇后、唐玄宗占儿媳为己妃这类人尽皆知的秽闻外,唐太宗把弟媳及族兄的侍妾都纳入后宫。唐中宗的韦后公然在中宗面前与大臣嬉戏,妹妹太平公主、安乐公主也都与表亲、朝臣私通。
唐玄宗有后宫四万多人,仍与杨贵妃的妹妹私通。霍王元轨不仅在府内荒淫,还公然逼奸吏员的妻妾。大臣崔浞为晋升,主动把妻子、妹妹送入太子宫中。这些在《新唐书》中都有记载,并非野史稗闻。
就荒淫乱伦而言,并不是汉唐两代才脏和臭,而是每个封建朝代都有。在儒家经典《左传》中,有关乱伦败俗的事件数量很多。其中国君或世子与庶母通奸的“烝”有五例,父占子妻的两件,其它的淫乱则有二十余件。
带有讽刺意义的是,就在“脏唐”上层荒淫败伦最令人吃惊的时期,经过数次的修订补充,一部在律法史上具有承前启后意义的《唐律》被制定完成。其中将“内乱”设为不可赦免的十恶重罪之一,以后各代都延续了此条律法。
最后总结一下
“脏唐臭汉”一次看起来与汉唐盛世格格不入,但这恰恰反映出盛世背后一些不为人所关注的淫乱之风,也反映出古代封建王朝的一个通病。《唐律》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阻止了败伦风气的蔓延,逐渐被人们所不齿。
以上便是“脏唐臭汉”的具体表现,它指的是一种社会风气,并非是否定汉唐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