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历史上无耻的文人,那多的数不胜数,杀亲夺诗宋之问,就是写下那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那位,他杀了外甥刘希夷,就是为了获得“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句诗的所有权。“铁骨铮铮”钱谦益, “沧海巫山”元微之,六朝宰相冯老道,“一夫一妻”康有为,祸国殃民严阁老,书法大家蔡太师、文正公后范文程,反复无常沈存中, 认阉当爹顾秉谦,毒死父亲陈之遴等等,不足而论。但是要说最无耻的呢,那只能是现在还跪在西湖的那位卖国贼——秦桧。当然他的那些所作所为大家都知道!杀害岳飞,自毁长城、卖国求荣、奴颜媚外、割地求和、打击异己,篡改史书,他干的是不亦乐乎,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杀岳飞,掌15年权柄后,他改变的不仅仅是南宋的命运,而是中华民族的性格呀。
在南宋杀害岳飞这件事上,与其说是南宋或者岳飞的耻辱,不如说是一个民族的耻辱。与其说是岳飞一个人的痛苦,不如说是整个汉民族之所以最终痛苦的源头…,汉民族在虐杀自己的英雄,在污辱自己的最强将军,事有其因必有其果,不管这是谁,因什么做了这些,这都衍生出了最丑恶悲惨的后果:英雄无用武之地、英雄无法自保、英雄惨遭酷刑…于是英雄就一天比一天少,直到凋零残落…
作为一个中国人,无论谁都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可擦亮我们的眼睛,从上至下审视历史,就会发现以秦桧为分割线,封建统治者对侵略者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他之前,哪怕再昏庸无能的政府如宋徽宗、宋钦宗等,也只是在抵抗之余逃跑,被抓住之后才无奈地忍受。秦桧之后,就算战场获胜,结局也是割地称臣。长达十五年的黑暗压制,让汉民族的精气丧尽,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了一股奴性。从这个层面上讲,他在中国的历史上是独一无二的,堪称奴性开创者的无耻文人。
好吧,不说这些了,让我们一起回到绍兴十年,一起看看这个无耻败类所做的那些事吧。
在充分理解领会赵构的精神后,秦桧组织围猎岳飞的网迅速张开:
1、绍兴十一年四月,张俊、韩世忠、岳飞三大将被调离军队,到临安枢密院供职,拿掉了兵权。
2、绍兴十一年五月,留韩世忠在临安,派张俊和岳飞巡视楚州韩世忠的军队时,张俊暗中挑唆岳飞,欲一同分解韩世忠军队,遭回绝,但最终韩世忠军队被张俊拆的七零八落,秦桧又准备以韩世忠部下大将耿着有不逊之语陷害韩世忠,岳飞匆忙警告韩世忠,韩世忠立即进宫去见赵构,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一边哭诉战功,一边脱掉衣服,细数自己浑身上下的伤疤,哪一处在哪一战所伤,终究逃脱大难。
3、岳飞遭秦桧党羽万俟卨、罗汝楫的弹劾,诬蔑援淮西“逗留不进”、主张“弃守山阳(楚州)” 八月九日,岳飞被罢枢密副使,充“万寿观使”的闲职,岳飞自请回到江州庐山旧居赋闲。至此无权无兵。
4、八月中旬岳飞幕僚李若虚等人被分别调到天南地北。有到广南东路的,有去广南西路的,有去江南西路的,更有到南剑州的,彻底将岳飞幕僚拆散,使他们没法互通声气。
5、八月下旬,镇江府枢密使大人张俊召集鄂州军方主管参见,要求先是王贵,再是张宪,要分批的来。这样能保证始终有一位主管留在鄂州坐镇,主持防务。王贵到了利诱背叛不成转而威胁,王贵妥协了。
6、九月初一日,张宪、岳云从鄂州出发,去参见张俊。七天后,他们还在路上,张宪的副手王俊写了告密信指证张宪、岳云与岳飞勾结,要重夺军队,要挟朝廷,王俊把这份告密信上缴给了王贵,他的任务结束了。而王贵拿着这几张纸,心里游移不定,他绝对不想这么做的,可是却没办法,权衡之下,他把告密信上缴给了荆湖北路转运判官荣薿。荣薿却不接这个烫手的山芋,原件退了回来,王贵只好把东西交给了秦桧的死党林大声。林大声迅速转交给了镇江府的张俊。十天后,张宪、岳云到达镇江府,立即被秘密关押,严刑逼供审讯。张宪、岳云宁死不屈,张俊最终编织了罪名:岳飞派岳云联络张宪调动军队,要挟朝廷,没证据,那不要紧,就说有一封联络信,信呢,被张宪烧了。
7、秦桧下令,禁军统领杨沂中去江西召岳飞进临安。岳飞早已得知消息,他叹息了一声,说了句“使天有目,必不使忠臣陷不义;万一不幸,亦何所逃。”
8、十月十三日,宋武胜定国军节度使充万寿观使岳飞重回临安城,他的车轿被抬进了大理寺,没能见到皇帝、首相,被直接下狱。
9、秦桧用万俟禼换掉被岳飞感化的秦党何铸,万俟禼罗织罪名,严刑逼供。岳飞只说了一句“吾方知既落秦桧国贼之手,使吾为国忠心,一旦都休。”然后一言不发,任凭酷刑折磨。
10、南宋绍兴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除夕夜,“岳飞特赐死,张宪、岳云并依军法施行。令杨沂中监斩,仍多差兵交防护。”
最终,在这步步紧逼下,南宋绍兴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除夕夜,一代名将岳飞死了,相传他被毒死在大理寺院内一座取名为风波的小亭,亭名为风波,实则暗夜无风。
岳飞死了,死于彻头彻尾的阴谋里,没一点点的公开!由于行刑的突然,赵构、秦桧这帮刽子手尽管掌握着国家最高权力,也没法及时走完程序。判决书要在第二天以倒填日月的方式来补办;更没有合法的程序,也没有公众的视线,不仅是他,张宪、岳云两人也是被秘密处决。
可惜三位在战场上战无不克、攻无不胜、所向披靡的英雄,没有倒在战场上,而是在除夕夜里,无声无息地被自己的国家秘密处决了,岳飞时年39岁,岳云23岁,张宪年岁月不详。”
回望一生,三十功名尘与土,转战南北,八千里路云和月,英雄末路,回天乏力,无限凄凉!岳飞死了,只留下八个大字,“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呀!
天日昭昭,郎朗乾坤,怎容岳飞受此下场呀!天日昭昭,苍天在上,怎容阴霾遮蔽光明呀!死前,他已经对这个世界完全失望了,他把信念、忠贞、自己全部交给虚无的上苍来证明!
岳飞死了,他的尸体被草草埋藏在大理寺某个墙角下,从此世间将无人知道岳飞的下落,他将被毁尸灭迹!
岳飞死了,但是这就完了吗?不,还差得远呢,面多敌人,不光要从肉体上消灭敌人,还要在精神上消灭敌人。无耻的秦桧不仅要杀人,还要诛心。
于是,他的便宜儿子秦熺和那些亲信们又迅速的忙了起来,那就是篡改史书,要将岳飞的事迹永远的抹去。一是大兴文字狱,严格禁止私人修史。二是对所有对秦桧有害的资料,一个字,烧,对岳飞有利的资料,一个字,改,不好改的,也是一个字,毁。三是由便宜儿子秦熺编撰从建炎元年到绍兴十二年的国史高宗朝《日历》,这个时间段包括岳飞从投身抗金战争直到含冤被害所经历的岁月。而以后的史书都是参考这本《日历》写的,对岳飞的记录都是破碎不全的。
比如李心传在《建炎以来系年要录》中写下了如下一段话:“此《日历》乃秦桧领史院,秦熺为秘书少监时所修,张孝祥尝乞删改,疑未可尽信,姑附著此,更俟参考云。”
又如岳飞在绍兴元年冬的一次北伐,在与岳飞同时代的南宋名臣李纲等人的文集中均有记载,而《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却因袭秦熺所编南宋国史《高宗日历》,对此一无所述。
又如《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对岳飞绍兴六年秋的一次北伐,相对其他史书的记载,岳家军的战绩就被缩小了许多。
又如《建炎以来系年要录》记载:“例如绍兴十年金人背盟南犯,南宋于出师抵御之前,先升迁诸大将的官职,日历中对韩世忠、张俊二人的新职均详为记载,岳飞的却独独不被载入,李心传便于这年六月朔日的记事下附加案语说道:「日历独不载岳飞除命,盖秦熺削之也。」现今以《会要》及《玉堂制草》增入。
又如在原宋朝官修史书的基础上删削整理而成的《宋史》,也有所反映:洪皓被金国扣押后,在《使金上母书》中说道“顺昌之败,岳帅之来,此间振恐”。 《宋史》中记载的洪皓向宋廷所传谍报的转述显然是刻意删除了“岳帅之来”这关键的一句,只说“顺昌之役,金人震惧夺魄,燕山珍宝尽徙以北,意欲捐燕以南弃之。王师亟还,自失机会,今再举尚可。”
然而,上天终究还是施舍点光明,遇害那天夜里,人都散了后,有一狱卒悄悄返了回来。他挖出岳飞尸体,一路过街穿巷,出临安城西北的钱塘门,到了九曲丛祠附近北山山麓一块平地上,将岳飞安葬在这里,这位叫隗顺的狱卒为他立了座坟,坟前种下两株橘树作为标记,碑上刻的是“贾宜人之墓”,并将岳飞身上佩戴的玉环系在遗体腰下,最终英雄的遗体被迁至现在的岳鄂王墓所在地,接受人们的缅怀与纪念。
但是,被删除的史料却永远无法恢复了。在岳飞冤案平反,议赐“武穆”谥号时,而国史秘内,无所考质。只好采取访问故将遗卒的办法,通过岳家军尚存的故将遗卒的回忆讲述来了解岳飞的事迹,“独得之于旧在行阵间者”足见岳飞的抗金事迹战功,被秦桧及其党羽湮没到了何等程度。
而岳珂著《鄂国金陀粹编》和《鄂国金陀续编》, 是由岳飞捷奏、战报、奏折、文稿,以及高宗给岳飞的御札、手诏,加上为岳飞辨冤的考证,以及根据时人著述旧闻而撰写的部分岳飞传记汇集在一起,编成保存了不少关于岳飞的原始史料。但其中收录的仅仅是其中得以留存且被朝廷归还岳霖父子的那部分。而据宋史泰斗王曾瑜考证,宋高宗当年给岳飞的御札、手诏,仅仅在绍兴八年之前的就有两百多件。在岳飞遇害之后,秦桧党羽去抄岳飞的家,宋高宗的御札、手诏不能随意销毁,被存放在南宋朝廷的左藏南库,但也仅存八十多件。至于岳飞本人的捷奏、战报、奏折、文稿,由于可以随意销毁或丢弃,故大部分散佚。但秦桧专权期间,秦桧及其党羽毁掉了许多对秦桧不利的奏章诏书及其它文献,对有利于岳飞的文件档案也尽力地删削隐毁,故我们不能排除留存的岳飞奏章遭到篡改的可能。
比如绍兴十年岳飞第四次北伐期间现存世的捷奏共有13份,其中含大捷4份,胜捷9份。在4份大捷的捷奏中,除了颖昌大捷捷奏中令人难以置信的杀敌“五百”,其他三份大捷的歼敌数目都未能留存下来;在9份胜捷中,复南城军捷奏中的具体歼敌数目,有“杀死贼兵三千余人”,却只说是“委获胜捷”。这与王贵在捷奏中称颖昌之战“大获胜捷”的事实严重不符。
又比如岳飞部将王贵《颖昌捷奏》:“今月十四日辰时以来,有番贼四太子、镇国大王、并昭武大将军韩常及番贼万户四人,亲领番兵马军三万余骑,直抵颍昌府西门外摆列。贵遂令踏白军统制董先、选锋军副统制胡清守城。贵亲统中军、游奕军人马,并机宜岳云将带到背嵬军出城迎战。自辰时至午时,血战数十合,当阵杀死万户一人,千户五人。贼兵横尸满野,约五百余人,重伤番贼不知数目。其夺到战马、金、鼓、旗、枪、器甲等不计其数,见行根刷,续具数目供申次。委是大获胜捷。”现存的王贵《颖昌捷奏》仅为初步统计,文中明确提到将“续具数目供申次”,也即要进行全面统计后再上报补充战果。据此,王贵当将“续具”捷奏上报,但那份详尽反映颍昌之战战果的后续补充捷奏却已佚失。
又比如《河北颖昌诸捷奏》:“兴等躬亲统押人马,分头前去迎敌,虞贼血战,自辰时至午时,其贼大败。杀死金贼,一十余里横尸遍野,并夺到器械…”其中“杀死金贼”之后明显应接数目字,如果不是歼敌具体数目,则应是歼敌比例,但这个数字却硬生生地不见了。
又比如《陈州颍昌捷奏》写到:“宪遂鼓率将士,分头入阵掩击,其贼败走,已收复陈州了当。除杀死外,生擒到番贼王太保等,并夺到鞍马等,委获胜捷。” 很明显,《陈州颍昌捷奏》中“除杀死外,生擒到番贼王太保等,并夺到鞍马等,委获胜捷”一句中的“杀死”后面显然本应有具体的人数,“夺到鞍马”后面显然也应有具体数目,但是这些反映具体战果的重要数字却硬生生地不见了。
又比如在留存下来的《小商桥捷奏》中写到“今月十三日,统率背嵬、游奕并诸军人马,起发前来小商桥北一带,至临颖县,措置掩杀金贼。于今月十四日天明,据绰路马报,临颖县南逢金贼,绰路马遂追赶过县三十余里,杀死贼兵不知数目,其贼望颍昌府、尉氏县路前去。委获胜捷” 结合其他史料稍加分析就会发现这样的问题,即在杨再兴与小商桥遭遇战中留存下来的《小商桥捷奏》中的“杀死贼兵”后面跟的显然应该是具体的杀敌数据,但是却被“不知数目”这四个字掩盖了。然而根据其他史籍的记载,在小商桥遭遇战中,被杀死的金兵有二千多人,其中还包括金军万夫长(忒母孛堇)撒八、千夫长(猛安孛堇)、百夫长(谋克孛堇)、五十夫长(蒲辇孛堇)等百余人(《宋史》卷368《杨再兴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