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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白龙赤子,很高兴回答你的问题。

太史公司马迁,中国历史上杰出的历史学家,他一直与西方历史上的希罗多德和修昔底德相提并论,是历史学领域中的“巨牛”。商鞅,春秋战国时期伟大的改革家,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了他,那时对他手段的强硬表示不赞同。但是通过阅历的丰富,职业的变化之后,我觉得能为大多数人做好事的人就是厉害人,应该被人们所赞颂。但是在太史公司马迁的笔下却对商鞅备受贬低,这是为什么呢?下面我将详细分析:

极端的变法措施

首先,商鞅的变法措施有极端的部分,这是我们不得不承认的。这些极端的措施中我认为有两条是最不合理的,包括“连坐法”“燔诗书而明法令”,这两项措施的实行让商鞅的声望彻底下降。

1.连坐法。商鞅变法规定,将五家划分为一“伍”,两伍又划为一“什”,只要是在一“什”之内的人,如果哪家触犯了法律,其他人也要受到一定的惩罚。用现代法治的思维来看,这是极其不合理的,这就等于住在同一栋楼的人,如果一家人犯了法,同一楼层的所有人都要受到惩罚,并且跟犯罪的人处以同样的判决,对于没有犯罪的普通人是相当不公平的。

2.“燔诗书而明法令”。这一政策在中国文化史上是一个灾难性的事件。商鞅吸取李悝《法经》中的部分内容,烧毁一切与儒家思想有关的书籍,破坏了中华文化的根系。众所周知,儒家思想中有许多合理的因素,比如对“仁”、“孝”和“礼”的推崇,都让儒家文化有着蓬勃的生命力,而商鞅对这些优秀的文化采取全盘否定的态度。

太史公司马迁

与前面提到的商鞅不同,我们的太史公司马迁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儒家。他从小跟着他的父亲司马谈学习儒家重要典籍,十岁的时候跟随他的父亲到了长安,也就是当时的首都。在这儿,司马迁见到了影响一生的孔安国,孔安国是儒学大家,骨子里面都渗透着儒家的价值观。从此,司马迁走上了儒家化的人生。另外,从司马迁个人的经历来看,他对儒家精神中的“孝”非常的重视,他父亲去世的时候,托付给了他未完成的书籍,他用自己的一生完成了《史记》的写作,就是他对“孝”的看法。

西汉初年的历史大背景

司马迁生活的时代,正是西汉最伟大的政治家汉武帝刘彻在位时期,汉武帝刘彻在统治思想上也注重儒家思想的合理因素。他于元光元年(公元前134),采取大儒董仲舒的建议,推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治国方略。从此,儒家思想成为影响中国两千多年的重要思想。司马迁就生活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之下,曾有人说过:影响一个思想家最重要的因素就是他或她所处的时代,这是非常睿智的看法,比如在中世纪就能产生奥古斯丁那样的神学家、在近代就能产生孟德斯鸠那样的法学家,没有时代的土壤,也就不会产生杰出的思想家。

结语

商鞅和司马迁就像北宋时期的王安石与司马迁一样,不能用简单的视角来评价他们,他们都是我国古代历史上杰出的人物,为万世所传颂。他们在互相评价中,肯定有所倾向,这是正常的。生活在21世纪的我们,切不可用“一刀切”的方式看待他们,这是不符合唯物史观和辩证唯物主义思想的。

最佳贡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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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并不讨厌商鞅,《史记》人物列传中,商君列传被列为第八,为的就是肯定他的功绩。

我个人以为有两个方面看可以看出

第一,太史公虽精通经史典籍,尽“信书”也不信“书”,他经常亲自去亲身实地了解。

相传司马氏族从三皇五帝开始掌管宫廷史官,司马迁年少时师从大儒董仲舒,《太史公自序》说,二十岁时,开始游访全国各地,拜访名士高贤,了解佚闻趣事。

《史记》曰:商君,其天资刻薄人也。迹其欲干孝公以帝王术,挟持浮说,非其质矣。且所因由嬖臣,及得用,刑公子虔,欺魏将卬,不师赵良之言,亦足发明商君之少恩矣。余尝读商君开塞耕战书,与其人行事相类。卒受恶名於秦,有以也夫!

司马迁说商鞅是个天性刻薄的人。我考查过他,起初他用帝王之术来求取秦孝公的信任,只不过是一时操持浮夸不根之说,并非他的本性。况且通过宠臣走门路,到了取得任用,施刑宗室公子虔,欺诈魏将公子昂,不听从赵良的话,也都足以说明商君的寡恩缺德了。我曾经读过商君《开塞》、《耕战》等著作,同他本人的行为处事极相类似。他最终在秦国蒙受恶名,是有其缘由的啊!

所以太史公还是比较客观记录商鞅,虽然功劳大,但是做人还是欠缺,看出太史公没有诽谤或者存有私心。

第二,虽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但不乏有个人色彩和学术倾向。

太史公世代修史,学问没话说。但是这个是主流价值观的问题,受孔子修史影响,你可以喜欢司马迁 也可以喜欢商鞅。

汉朝时期文人们,特别是司马迁 ,崇拜的是项羽 李广等等都是忠厚仁义的英雄,性格直率,待人厚道,感情丰富,在他心中,项羽和刘邦地位是一样,甚至高过刘邦,但不一定能干成事。屈原贾谊,才华横溢,但不一定得志。卫青霍去病,战功赫赫,可太史公批评卫青不能提拔人才,批评霍去病不知体恤士兵。商鞅变法成功,但司马迁认为他刻薄、残忍,死有余辜。



一般治理国家有两个目标:人民富裕安乐,然后国家强大。所以,儒家的治国理念是希望把国家治理成一个富裕的安乐的国家,人民安居乐业的国家,他们不愿意谈战争。孔子、孟子、庄子都明确反对战争。

法家正好相反,人民能否幸福,完全没在考虑之内,他们认为百姓就是为了给君主服务的,叫怎么做就怎么做,也不要多想。除了种地和打仗,干好了奖励,其他事不用想,想了不让想的,就要处罚你。这是司马迁所不齿的,儒家追求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理念完全不合。

总之,商鞅变法确实给当时秦国带来新生,但是变法会触动很多人利益,发生不该发生都发生了,这一点司马迁是事实求实,不打折扣记录下来,所以好多人觉得受不了,写的比较过分才是讨厌他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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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并没有完全贬低商鞅,对待商鞅的态度要放在太史公对待整改秦历史的背景下分析,司马迁对秦历史的评价,主要集中在《六国年表》和《秦本纪》等篇章中。西汉代秦而立,时人多讨伐秦实行的“暴政”的种种罪过,但是司马迁不拘泥于时人的偏颇之词,对秦的历史作用给予了高度评价,充分体现了一代史学大家的远见卓识。

司马迁在写《秦本纪》的时候,浓墨重彩的记载了秦孝公的贡献,商鞅就是受到秦孝公的重用,主持变法的。而且司马迁为对秦朝有功的人士,如商鞅、甘茂、魏冉、白起、王翦等10余人立传,充分说明了司马迁并没有讨厌和贬低整个秦朝历史,对秦朝的重要人物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司马迁对于秦朝历史人物评价充分运用了“二分法”来分析,一方面肯定他们的统一中国之功劳,另一方面有批判他们在助秦实施暴政方面的历史过错。故对于商鞅的评价,司马迁也是分成两部分的,一方面肯定其功绩,另一方面又对其功利行为进行批判。

总而言之,对于商鞅的,司马迁只是对于他的个人行为进行了批判,单还是充分肯定了他的历史功劳。作为一代史学大师,并没有因为个人喜好而随意更改历史,这也是司马迁作为史学家的伟大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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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派之争。司马迁不但讨厌商鞅,而且讨厌秦国。从根本上讲,司马迁承袭的是儒家思想,而商鞅是法家。秦国以法家思想治天下,实行严刑峻法,与儒家仁治思想完全背道而驰,司马迁作为一个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人,肯定贬低商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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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商鞅的历史功绩,司马迁不是没有清楚认识。他在《太史公自序》中说“鞅去卫适秦,能明其术,强霸孝公,后世遵其法。作《商君列传》第八”,还把商鞅传记安排在了《史记》战国人物列传的第一篇。但是,我们在读《商君列传》时,却分明感受到司马迁对传主溢于言表的厌恶和贬抑。

司马迁为什么讨厌商鞅?从大的方面说,是因为学术观念及立场的不同。对于法律,司马迁在《酷吏列传》开篇有一大段议论。他引用了孔子的“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老子的“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法令滋章,盗贼多有”,然后表明自己的观点:“信哉是言也!法令者治之具,而非制治清浊之源也。昔天下之网尝密矣,然奸伪萌起,其极也,上下相遁,至于不振……汉兴,破觚而为圆,斫雕而为朴,网漏于吞舟之鱼,而吏治烝烝,不至于奸,黎民艾安。由是观之,在彼不在此。”可见,司马迁的政治观点为儒家仁政德治、礼乐教化与道家清净无为的综合。在他看来,法律仅仅是政治的辅助工具,而非其清浊安危之源。对于严刑重罚所带来的危害,司马迁在思考秦史、汉武任用酷吏以及自身遭遇的基础上,比一般人有着更为清醒的认知和痛切的体验。

而严刑重罚的始作俑者,则为商鞅。在《商君列传》中,司马迁详尽展现了商鞅变法、制法、尊法、用法、陷法的过程。一开始,商鞅(当时还没有封地于商,史称卫鞅)与甘龙、杜挚展开了争论。商鞅变法的理由是:“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而保守派的观点则相对无力,“因民而教,不劳而成功;缘法而治者,吏习而民安之”,“利不百,不变法”。对于急于走出“诸侯卑秦,丑莫大矣”困境的秦孝公来说,商鞅的主张显然更能引发其兴趣。

在秦孝公的支持下,商鞅制定了秦国的新法令。其要有三:一,以户籍为手段,加强对民众的控制。民众有二子不分家的就要赋税加倍,不能随意迁徙。什伍连坐,鼓励告奸。二,重农抑商,耕织致粟帛多者可以免除赋税。三,禁止私斗,以军功爵位重塑社会等级。根据爵级分配田宅、臣妾、衣服器用,即使宗室,无功者也没有显赫地位。宋人叶适曾经一针见血地指出:“先王以公天下之法,使民私其私,商鞅以私一国之法,使民公其公,此其所以异也。”(《习学记言序目》卷二十《史记

之后,商鞅用了一系列手段来信法、尊法。法令正式公布之前,他下令在城南门树立一根三丈之木,声称能有将其移到北门的,就奖励十金。百姓很是奇怪,没人敢移。于是商鞅又把奖金提高到了五十金,后来有一人壮着胆子挪动了木头,果然得到了五十金。借此,商鞅向民众传递了有法必依的信号。接下来,因为太子犯法,商鞅“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先从高位者执法,通过杀猴骇鸡的行为,表明了一种雷厉风行、执法必严的态度。

十年后,商鞅之法收到了较好的效果。当初抱怨新法的民众前来赞美新法时,商鞅居然将其判为刁民而流放。这种奇怪的态度,是想堵住民众的议法之口,保持法律的神秘和威严。但是,与民众息息相关的法律,难道不能够允许他们表达感受和看法吗?商鞅太过傲慢了,认为自己制定的法律,是用来控制民众的,他们只需也只能被动顺从。而商鞅作为法律的制定者,大概从来也没想到自己也会陷入亲手所织的法网。

但是,报应很快来到。当秦孝公去世、秦惠王上台,商鞅被人诬陷造反,走向了末路。他在逃亡路上想要入住客舍,客舍老板回答说:“商君的法律,容纳没有证件的人住宿就要被连坐。”于是,一个绝妙讽刺的历史性画面出现了。商鞅喟然而叹:“嗟乎,为法之敝一至此哉!”商鞅的一生,因法而荣,位列丞相、封地于商;又作法自缚,最终受到了车裂极刑!司马迁在活现商鞅下场的画面中,流露出对其酷法的嘲弄和批判。

司马迁讨厌商鞅之法,归根到底是因为学术立场不同。他在传记结尾说:“余尝读商君开塞耕战书,与其人行事相类。卒受恶名于秦,有以也夫!”《商君书》今存,吾师李山曾概括其逻辑为:“思想上愚民,政治上弱民,经济上限民,战场上死民。”也就是,国家牢牢掌握生杀予夺、赏罚荣辱的大权,迫使民众务农。务农带来经济上的贫困,贫困导致民众胆小怕事。务农又固定了民众,导致他们质朴没见识,容易听从。这样,国家就可以利用农民改善生活的愿望,让他们到战场上拼命杀敌,幸而不死又表现得足够好,就可以得到爵位。这完全是一种站在国君立场上、将民众视为富国强兵之两足工具的做法,如何能为秉持民本思想的司马迁认可?他评其为“刻薄”,其虚也哉?!

司马迁讨厌商鞅,对其人格不齿也是重要原因。从学术人格来说,商鞅先以帝道、王道干谒秦孝公,见秦孝公没有兴趣就转向了霸道,完全没有学术操守。无论是什么术道,都是商鞅籍之飞黄腾达的手段而已,即“挟持浮说,非其质矣”。在这一点上,法家后学晁错宁愿赤族也要鼓动汉景帝削藩,在立身行事上要比商鞅正大得多。

从道德人格上说,商鞅最为卑劣的是,伐魏时欺骗公子卬。当初,魏惠王虽没有听从公叔痤的推荐而重用商鞅,但也没有迫害过商鞅。也就是说,商鞅对魏国并非像范睢那样有深仇大恨。但是,因为秦、魏接壤,秦国强大后,作为秦臣的商鞅从战略上选择攻伐魏国,倒也无可厚非。如果是战场上光明正大的实力较量,倒也罢了。问题是商鞅在战场上见到魏国主帅公子卬,就以故时情谊相招,号称不忍相攻,盟誓欢饮后罢兵。结果,他趁着公子卬赴宴之际将其暗杀,又在主帅被杀的慌乱之际大破魏军。在商鞅,老朋友的情谊也仅仅是其实现个人成功的手段而已。踏着朋友的尸体得到厚赏,这样的成功,值得荣耀吗?

司马迁安排了赵良这个人物,对商鞅这个彻底的功利主义者进行了批评。当商鞅得意地夸耀自己大筑冀阙、移风易俗之功并与百里奚比贤量德时,赵良回答说:五羖大夫施德诸侯,八戎来服,由余请见,又施惠国中,泽被后世,平日外出根本不用武备;商鞅则是“相秦不以百姓为事,而大筑冀阙”,“刑黥太子之师傅,残伤民以骏刑,是积怨畜祸也”,“后车十数,从车载甲,多力而骈胁者为骖乘,持矛而操闟戟者,旁车而趋。此一物不具,君固不出”。赵良劝商鞅及早全身而退,以图善终。商鞅当然不可能听从这个建议,最终走向了覆灭。

但是,司马迁并非两眼只盯星空的理想主义者。作为史学家,他清醒地知道,商鞅所处的时代是一个兼并争夺的时代。尽管其学其人皆不可爱,但是功利主义具备了大行其道的时代沃土。 商鞅之法,堪称衰世圣经,契合了秦国的历史文化条件,满足了其迅速由弱转强的需要。商鞅其人,虽然没有贤人君子的斯文风雅、高贵典正,但是野心勃勃,积极进取,又多智谋和务实策略,注定要在政坛上叱咤风云。最终,商鞅之流成了时代的弄潮儿,塑造了历史的大变局。但是,胜利之后又如何?商鞅所奠基的秦帝国仅仅十五年就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历史的吊诡之处在于,秦帝国崩溃后,商鞅之法却作为致治秘笈而历代相传,“千载犹行秦法政”。尤其是汉武帝时期,再次大用酷吏苛法。果真是可爱者不可用、可用者不可爱?司马迁将众多的历史感慨都付于此传中,“于鞅之为人,尽情贬抑,所以导人于正;而于鞅所行之事极力摹写,又所以不没其实,此本是特别文字,自当以特别之眼光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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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首先司马迁是儒家,这涉及到派系之争,宛若现在你所在的小圈子,但是派系之争严重的多!死后可能嗨祸及家人,遗臭万年。当时的汉朝,汉武帝已经确立了独尊儒术的基调,所以儒家已经是政治正确了。法家在秦朝的建立中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但由于秦朝的灭亡,法家彻底失去了话语权。汉朝建立后,儒家得势,便从各个角度打击法家,使得法家不能翻身。

  2. 司马迁自己身受宫刑,而他也非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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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商鞅的历史功绩,司马迁不是没有清楚认识。他在《太史公自序》中说“鞅去卫适秦,能明其术,强霸孝公,后世遵其法。作《商君列传》第八”,还把商鞅传记安排在了《史记》战国人物列传的第一篇。但是,我们在读《商君列传》时,却分明感受到司马迁对传主溢于言表的厌恶和贬抑。

司马迁为什么讨厌商鞅?从大的方面说,是因为学术观念及立场的不同。对于法律,司马迁在《酷吏列传》开篇有一大段议论。他引用了孔子的“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老子的“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法令滋章,盗贼多有”,然后表明自己的观点:“信哉是言也!法令者治之具,而非制治清浊之源也。昔天下之网尝密矣,然奸伪萌起,其极也,上下相遁,至于不振……汉兴,破觚而为圆,斫雕而为朴,网漏于吞舟之鱼,而吏治烝烝,不至于奸,黎民艾安。由是观之,在彼不在此。”可见,司马迁的政治观点为儒家仁政德治、礼乐教化与道家清净无为的综合。在他看来,法律仅仅是政治的辅助工具,而非其清浊安危之源。对于严刑重罚所带来的危害,司马迁在思考秦史、汉武任用酷吏以及自身遭遇的基础上,比一般人有着更为清醒的认知和痛切的体验。

而严刑重罚的始作俑者,则为商鞅。在《商君列传》中,司马迁详尽展现了商鞅变法、制法、尊法、用法、陷法的过程。一开始,商鞅(当时还没有封地于商,史称卫鞅)与甘龙、杜挚展开了争论。商鞅变法的理由是:“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而保守派的观点则相对无力,“因民而教,不劳而成功;缘法而治者,吏习而民安之”,“利不百,不变法”。对于急于走出“诸侯卑秦,丑莫大矣”困境的秦孝公来说,商鞅的主张显然更能引发其兴趣。

在秦孝公的支持下,商鞅制定了秦国的新法令。其要有三:一,以户籍为手段,加强对民众的控制。民众有二子不分家的就要赋税加倍,不能随意迁徙。什伍连坐,鼓励告奸。二,重农抑商,耕织致粟帛多者可以免除赋税。三,禁止私斗,以军功爵位重塑社会等级。根据爵级分配田宅、臣妾、衣服器用,即使宗室,无功者也没有显赫地位。宋人叶适曾经一针见血地指出:“先王以公天下之法,使民私其私,商鞅以私一国之法,使民公其公,此其所以异也。”(《习学记言序目》卷二十《史记》)

之后,商鞅用了一系列手段来信法、尊法。法令正式公布之前,他下令在城南门树立一根三丈之木,声称能有将其移到北门的,就奖励十金。百姓很是奇怪,没人敢移。于是商鞅又把奖金提高到了五十金,后来有一人壮着胆子挪动了木头,果然得到了五十金。借此,商鞅向民众传递了有法必依的信号。接下来,因为太子犯法,商鞅“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先从高位者执法,通过杀猴骇鸡的行为,表明了一种雷厉风行、执法必严的态度。

十年后,商鞅之法收到了较好的效果。当初抱怨新法的民众前来赞美新法时,商鞅居然将其判为刁民而流放。这种奇怪的态度,是想堵住民众的议法之口,保持法律的神秘和威严。但是,与民众息息相关的法律,难道不能够允许他们表达感受和看法吗?商鞅太过傲慢了,认为自己制定的法律,是用来控制民众的,他们只需也只能被动顺从。而商鞅作为法律的制定者,大概从来也没想到自己也会陷入亲手所织的法网。

但是,报应很快来到。当秦孝公去世、秦惠王上台,商鞅被人诬陷造反,走向了末路。他在逃亡路上想要入住客舍,客舍老板回答说:“商君的法律,容纳没有证件的人住宿就要被连坐。”于是,一个绝妙讽刺的历史性画面出现了。商鞅喟然而叹:“嗟乎,为法之敝一至此哉!”商鞅的一生,因法而荣,位列丞相、封地于商;又作法自缚,最终受到了车裂极刑!司马迁在活现商鞅下场的画面中,流露出对其酷法的嘲弄和批判。

司马迁讨厌商鞅之法,归根到底是因为学术立场不同。他在传记结尾说:“余尝读商君开塞耕战书,与其人行事相类。卒受恶名于秦,有以也夫!”《商君书》今存,吾师李山曾概括其逻辑为:“思想上愚民,政治上弱民,经济上限民,战场上死民。”也就是,国家牢牢掌握生杀予夺、赏罚荣辱的大权,迫使民众务农。务农带来经济上的贫困,贫困导致民众胆小怕事。务农又固定了民众,导致他们质朴没见识,容易听从。这样,国家就可以利用农民改善生活的愿望,让他们到战场上拼命杀敌,幸而不死又表现得足够好,就可以得到爵位。这完全是一种站在国君立场上、将民众视为富国强兵之两足工具的做法,如何能为秉持民本思想的司马迁认可?他评其为“刻薄”,其虚也哉?!

司马迁讨厌商鞅,对其人格不齿也是重要原因。从学术人格来说,商鞅先以帝道、王道干谒秦孝公,见秦孝公没有兴趣就转向了霸道,完全没有学术操守。无论是什么术道,都是商鞅籍之飞黄腾达的手段而已,即“挟持浮说,非其质矣”。在这一点上,法家后学晁错宁愿赤族也要鼓动汉景帝削藩,在立身行事上要比商鞅正大得多。

从道德人格上说,商鞅最为卑劣的是,伐魏时欺骗公子卬。当初,魏惠王虽没有听从公叔痤的推荐而重用商鞅,但也没有迫害过商鞅。也就是说,商鞅对魏国并非像范睢那样有深仇大恨。但是,因为秦、魏接壤,秦国强大后,作为秦臣的商鞅从战略上选择攻伐魏国,倒也无可厚非。如果是战场上光明正大的实力较量,倒也罢了。问题是商鞅在战场上见到魏国主帅公子卬,就以故时情谊相招,号称不忍相攻,盟誓欢饮后罢兵。结果,他趁着公子卬赴宴之际将其暗杀,又在主帅被杀的慌乱之际大破魏军。在商鞅,老朋友的情谊也仅仅是其实现个人成功的手段而已。踏着朋友的尸体得到厚赏,这样的成功,值得荣耀吗?

司马迁安排了赵良这个人物,对商鞅这个彻底的功利主义者进行了批评。当商鞅得意地夸耀自己大筑冀阙、移风易俗之功并与百里奚比贤量德时,赵良回答说:五羖大夫施德诸侯,八戎来服,由余请见,又施惠国中,泽被后世,平日外出根本不用武备;商鞅则是“相秦不以百姓为事,而大筑冀阙”,“刑黥太子之师傅,残伤民以骏刑,是积怨畜祸也”,“后车十数,从车载甲,多力而骈胁者为骖乘,持矛而操闟戟者,旁车而趋。此一物不具,君固不出”。赵良劝商鞅及早全身而退,以图善终。商鞅当然不可能听从这个建议,最终走向了覆灭。

但是,司马迁并非两眼只盯星空的理想主义者。作为史学家,他清醒地知道,商鞅所处的时代是一个兼并争夺的时代。尽管其学其人皆不可爱,但是功利主义具备了大行其道的时代沃土。 商鞅之法,堪称衰世圣经,契合了秦国的历史文化条件,满足了其迅速由弱转强的需要。商鞅其人,虽然没有贤人君子的斯文风雅、高贵典正,但是野心勃勃,积极进取,又多智谋和务实策略,注定要在政坛上叱咤风云。最终,商鞅之流成了时代的弄潮儿,塑造了历史的大变局。但是,胜利之后又如何?商鞅所奠基的秦帝国仅仅十五年就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历史的吊诡之处在于,秦帝国崩溃后,商鞅之法却作为致治秘笈而历代相传,“千载犹行秦法政”。尤其是汉武帝时期,再次大用酷吏苛法。果真是可爱者不可用、可用者不可爱?司马迁将众多的历史感慨都付于此传中,“于鞅之为人,尽情贬抑,所以导人于正;而于鞅所行之事极力摹写,又所以不没其实,此本是特别文字,自当以特别之眼光读之”(李景星:《四史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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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司马迁讨厌商鞅更讨厌秦国!始皇帝对儒家损害巨大。汉武帝时代废黜百家独尊儒术。司马迁是儒家。儒家思想是复古。和法家是背道而驰的。是思想之争。就像后世说爆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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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鞅人本身不见得多坏,问题这个所谓法家就是提倡独裁专制愚民,是彻头彻尾的反动专制。因此,从结果看商鞅真的罪大恶极,被车裂也是因果循环没啥好奇怪的。这个所谓的法就是皇帝一人之法。和现代法律毛关系没有,历史上秦皇,汉武帝最喜欢这种臭不可闻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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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习惯在文章结尾申明其根本判断。《商君列传》亦如此:“商君,其天资刻薄人也”“余尝读商君《开塞》《耕战》书,与其人行事相类。卒受恶名于秦,有以也夫!”由“行之十年,秦民大悦”,竟迅速到“卒受恶名于秦”。有人说司马迁评价商鞅前后矛盾。不是矛盾,这正是司马迁的深邃之处。前者是对变法近期效果的认可,后者是基于人性、基于历史的根本判断。

司马迁对商鞅人格与言行皆持严厉否定态度,说商鞅“文如其人”。司马迁的结论是:商鞅悲惨命运根源于人格与言行的刻薄。这一看法并不孤立。商鞅“刻深寡恩”“惠王车裂之,而秦人不怜”。这话见《战国策》。

商鞅的法有问题,他的执法也有问题。仍据刘歆的《新序》,有一次商鞅一天之内就在渭水之滨处决囚犯七百余人,以至“渭水尽赤,号哭之声动于天地,畜怨积仇比于丘山”,简直就是惨绝人寰!这就绝不是改革必须付出的代价,而是为了建立统治者的绝对权威,不惜制造人间悲剧,杀一儆百。这也绝不是什么法治,而只能叫做军事管制和铁血统治。

不错,商鞅执政时秦国的治安确实很好,《史记·商君列传》的说法是“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但我们必须讲清楚,商鞅肃清盗贼,整顿治安,禁止斗殴,并不是为了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而只是为了将社会上闲散的武力集中起来为其所用,使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所谓“勇于公战,怯于私斗”,也就是只为国君战斗,不为自己战斗;只杀外国人,不杀秦国人;只为高官厚禄杀人,不为蝇头小利杀人。要知道,按照商鞅的规定,杀一个敌人,是能够晋爵一级的。显然,商鞅之法培养教育出来的,并非现代意义上的守法公民,仍不过是些毫无爱心的杀人机器。

这些严刑峻法,当时就有人不以为然。然而商鞅却一意孤行,还不准议论。《史记·商君列传》说,商鞅的新法实行十年之后,原先那些说新法不好的人,也有来说新法好的。商鞅却不论好歹,一律称之为“乱民”,将其放逐到边邑。结果当然令商鞅满意。从此以后,谁也不敢议论法令了。

同样,商鞅逃亡的时候,也没人敢收留他了。难怪司马迁要说,商鞅的身败名裂,实在是不无原因。在司马迁看来,商鞅之所以“卒受恶名于秦”,主要是他为人不好。怎么不好?天性残忍不仁,行事刻薄少恩。由这样一个人来执行严刑峻法,势必矫枉过正,弄得天怒人怨。事实上,早就有一个名叫赵良的人提醒过商鞅,劝他不要“畜百姓之怨”,可惜商鞅不听。结果怎么样呢?结果是终于被诬陷,被冤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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