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春老师、有名京剧表演艺术家、京剧名家、京剧花脸裘派艺术优秀传人、裘盛戎弟子、京剧名净。京剧花脸的脸谱真是一件很奇特的艺术,它其实就是这么几种颜色,红的、黄的、黑的、白的、紫的、绿的,就这么几种粉色儿,往脸上这么一涂抹,当然了,勾脸谱还是很讲究笔法的,哎,就这么一涂抹,忽然间舞台上就出现了一个生动鲜明的艺术形象,什么,铫期、包公、张飞、曹操、窦尔墩,往台上这么一站,演员就忘记了自己,好像只剩下脸谱上那个人物了。唱的、念的全是他的事儿。所以,人们习惯于把京剧净行叫做′花脸’。因为这些花花绿绿,五彩缤纷的脸谱,它支撑着这个行当,最为绚丽最为奇妙的景观。
李长春从小就喜欢花脸艺术,这大概就是被脸谱所吸引。记得在八、九岁的时候,跟人家学了一段《坐寨》,那里边窦尔敦的那段西皮倒板、原板,流水、散板,每唱一次,甭提多痛快了。可惜,那时候没人给他勾脸,后来,干脆就考进了戏曲学校,从此,就彻底地和脸谱干上了,一干就是几十年。
李长春,1939年出生在北京,1951年考入中国戏曲学校,工净行。他曾自言,自己是很幸运的,他遇到了很多位好的老师,在戏校的时候,教过他的有宋福亭,李春恒、骆连翔、苏连汉、孙盛文、侯喜瑞、郝寿臣等等众位老师,最让他难忘的有三位老师,第一位是他开蒙的老师宋福亭先生,他把李长春带进了花脸这一行,他亲切称他为“奶师″。孙盛文老师,他称他为“引师″,这位老师思想性格、开明豁达,他使他(李长春)懂得了和理解了很多艺术方面的规律,并且引导他走向流派艺术的道路。最后一位,是他的“恩师″京剧名净大师裘盛戎先生,他毫无保留地把裘派的艺术传给了他,使他体验到了京剧花脸艺术的至境。
作为裘派弟子,李长春他常常为裘派艺术的唱、念、表、舞成为一个体系的裘派艺术所动心。这其中特有的深沉、韵味、声情并茂的唱腔,最为动人、感人,这大概就是裘派艺术多年来传流不衰的原因吧。
有时候他也琢磨他们花脸这一行,在舞台上表现的人物,许多都是粗犷、豪迈这样一些人物性格的侧面,可裘派艺术中分明有很委婉丶很细腻的这种情感。大概这就是一种艺术的辩证。比如《芦花荡》这个戏,明明是粗犷的张飞,演出来却能让人莞尔的一种妩媚的味道,难怪前辈侯喜瑞先生说,花脸,花旦有很多沟通的地方。
学唱花脸,首先就得学画脸谱,李长春他记得他小的时候,先生总是先给你画一半儿,另一半你对照着画,通常,是先给你画左边,你自己画右边,再反过来,这样的训练,使学生两边都会画了,然后,就让学生自己来了。这一行有一句话,叫师徒如父子,这里边包含着很浓厚浓厚的感情,老师教画脸谱,和教做人一样,开始呢,是先牵着你的手,小心翼翼地牵着你的手,然后,才让你自己去走。
他印象很深刻的一次,是他刚刚拜师以后不久,随着中国戏曲学校实验京剧团到上海演出,第一次到上海,心里确实是又激动又紧张,没底,就怕自己演砸了。那么在他出发之前,裘盛戎先生把他叫了去,当他一进他家门的时候,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把他自己唱戏所用的盔头、蟒、髯口都给他拿出来了,让李长春他带到上海去用,李长春当时是非常地感动,一直记在心里,到了上海以后,演出了许多裘派的剧目,巜铫期》、《铡美案》、《探阴山》、《赤桑镇》等等。他记得演出的场面十分的火爆,他也卯上了,一下子上海的观众就记住了他。后来呢,有缘份,他在上海又工作了二十年左右,他和上海的观众有一种特亲切的感觉。这种感觉,一方面是他对他老师的感恩,另一方面,就是上海很多的朋友,叫他是上海女婿。他的岳父纪玉良先生是上海京剧界的名宿。从他第一次到上海来演出,一直到后来在上海工作,这么长的时间,他老人家给他很多很多的教诲和帮助,使他永远永远地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