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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的本义就是封邦建国,特指欧洲中世纪时期的封建制度。而且封建制度奠定了很多现代社会的特征,比如宪政、共和制、议会制、地方自治、私有产权,等等。
这其实也和欧洲没有专制的传统有关,先不说古希腊的雅典民主制,就是古希腊城邦当中专制程度比较强的斯巴达也有三个王,还不是世袭的。也就是说,欧洲就算是集权,其权力也不会集中在一个人手里,而是集中在少数寡头手里。
所以,欧洲古典时代大多数都是贵族共治的局面,或者说是君主与贵族共治,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寡头制。
典型的就是罗马共和国元老院,基本上都是由大贵族组成,国家事务由贵族开会决定,即便是罗马共和国后期,几个大寡头、独裁官也不得不卖元老院的面子;即便是屋大维加封奥古斯都称孤道寡,所谓的罗马皇帝不过是元老院的最高元老以及各种管弦终身。可见元老院的地位是多么高,所以此时的罗马帝国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帝国,还是一个寡头制的共和国。
到了中世纪,虽然欧洲各国都抛弃了共和制选择了君主制,但是君主与贵族共治的局面依然没发生变化,而且为了军事需要逐渐演化出了封建采邑制度,并演化成了封建制度。当然,有封地的基本都是贵族,而且贵族也可以给自己的骑士分封。
封建制度一个核心就是权利和义务划等号,贵族通过向君主尽义务(主要是军事义务)来获得相应的回报,比如说爵位和封地。而且这个封地不仅仅是食邑,而是一块贵族拥有完全独立的政治、经济、军事权力的封国,国王不得干涉贵族在封地内的独立权力。而且,大量的平民也选择依附于贵族老爷,主要是农民,因为他们需要贵族提供保护。这个保护是多方面的,除了保障属民的人身自由和财产之外,还要维护封地内的公共利益。
这也是为什么欧洲中世纪长期实行民兵制,因为贵族最怕国王有规模庞大的常备军,所以国王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在战时征召贵族上阵,而贵族再动员封地内的民兵武装参战,因为民兵武装也长期进行军事训练。
比如说,英国民间就大量练习长弓,这也是为什么落后的长弓能盛极一时的原因。
同时,君主和贵族之间虽然一直在共治,但是斗争一直在进行,因为君主要进行个人集权,而贵族总想捍卫个人的权利不被君主剥夺。所以,宪政、王在法下、议会的雏形就出现了,权利和义务主导的社会契约也成为社会共同价值取向。
同时,中世纪的封建制度也促成了城市的发展。因为不是所有的贵族老爷都是白莲花,必然会有不堪贵族老爷压迫的平民逃亡,而工商业者和自由人聚集的城市则成为了最好的去向,因为城市的空气让人自由。这一时期国王也非常支持城市的发展,因为会起到对贵族的削弱作用。
城市的发展不仅促进了工商业的发展,比促使欧洲产生了地方自治理念,说穿了就是公民社会,城市由市民推举的行政、立法机关自我管理,这也是为啥公民一词会和市民一个意思,都是citizen。这也是为啥中世纪欧洲君主总和城市过不去的原因,因为城市削弱了国王的权势。
所以,欧洲封建制度塑造了很多现代社会的特征,比如说议会。议会最开始就是贵族和国王开会讨论国家大事的地方,只不过后来资产阶级革命,市民阶级开始进入议会,形成了今天的代议制。同时,现代共和制度也出自于封建制度,因为共和制的共和还是开会的意思,而且共和的原意就是寡头制。
所以,封建制度一般指的就是欧洲中世纪的政治制度,跟古典中国无关,因为古典中国是君主专制制度。
封建制度是贵族共治的含义,说白了是要分权;而君主专制制度的含义是君主集权,而不是分权,因为古典中国没有共治精神。
而所谓的中国古代封建社会,实际上是硬套斯大林的五段论的结果,虽然五段论是一个谬论。只不过,今天的中国还没有脱离五段论的窠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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