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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舞台上,陈德林和黄素萍共同塑造了许多恩爱夫妻的形象;而生活中,两人更是一对志同道合的艺术伉俪。

他曾自言,自己的事业上面如果说有成就的话,他忘不了他身边的夫人:黄素萍,他们两个人是为了淮剧,两个人谈恋爱的。他们这一对淮剧人的结合,那个时候还是很艰难的。那个时候他们谈恋爱,脸都不敢对着脸,就像特务接头一样,脸是望着前面,就说,你今天怎么样,不敢看对方的,怕人发现,也不敢写条子向她求爱。怎么办呢,他很聪明,他就想,来一个“死无对证”吧,他就在手上写了三个字,“我爱你",趁没有人的时候,他想给她看,如果同意了,那自己就成了,如果不同意呢,他唾沫一抹,擦掉,死无凭证,你也不好去向领导汇报,这个事就算摆摆平了。写好了以后他给她一看,她脸通红地奔到宿舍里去了,他以为是坏了,可能是不同意了,这一夜都没有睡好。一想,完了,她没有表态,到第二天练功的时候,他看她早早就在练功场等他了。他说有戏啊,她没有和他翻脸,她等他,然后他就和她讲了,还是不敢脸朝她,还是脸朝前方,昨天我这个行动有一点荒唐,你不要生气哦。她就回他了,我干吗要生气,这一句话他定心了。他说,那你同意了,当然同意了,一块石头落地了。

后来这个情节,他被上海淮剧团的名编剧乔谷凡他套他的话,他说你们是怎么谈恋爱的,陈德林就把这个情节讲给他听了,他(乔谷凡)就很巧妙地把这个情节,写到《爱情的审判》当中。他和黄素萍的结合,真正是很幸福的,他们两个一样大,都是一对属鸡的,又是一对共产党员。各方面都是一生一旦,可以说是比翼双飞。在台下,黄素萍更是陈德林的贤内助,艺术上的好帮手,黄素萍的识谱能力比乐队的人还要强得多,哪怕那时候拿一个前苏联的歌曲,她拿到手,她都能够把它唱下来。所以说他有些曲调,就是他唱她记。

从上海回去以后,正好是赶上了一个好时代,十一届三中全会,回去以后第一个戏就演的《莲花庵》,演完了以后很轰动。他们的支部书记就讲了,你有没有胆量承包一个剧团,不要国家一分钱。他说自己有啊,他说自己和他夫人黄素萍两个人挑重担,后来他说就这样子,我支持你。就是他和他夫人黄素萍组织了一个四十多个人的泰州淮剧团二队,就是出去闯江湖,排的就是《赵五娘》。

《赵五娘》这个戏是很有影响的,他们这个曲调,完全是他们两人创作的,包括赵五娘的一气呵成的一百八十句,就是黄素萍自己记谱,他唱。夏天,在帐子里面,有蚊子,是农村演出。二百瓦的电灯泡在帐子里,差一点把帐子烤烧掉了,通宵不睡,七天排出了一个《赵五娘》。

那个时候承包,市场简直好得不得了,一天要演四场,最多的演过五场。为什么呢,就是观众看完了以后,四场戏散完了以后,门口还要拥了有一场的人,他们那时候承包的时候,三天,演三天,就能把全团的一个月的开支全部开光,后来会计跟他讲,钱太多了,压在箱子里面不安全,分掉一点吧。他又不敢分,就一个人分了一百元钱。那个时候工资,有的人只有二十多块钱,他们工资最高了。他拿三十几块钱,当时他们团里有个青年演员他哪天看过一百元钱啊,分到手就喊“毛主席万岁”,以后分的钱就更多了。他把钱堆到他自己心口里,压到心口里,在帐子里面数,数不过来,他就觉得这是十一届三中全会,党的好政策,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富"啊。在感恩时代,感恩观众的同时,陈德林也暗暗下决心,要用最好的艺术,回报那些支持、热爱他的观众。在陈德林的心中,戏比天大。

有一次在他们盐城的城西剧场,他发高烧,41℃,41℃不能演了,他就在后台挂水,听到场子里一片嘈杂声,观众要看陈德林,他们来就是看陈德林,还有的说,自己八十多岁,我是家里人把我扶来的,我要看陈德林的戏,你们要让我看一下。结果没办法啊,支部书记跟他讲,怎么办,他说观众为大,观众要我,我就上场。他把针头一拔,就上场了,像这样的情况很多很多。

在红遍江苏的同时,1987年,陈德林又带着他心爱的淮剧回到了上海。但是,这次回来,却与1978年有所不同,1978年到上海是“吸奶",他们是进修,吸取营养,1987年他们到上海,应该报恩,因为他们成熟了。当时他们就分了两个队,他和马秀英各领一个队,搞竞争嘛,走向市场,到苏北去演出。排了几个戏呢,就是《孔雀东南飞》、《玉蜻蜓》、《杨乃武与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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