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触目惊心!为了准确统计这个问题涉及的数字,笔者都快被逼成数学家了。1941年底是个战争节点,整个卫国战争期间德军共俘虏苏军官兵550万人,其中有240万人是在1941年12月6日之前俘虏的。这也就是莫斯科会战最后阶段苏军转入大规模反攻的日子,此后德军被迫诠线撤退并转入防御,至1942年初也没什么大动作,养伤ing。
然而从1941年6月22日到12月6日,在这160多天的时间里,德军却给对手造成了极为严重的人员和装备损失,一方面是德军大纵深大突破的闪击战术比较成功,达成了战役的突然性;另一方面也是苏军在战争初期由于准备不足,各战区一度出现了惊慌失措甚至整军整师崩溃的情况。此一期间虽然战役战斗虽多,但实际上,1941年苏军的兵员损失却很容易计算出来。
因为在这半年中,整个苏德战场上德军只实施了两次大规模战略行动,其一是闪电侵苏的“巴巴罗萨行动”,也就是说,无论是北方集团军群的列宁格勒战役、南方集团军群的基辅战役、中央集团军群的明斯克战役、斯摩棱斯克战役等等,所有发生在1941年10月之前的战斗,都是“巴巴罗萨”计划的一部分。在这个战役行动中,双方统计出来的数字出入并不大:苏军共伤亡300万人。
其二就是从10月份起德军全面进攻莫斯科的“台风行动”,在这次会战中苏军的伤亡是100万人,因此截止到年底苏军反攻,苏军伤亡总数为400万人,另有240万人被俘,所以兵员损失共计640万人。当然,伤亡不代表全都挂了,伤愈者是可以归队的,按军史学家的计算方式,大约有90%的伤兵都能够在一定时间内重新投入战斗,再按照三比一的普遍伤亡对比率,苏军净损失应该是阵亡100万和被俘240万,共约340万人。
在许多军史文献中,大多宣称苏军阵亡80万人,数据源于一份苏军的统计报告,该报告也是分成了两个阶段:1941年6至9月,苏军直接阵亡236372人、战伤死40680人、战病死153526 人、失踪1699099人。1941年10月到12月,苏军直接阵亡229009人、战伤死60791人、战病死81813、失踪636383人。这类数字比较杂乱,笔者大致拢了下,按上述报告苏军各类死亡人员约为802191人(80万出头)、失踪人员为2335482(230万冒头)。
然而笔者对这个数字严重存疑,因为失踪人数中包括着被俘人员和找不到尸体的牺牲人员,但是在德军多数时间控制战场的情况下,究竟有多少失踪人员已经战死了,苏联方面是无法准确统计出来的。同时,德军公布的俘虏人数也与失踪数量对不上,按德国方面的声称至1941年底共俘虏苏军380万人,就算我们采信苏联方面承认的240万战俘,这个报告也有隐瞒,因为统计的失踪人员仅有230万,其中还包括相当的牺牲者。
因此根据战争常识推算出来的,1941年苏军有100万人阵亡才是最接近真相的,整个卫国战争期间,按俄罗斯最新的说法苏军损失2660万人(伤、亡、病、失踪全部计入),而1941年是失败最严重的阶段,80万的阵亡数字显然不够合理,有时候亦无需过分迷信一些战报,各有政治目的。苏德战争爆发时,苏军现役部队总数约为537万人,不到半年时间被打掉340万,占比达到63%,这个损失已经非常惊人了。
到1942年初,苏军作战部队的兵力规模勉强恢复到500万人左右,去掉340万的净损,再加上一部分尚未归队的重伤员(我们暂按50万到60万人计),原来的现役官兵只剩下130到140万人,等于在几个月内苏军动员了360万人左右参军,这个动员能力也是很惊人的。所以这是第一个结论,在1941年度,苏军人员净损失超过340万人,连同较重的伤病员在内,全部直接战损约为400万人。
军备方面,战争爆发前苏军拥有坦克超过15000辆(老旧坦克占比很大),当年出厂坦克约为8000辆,至1942年年初苏军现役坦克为3882量,因此在1941年的战斗中,苏军损失各型坦克总数为19000余辆(有的文章给出20500辆,也还算靠谱)。整个卫国战争期间,苏军共损失坦克83500辆(5200辆重型坦克,44900辆中型坦克,33400辆轻型坦克),因此第一年战损比例为23%,怎么说呢,还好还好(德军损失坦克2758辆 战损交换比为1:7)。
战前苏联空军拥有军用飞机约20000架,至1941年底共损失17000架,几乎彻底丧失了制空权,这个战损高达85%,所以在卫国战争前两年苏军打的非常艰难,与空军的薄弱大有关系。
整个战争期间苏军损失106400架军用飞机(17900架轰炸机,23600架攻击机,46800架战斗机和18100架教练机、运输机等),这数字确实有点吓人。不过根据俄罗斯军史学家克里夫什夫的解释:在这些战机当中,只有46100架是战斗损失、剩下的60300架都是非战斗损失(摔的也太多了)。
至于步兵武器,根据1941年的苏军战报,全年损失各类口径火炮40000余门(迫击炮和战防炮也算,不全部是大口径火炮),平均每天损失240多门(一个军的炮兵没了)。各类枪支等轻武器日平均损失11000件,那么160多天算下来,这个数字有多大可想而知,保守数字是170万件,足够装备几百个师了。
所以1941年虽然只进行了不到半年的作战,苏军的损失确实大到惊人,最后能够恢复元气并转入反攻,说明其后备力量和生产能力真心庞大,德国人显然大大低估了对手的战争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