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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白手套命运不过是夜壶,夜壶这东西,需要时非他不可,不需要时臭不可闻。

需要不需要都是不同时期的不同价值体现。在改稻为桑这件事上,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那就是,这个事情,谁才是具体执行者?

首先:肯定不是嘉靖,他才不会管这具体的事情,其次不是严阁老,他最主要做的事情是填青词讨好皇帝,再次不会是浙江官场,主事的地方大员胡宗宪内心是反对急功近利的改稻为桑,在他看来,这是祸乱之道。

那么谁才是这件事最大推动者

答案一:太监杨金水

杨金水看上去是好人,可他最急迫,皇帝没钱啊,家奴要为主分忧,他代表干爹吕方意思,干爹吕方代表嘉靖,不知道多少夜晚,嘉靖在为钱发愁,为主分忧是家奴太监分内事。

答案二:严世蕃及其利益集团

这里把严嵩排除,因为严嵩明白下面人心思,对钱财他看的很淡,作为严党领袖,最主要事不是做事,而是稳皇帝。只要皇帝信任,严党就能继续活,可他也被裹挟,裹挟这词有深意,他不希望做太过分,可他无力控制,因为肥肉太诱人,他儿子和那群人太贪婪。人心失控,而要挽回人心,他必须默许,因为亏空要补,钱要捞。

答案三:裕王党和所谓清流

裕王党和所谓清流是好人吗?我看不见得,嘉靖话很贴切“长江为江,黄河为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所谓清流也好,严党也好,本质一样,只不过一个有底线,一个没底线。可恰恰是有底线清流,做了没底线事情,他们违背底线默认毁提淹田,用无数百姓生命换党争筹码,脸是好东西可这些正人君子也没有。

看清楚这件事情所有推动者后,我们在看沈一石脸色!

沈一石是谁的人?这问题值得研究,明面上他是严党,可他和太监杨金水关系很好,最后还把芸娘托付杨金水,那么他也有可能是嘉靖人,可他不能说,那他角色如何定位?

二面派?说是也是,不是也不是,他只是个在皇帝贪欲和官员贪欲间生存的人,是严党和皇帝共同白手套。这就决定他结局,不得好死,不过他看人还比较准,相对严党那群忘恩负义读书人,他托付并保全的杨金水没背叛他。这算他唯一幸运。

他必须死是为何,不看清来龙去脉是说不清的,必须理清逻辑。

事情起点是财政亏空,必须进行改稻为桑,扩大丝绸出口,填补亏空,可这事情很复杂,后果很严重。其实谁都清楚,也都知道改稻为桑一年绝对搞不成,非要干,最坏结果就是浙江百姓造反,倭寇乘机进攻,明朝乱的一逼。这是客观事实。

于是胡宗宪坚决反对,可严党支持啊,原因简单,他们认为无人阻挡,因为胡宗宪和浙江官员全是严党。

无非因为利益,嘉靖规定,桑田按农田征税,是啥意思?就是说他们可以借改稻为桑,吞百姓田,做自己生意,自己产丝,卖自己,税还交的少,而这产丝,买丝代理人都是沈一石。

可老百姓不傻,他们不愿改,怎么办只能逼,于是斗争开始。而裕王和清流,决心在改稻为桑上与严党作对,于是他们派谭纶到浙江。谭纶到浙江了解情况后,发现胡宗宪也不想改,可他们派别不一样,这让他很诧异,难道严党有好人?而严党很愤怒,认为胡宗宪背叛严党投靠清流,严世蕃于是直接下令郑泌昌何茂才,瞒着胡宗宪,趁端午涨潮,将浙江杭州九县全淹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百姓何辜?这就是毁堤淹田,毁堤后,胡宗宪无奈只能分洪,淹了淳安县建德县,保全其他几个县。

毁堤淹田这事情,杨金水,郑泌昌,何茂才都知道,他们怕担责任于是想将这件事报成天灾,妄图用杭州知府马宁远,淳安县令常伯熙,建德县令张知良,等这些小角色顶罪。可胡宗宪不干了啊,他从马宁远嘴里问出所有真相,原来是严世蕃下令、郑泌昌,何茂才主使,杨金水也默认了。

于是胡宗宪用这份口供,胁迫杨金水和郑何二人一起同他上书朝廷。

上书内容:被淹是因为河堤失修,引发浙江洪水,百姓疾苦,望朝廷借粮百姓,让百姓继续种田,三年内不改稻为桑。

目的如胡宗宪所愿不在继续改稻为桑。

上书结果,嘉靖令胡宗宪、杨金水和谭纶进京。因为严世蕃逼迫,连夜赶来的胡宗宪没见到严嵩,也没有将原因对严嵩说透。最后胡宗宪还被免去浙江巡抚官职,任浙直总督,从实际上来看,胡宗宪因为这件事发生,在不能插手浙江地方事务。

原因很简单,嘉靖需要改稻为桑继续,但方式要变,而有个人出现让他觉得可一试。

这人就是高翰文翰林,饱读诗书,提出“以改兼赈,两难自解”,因为是严世蕃提拔起来的。于是严世蕃派他去,皇帝也同意,既然提这主意,你就去落实吧,另一方面,严世蕃知道改稻为桑这事容易让百姓造反,百姓造反,高翰文人头还可以顶罪(他就更安全)

高翰文还没到浙江,就被胡宗宪截住,胡宗宪将浙江官场贱买百姓土地事一说,高翰文这个愤青当即表态,不坑百姓。

于是当高翰文与海瑞王用汲到浙江后,郑泌昌何茂才难办了,他俩想高翰文过来帮自己,谁知他和海瑞、王用汲居然是一伙的。

因为高瀚文态度,桑他们会错意思,觉得严世蕃派高翰文来目的,是要他们既改稻为桑,又安抚百姓,着高瀚文是过来居中调和的。

居中政策意味着要更多钱,可问题更难办,钱不够啊,沈一石没那么多钱买粮买田。

好了下面开始是重点。

嘉靖调回杨金水后杨金水就不露面,而是被保护起来,杨金水不露面,用意是出问题让郑泌昌何茂才顶罪。官员有错不会影响皇帝威望,而太监有罪,皇帝难辞其咎。可严世蕃不同意啊,严世蕃替罪羊另有其人,那就是高翰文。

这时候郑泌昌,何茂才也有小心思,他们怕自己被替罪,也在想办法,他们把目光瞄准办事的沈一石。

郑何理解是:改稻为桑,并且安抚百姓不造反,这样要求,事情没法做啊,钱不够,时间不够,必然失败,改稻为桑失败,严党和织造局,会拿他俩顶缸。如果改稻为桑成功,百姓造反了,严党和织造局还是会拿他俩顶缸。

二个方向都有问题,事情又不能不做,怎么办?于是他们只能找软柿子捏。

所以他们才会要求沈一石打着织造局灯笼去买田,沈一石没办法啊,他是白手套而郑泌昌,何茂才也是他上级,他必须听话。

郑泌昌,何茂才心思无非是彻底把水搅浑,把所有人拉下水,打着织造局灯笼买田,意思完全不同,君父居然用官方名义贱买百姓田地,嘉靖知道了,谁也逃不了,不管严党也好,清流也好,吕方也好。

牵扯这么多人,郑泌昌何茂才,反而安全了,因为他们个子不够高。就算不安全也法不责众!

那么沈一石怎么想的,其实他很无奈,这个事情有他原因,是他提出买田可是他没想过用纸造局名义,但郑泌昌何茂才太坑爹,居然想用纸造局名义做,这不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郑泌昌何茂才让沈一石打着织造局灯笼买田,而沈一石却打着织造局灯笼去赈灾,“打织造局牌子买田”是郑泌昌何茂才下的险棋,目的是保全自己,拖更多人下水。沈一石看出来了,不过沈一石认为“打着织造局的牌子去买田”这主意是严嵩严世蕃他们出的,目的是将清流给他们的压力,转嫁到织造局,因为船对岸接受救济的百姓是海瑞治下,淳安县百姓。如果海瑞因为百姓问题,开了口子卖田,那么清流就会被拖下水。

沈一石面对如此局面,不得不去,那么如何化解这场嫁祸,只能见机行事,和海瑞见面后,他看海瑞态度决定行事方式,看到海瑞态度坚决站百姓这边,于是将灯笼底下暗藏的“奉旨赈灾”拿出来,把买田变赈灾。替皇帝安抚灾民。

那么他如此费尽心机,能活吗?能吧自己摘出来吗?答案是不能!沈一石在这关口,无论如何活不了。

原因何在,其实在他最后遗书中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上下挥霍无度,便掠之于民。民变在即,便掠之于商。沈某今日之结局皆意料中事。”

改稻为桑改不成,再改百姓就造反,而国库没有钱等不了,怎么办?只能杀他这个大商人,拿他钱补亏空,接济国家。

那么他做将买田变赈灾真的一点好处也没吗?其实也不是因为他给自己的爱人留了条后路“织造局”是杨金水主管,如果打着皇帝名义贱买土地,皇帝肯定愤怒,沈一石没这么做就是保护杨金水,保护杨金水就等于保护芸娘。

这沈一石也是至情至性好男儿,知道必死无疑,还能为爱人朋友想。让芸娘跟个好人,远离是非。

沈一石死了,沈一石就这样死了,因为他面对必死之局,这局是如何产生的?其实他的命运是和改稻为桑结合在一起的,而改稻为桑目的无非是钱,之前改是为了钱,之后改不成也是为了钱,可是还是没钱怎么办?只能拿有钱人开刀,这就是他作为白手套的宿命。

那么问题已经回答完了,后续其实还有很多因果,有兴趣可以继续看。

无论“织造局买田”因谁而起,各方势力如何看待,他都传递出一个信息,那就是严嵩已经不能控制严党,他已经被严党裹挟了。就连严世蕃也控制不了地方。

因为郑泌昌何茂才擅自做主,用织造局名义买田就是证据。这就让嘉靖开始害怕了,刀子开始钝了,切肉不方便了,是不是该换吧刀?或者磨下刀?

其实这件事才是真正意义上倒严开始,嘉靖对严党不满,才有后来嘉靖责问严嵩严世蕃: 朕是天子,也是万民君父。现在朕拿着钱去贱买子民田地。朕要是这样的天子,天厌之。朕要真是这样的君父,万民弃之。

嘉靖这番话重点在哪?

重点在君父拿钱买田玷污嘉靖圣名,言外之意是,这都是你下面人做的好事。太不像话了,而其实归根结底,不过是嘉靖只关心自己名声,而不关心自己百姓!

何以见得,毁堤淹田时,胡宗宪上报河堤失修,朝堂以为嘉靖不知真相,其实嘉靖知道,吕芳就跟杨金水说: “你什么事儿都没瞒我,我自然什么事儿都不瞒皇上,毁堤淹田皇上都知道,你去把详情跟皇上详细说说。 ”你为宫里好,难得你不隐瞒,这便是最大的忠。一两个县,不算什么,皇上装的是九州万方。

毁堤淹田,百姓不光丢地,还丢命,嘉靖责难严世蕃了么? 没有。

嘉靖后来态度是, 一两银子,十二钱归国库,四钱归他们,朕认了;十钱归国库,六钱归他们,朕也认了。要是他们还想多捞,容不下胡宗宪,逼反东南,朕就不容他们。 这就是他的态度。只要保证胡宗宪打仗有钱,保证东南不反,保证嘉靖自己有钱花,贪污不算什么,盘剥百姓不算什么!

可打着织造局牌子买田,玷污圣名,就万万不能容,忍不了怎么办,你们统统给我去死!

这就是嘉靖的态度,那么一个白手套的沈一石在嘉靖哪里看来,又算的了什么?不过是一个夜壶而已。最可笑的是, 被炒家的沈一石,最后家产不明不白,都不知道去哪里啦,大部分也许还是进啦严党的口袋,嘉靖不怒才怪。所以严党末日也来了,可是上台的清流就是好人吗??

“长江为江,黄河为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所谓清流也好,严党也好,本质一样,只不过一个有底线,一个没底线,本质没区别,这就是明朝的症结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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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吧,他怎么做都是死!

决定他死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跟官员勾结,比如陷害高翰文,比如生活奢侈等等。但是今天我来给大家提供一个原因,这个原因就出自谭纶跟海瑞的对话中,通过这次对话,一清二楚,沈一石必死无疑。

这件事还得从李时珍到淳安时说起:

一、

李时珍到达淳安县,在没有跟海瑞见面的情况下,就一个人去了县衙大院,在那里他遇到了王牢头。

这一段剧情不是什么重点,我们简单地一带而过……

大体表现的就是王牢头的飞扬跋扈,把李时珍误以为是灾民,更对李时珍把他辛苦熬的汤药倒掉而耿耿于怀。面对衙役的拉架,王牢头仍然不放过李时珍,一心要把他拉到里面去,正在这时,海瑞跟谭纶来了,王牢头先告状:

“有句话太尊说得好,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你对他们越好,他们越不知好歹,就这刁民,您看见没有,他居然把您施的药给泼了。”

貌似大老粗的王牢头,拽出了一句名言,就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句话出自《论语·泰伯篇》。

其实学术界一直对这句话有争议,这句话按照王牢头的意思就是说,可以让老百姓按照我们指引的道路走,但是不能让他们知道为什么。

王牢头还是相当厉害的,还会引章据典,还会转移矛盾,把自己跟李时珍的矛盾,硬往海瑞身上引,不愧是牢头,也会扣帽子。同时也揭开一个谜题,那就是当初徐千户和蒋千户让王牢头签字的时候,他说自己不会写字?

海瑞此时已经看出来这个人是李时珍了,也回他一句:

“以后再拿什么圣人的话瞎说,自己掌嘴!”

回到刚才《论语》的那句话,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含义,断句这样断,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老百姓,若可任使,就让他们听命;若不可任使,就让他们明理!

二、

训了王牢头一顿后,李时珍算是跟海瑞正式见面了,与当初在江苏见赵贞吉一样,李时珍也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太医。海瑞比赵贞吉爽快,立马就称呼李先生,还让李时珍称呼自己为刚峰。

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可以看出海瑞的胆子之大,李时珍批评他药方开错了:

“凭一本千金方,你就敢给这么多人熬药治病?”

接待完了李时珍,谭纶和海瑞回到了县衙,他们这段对话,对后面剧情的发展做足了铺垫。

听说谭纶马上就要走,海瑞有点疑惑,谭纶这才告诉了海瑞急着走的真相:

因为此时的老百姓已经改种了桑苗,但是严党吞并百姓土地的计划泡汤,与此同时国库的亏空仍然没有补足,因此,朝中自然有人要为此事担责。

在海瑞看来,他以为是严党担责,所以他回了一句:

“严党误国误民二十年,也该是要倒台的时候了!”

结果谭纶直接打断了他的说法,告诉他,严党目前还倒不了台!

之所以倒不了台,就是因为沿海的倭寇蠢蠢欲动,东南即将有战事发生,一旦发生战事,国库空虚,皇上更是着急,必然会指望严党弄钱。严党要想弄钱,自然冲有钱的人开刀,这个刽子手自然没人愿意当,这也是嘉靖帝不会让严党马上倒台的原因。

与此同时,谁会第一个遭殃呢?

“据胡部堂分析,眼下有巨财能填补国库空虚的,只有一个人,沈一石。”

三、

谭纶离开胡部堂身边的时候,大家普遍认为沈一石是打着织造局的牌子去买粮。与此同时,海瑞的生死未卜,改稻为桑的国策到底往哪走尚不明确。

但是不管形势怎么走,沈一石都很难脱身,这跟他“赈灾”不“赈灾”无关!

海瑞并没有想通为什么会这样,而是问了一句:

“沈一石是织造局的人,他们敢动?”

在海瑞的眼中,织造局是宫里的,也就是皇上的,严党再大胆,也不能打织造局的主意啊?

其实他是被沈一石那身六品官服给蒙蔽了,以为沈一石真的是织造局的人,其实不然:

“现在百姓的田地贱卖不了了,朝廷就只好抄他的家来填补亏空……那么多的作坊也就顺理成章归了织造局,这样的结果皇上也会同意。”

听完谭纶的解释,相信大家的心情都比较低落,海瑞同样低落。是啊,明朝的商人命运却是悲惨,世道好的时候,商人就是朝廷的打工仔,生产工具,给朝廷创造财富。世道不好的时候,朝廷就宰了这个商人,吃他的肉,也能撑一阵子。

海瑞还是没搞明白,沈一石这次可是自掏腰包替朝廷赈灾啊:

“抄他的家,未免不近天理,也有违律法啊!”

海瑞思考问题还是比较全面的,抄沈一石的家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尤其是于理上,毕竟海瑞熟读大明律法,前面几次脱险,也是凭借这大明律法才脱身的,为什么对待沈一石就不能按照律法来呢?

四、

谭纶再次刷新了海瑞的三观:

他指出,之所以沈一石临时改变主意,不再低价买田,而改成了“奉旨赈灾”,他就是看出来上面有裕王在反对,下面有海瑞在反对,最后没办法,想通过散掉家财,给嘉靖帝买面子,买人心,以图换自己一条生路。

其实他的主意算盘打错了:

“历来国库亏空要么打百姓的主意,要么打商人的主意,现在百姓保住了,他,焉能自保?”

其实谭纶说的这句话,跟前面严嵩说过的“没听说商人能闹翻了天”意思相同,看来这种事情,在大明的高官看来再正常不过了。

其实不仅仅他们看出来了,沈一石当天出发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毕竟红顶商人,再高贵,也不过是商人,也不过是朝廷嘴中的肥肉罢了,高贵不到哪去!

海瑞还不死心,即使你们想抄沈一石的家,总得给人家一个罪名吧?

“罪名还不容易,就拿他私自打着织造局的招牌,买粮赈灾,朝廷就能给他安上一条,商人乱政的罪名。”

沈一石虽然有一身六品的官服,但是那是朝廷不认可的,是宫里的太监给他的,说到底,他还是商人,怎么做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况且在朝廷面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海瑞突然站起来拍了一下柱子:

“士农工商都是朝廷的子民,朝廷挥霍无度,官场贪墨横行,可到了这时候却弄成如此结果,可见立国不正,大明朝再不整治,亡国有日!”

幸亏他说的这句话是对谭纶说的,换个别人,早就死了一百遍了,国事岂是你一个小小的知县能妄议的?

其实这句话,海瑞已经透露大明朝的问题所在,一是朝廷挥霍无度,其实就是指嘉靖帝挥霍无度。官场贪墨横行,其实就是说严党等人,后来严党被打败,海瑞就针对第一件事跟嘉靖帝怼起来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只是对于沈一石来讲,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了,所以说,在大明朝,安安稳稳做个小老百姓最好,当什么首富,当什么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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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石打着织造局的名义去买田,后来成了赈灾,当旗挂上,船开出去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就定了,没有谁能救了他,也没有谁会救他。

1、严嵩的定性

沈一石是江南首富,势力也是盘根错节。仅仅地方官想杀他,还是比较难的。但朝廷里定了调调,那就没救了。

严阁老在和严世蕃聊天中就说:要让商人高价买地,如果不花这价钱,官府就弹压。历来只有耕田的造反,还没有造反的商人。

(造反约束是朝廷的一个决策点)

显然严首辅对商人的态度是很明确的,用则用之,弃则弃之。在后来沈一石的问题上,皇帝和首辅的态度也是一致的。毕竟沈一石只是江南的男男女女羡慕他,在整个序列中,沈一石的权重只是比马宁远高,何茂才、郑泌昌、杨金水、胡宗宪、小阁老这些权重都是加大的。

2、胡宗宪的想法

历来国家财政亏空了,要么取于民,要么取于商。

严格的说,这并不准确,三五灭佛,就是取于佛;李自成追脏就是取于官。这是很少见的历史时候,更多就是上面的两种。而且在和平时期,基本取于商。

财政亏空,沈一石本身就是给皇家做事的商人,加上犯了错误,再加上都以为他有钱。然后就是这样子了。

没人救得了他,如果他壮士断腕,早一点切割开西洋贸易,不要卷入这样的事情中,或许会好一点。

在古代的商人,要么识大势,在合适的时候做切割,该隔开都隔开,或许能继续富贵。如果错过这个机会窗口,那就只有交给概率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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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石怎么做都难免一死。且听我仔细分析:

第一,沈一石是什么人?他是个商人。

不要看现在的人做生意当老板很风光。在古代,民分四等:士农工商,商人是地位最低的。因为商人不能直接生产财富,所以古代中国政府都采取重农抑商的政策,看不起商人。

明朝特别地看不起商人,因为朱元璋是农民出身,所以他不懂商人的价值。朱元璋规定,商人不能穿绫罗绸缎,只能穿粗布衣服。所以剧中沈一石总是一身布衣,还只喝凉水。

沈一石还不是普通商人,他是官商、皇商,是替皇上做生意的商人。虽然看上去靠着宫里的大树,很风光,但是其中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赚了钱,那是皇上的,宫里太监和严党也要分成。赔了钱,那是自己的,没人给他兜着。

所以沈一石表面上看很有钱,但实际家底早被大小官员、太监掏空了。

第二,改稻为桑注定是步死棋。

为什么?

皇上批准改稻为桑是为了填国库的亏空,严党提出改稻为桑则是为了自己捞一笔。

本来,如果让农民自己改,说不定能改成,严党从中可以小捞一笔。这是皇上吃肉,严党喝汤。

但是严党胃口很大,想借着改稻为桑兼并土地。这是严党吃肉,皇上喝汤。

于是严党想出了毁堤淹田的缺德主意,裕王党当然不能容忍,必定拼死抵抗。两党相争,改稻为桑就搞不下去了。

这就等于是,严党为了吃肉,不小心把锅砸了。皇上等着吃肉,结果连汤也没得喝。

你说皇上气不气?皇上一生气,严党必须找替罪羊。这时候沈一石不死谁死?

第三,跟严党合伙做生意,那就是跟魔鬼交易。郑泌昌、何茂才是两个政治婊子,他们的主人严世蕃,又会是什么样的人?

你想,他们为了吃肉,能干出毁堤淹田的事情来,置几十万百姓生命财产于不顾。他们还会在乎沈一石这么一个小小的商人?就像剧中所说,从来只有农民造反,没听说过商人敢造反的。

严党打百姓的主意,裕王一派,特别是海瑞,肯定会斗争到底。但是严党打沈一石这个商人的主意,其他官员只会袖手旁观。

因为商人的政治地位太低贱了,在古代中国这么一个传统农业社会,很少有人能意识到商人的价值。

所以沈一石从一开始就是在钢丝上舞蹈,终于坠入了悬崖。

5

他想免于一死,早就可以走,账上做点假,卷点款子跑去乡下改名异姓置个产业,但他是沈一石,他不能这么做。

沈一石的志向一直是报国,他早年读书考取过一定成绩,碍于家贫只得行商。做了商人是不能干涉政治的,即便你为朝廷做了好事,也不能公告于众,而沈一石的上司杨金水并不是沈一石甘愿托付、可以让名于他的人。沈一石在浙江为商,赚的盆满钵满,全数交给朝廷,自己一点没留不说,对自己的生活也是克扣之至,一直按朝廷要求穿布衣草鞋喝白开水,而他对贪腐集团的态度却是一味迎合满足,一是反抗无用(并不是无力,而是无法改变大局),二是担心自己的位置换了别人,连实事也没人给国家做了。

这才是沈一石,他是海瑞和幼稚的高翰良的中间值,一个心怀天下、又深谙世事黑暗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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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无论如何活不了。

《大明王朝1566》里的人设,其实只是借用了明朝的皮,里面的官场、商界的运行逻辑,其实是当今的,而不是明朝式的。

真实的明朝式的政商关系,哪怕是杨金水这样的中级宦官,连二十四衙门的主官都不是的角色,也不会承认沈一石这样的商人是自己的“搭档”(与锦衣卫交谈时所说),而是将之视为奴仆和肥羊。

在明代,商人的地位,其实被今天的很多“明粉”刻意拔高了,混淆了“绅商家族”和商人阶层的区别,比如说东林党代表江南工商阶层的利益等等。

事实上,明代社会地位高的,唯有“绅”,商,只是他们获取财富的手段,而非他们的正式社会角色。

所谓“绅”,要感谢明太祖对于科举读书人身份的固定和相应特权的保证,正是这一系列的特权,让“士绅”,比如有功名在身的在乡绅士,或是退职的科举官员,利用他们的官场关系和士林舆论,形成一个独立于朝廷法度之外的“潜规则社会”。

这个“潜规则社会”衍生出来的特权,让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收纳民户为家仆,并接受他们田产的投献,免去附着于民户身份之上的赋税、差役,同时,也可以肆无忌惮地为行商的货物保驾护航,一路免除税关的正常税收和敲诈勒索。

在此条件下,商人与士绅的合作,乃至于官员的合作,本质上就是民户的“投献”,只是没有合法的人身依附关系,也能保证自身财产的一定独立性,但也仅此而已。

一个士绅,甚至地方的胥吏,想要整死一个没有后台的商人家族可以说是轻而易举,比如派差采买的“役”,只需要在审核货物时稍做手脚,则商人家族哪怕家财万贯,也很快会被敲骨吸髓,甚至家破人亡,子女抵账。

所以,要想避免这样的命运,明朝的商人越大,越要寻找后台,而后台又有周期性的垮台,也就会出现周期性的“财富重新分配”,毕竟新来的官员“还饿着”。

而沈一石这样的具有独立人格和理想的商人角色,在大明朝的200多年间都是没有生存空间的,他所谓的“为国办事”,实际上是今天某些“白手套”的内心独白。

毕竟当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理想就成为支撑个人继续下去的唯一动力,如果不能给自己的行为一个解释,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虚无,事实上,沈一石最后的赴死,就带有理想破灭,终于认清污浊现实的成分。

而《大明王朝1566》实际上将这种现实无比的残酷政治斗争给浪漫化了,形成了相对脸谱化的善恶对决,事实上,白手套们的倒台,乃至于大明朝的商人家族的覆灭,往往没有那么多的善恶有报,只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罢了。

事实上,整个电视剧恰恰展示的是这个“换”的大时代,也就意味着原本的大船开始沉没,跳不到新船上的人物,只能通过减轻旧船的负重来延缓自己的死亡,也就意味着要把一个个“不重要”的人物踹下船去。

这个进程,如果你仔细看看《大明王朝1566》就能品味出来,一步步踹到严嵩,踹到吕芳、陈洪,最终踹到嘉靖本人……

沈一石这种小人物,当然是最早被踹下水的,否则呢?

难道让大人物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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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石只有死了,才算赢了。沈一石一逃,浙江的官场上郑何二人和杨金水等,就都自动逃过了一劫。因为沈一石被榨干的家产,改稻为桑失败的责任,都可以推给逃跑的沈一石。而逃掉的沈一石,又有什么用呢?除了当了人家的“背锅侠”,一无所有了,又怎么能“我之后,君复伤”?胜天半子呢?特别是那些账册,如何证明其真实性?只有照着事实走,沈一石是被“君权”和官场上的险恶逼死的,这样嘉靖才会彻底明白,这些家产到底去了哪里。



这也就是说,嘉靖把球提给了严嵩;严世父子则踢给了浙江官场,江南制造局;郑何杨又把球踢给了沈一石;可是,沈一石早就受伤了,于是借着海瑞和高翰文的力量,把球又踢回给郑何,但是保住了杨(因为杨金水代表宫里皇上)。做完了这些,沈一石已经精疲力尽了,离退役不远了,胡宗宪的徽商亲戚准备替补。这就像是一场游戏,改稻为桑本身其实不是重点,重点是引爆了多年以来的嘉靖的挥霍无度,以及各级官员的贪腐之风。在这两重压榨下,戚继光的五千人马和客军的军需既然成最头疼的问题,这也让海瑞逐渐明白了问题根本,催生了“天下第一梳”。




沈一石做事都有两手准备,一手是继续玩游戏,一手是要亲自毁掉这游戏,所以是那种“亦正亦邪”,不得不让自己超然的人物。当他在码头船上,几次试探海瑞无果后,心甘情愿的换回了布衣。这时的沈一石,回归了平民身份,让海瑞来做主。奉旨赈灾,做的是百姓的主,同时也在做他沈一石的主。当然,这救不回自己的命,主要目的是终止这个官场游戏,让事情回到本来的该有面目。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正如他所认同的嵇康那样,“越名教而任自然”。说到底,人性本善,沈一石做过很多无奈的事,最后还想留点清白给自己的内心,才能真正的超然。如此,对比郑何杨,他就算赢家了。



其实不但是郑何杨或者严党,宫里,他甚至想超然于嘉靖。否则,沈一石就不会埋下高翰文这颗棋子了,把账册内容告诉了他了,这步棋是针对皇帝和内宫的。既然说到账册,当杨郑何看到那这账册,都明白了被沈一石算计了,郑泌昌,何茂才能销毁账册,杨金水却不能隐瞒呀。所以,杨金水说了那句“逍遥法外,才能升大罗生天”,于是装疯过关,也保了嘉靖的脸面。但是,郑何肯定是要被清除了,严党也遭受了重创。同时,高翰文这步棋也开始发酵,最终海怼怼上线,连嘉靖也没放过。所以,沈一石有些“胜天半子”的意味,而他的死也是这个意味下必然付出的代价。

8

沈一石其实是没有任何底牌的,只有死路一条。如果说他要做什么才能免于一死的话,那就只有跑路了。因为只有这样,他也许能够侥幸活下来。

其实不光严嵩,胡宗宪是媳妇,沈一石也是媳妇,夹在各种势力之间左右为难。沈一石是靠着织造局起的家,背后是内廷;严党在江浙的代理人是郑何二人;加上裕王和徐高张等人。沈一石原本以为朝廷是铁板一块,所以他不惜一切的推行改稻为桑,直到海瑞等人出现,不要命的和严党的人进行争斗,他才意识到上面已经乱了。朝廷上面的人已经“拿刀杀了起来“,下面的人又怎么可能自保。

最后,郑何二人逼迫他以织造局的名义去买田,企图把所有人牵扯进来。不过,沈一石也是聪明的,他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海瑞等人失败了,他就照样以织造局的名义买田,虽然毁坏了皇帝的名声,但是还是能够完成改稻为桑,一俊遮百丑。如果郑何被问责,那他就把灯笼下的帖子放下来,以买为赈,保住杨金水,并指望着内廷能够保住他。

这种两种做法可以说是当时最好的做法,但是其实无论结果怎样,他都逃不过一死。因为即使这件事情办成了,以郑何二人做事的性格,他多半是牺牲品。毕竟前车之鉴,毁堤淹田的时候就是杭州知府马宁远等人以及河道衙门的李玄背得锅。这几个人那个不比沈一石地位高。如果事情没成,杨金山等人也是保不了他的,毕竟后来杨金山还是装疯逃过一劫的。

沈一石其实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封账册,留遗书,留血经应该是去买田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在船上,劈琴,穿绸缎,让妓女放生,这些已经说明他已经开始厌世了。不过他还是很讲义气的,临死之前还是保住了杨金山,并认了芸娘做义女。“二十年来,织绸凡四百余万匹,上缴织造局,共计两百一十万匹,各任官员分利一百万匹,所余之九十万匹,再买生丝,再产丝绸,艰难维持至今。”

沈一石唯一对不起的人应该就是芸娘了。

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归邙山!狡兔死,良弓藏;我之后,君复伤!一曲《广陵散》,再奏待芸娘!

9

沈一石,大明王朝1566里面的浙江首富织造局官商,是一个智谋深远、内心孤傲的人。可以说这个人一直在苦心孤诣的维持朝廷江南地区的财政运转,上对得起皇帝、中对得起百官、下对得起百姓,可以说这个人对于天下的作用比谭伦、海瑞等清官重要得多。可惜他只是个商人,当需要的时候就要出来背锅。

谭伦和海瑞之间有一段对话点出了沈一石必死的结局:“历来国库亏空要么打百姓的主意,要么打商人的主意。现在百姓保住了,他焉能自保?”这两个知名的清官连罪名都帮沈一石罗织好了“商人乱政”,没想到赈济灾民也是罪过啊!

《大明王朝1566》里面实际上是三方博弈,嘉靖皇帝、严嵩的贪官阵营、裕王的清官阵营,国库因为皇帝挥霍无度、官员贪污横行而无钱可用,前方打仗发不出军饷。嘉靖皇帝不能怪罪、严嵩的贪官集团不能动朝堂离不开他们、清官阵营害怕百姓造反不敢加税,就只能杀了沈一石这位天下闻名的大富豪填补国库亏空。

这是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沈一石声名狼藉,裕王阵营杀他得了名声,严嵩阵营毁灭了贪污的证据,嘉靖皇帝得到了沈一石的家产,可惜所有人都小看了沈一石。

从嘉靖二十一年到嘉靖四十年,二十年间四任织造局织造,五任浙江巡抚,整个浙江文武官员除了胡宗宪之外全是贪官,沈一石用自己的财富支撑起了大明朝的税负,被杀时实际上家无余财。沈一石最终一把大火焚毁了宅子,也焚毁了自己,更焚毁了朝堂诸公的美梦。

10



沈一石死之前留了一首诗,

王非王,侯非侯,千乘外骑归邙山。

狡兔死,良弓藏;我之后,君复伤。

一曲广陵散,再奏待芸娘。

汉灵帝末年,民间盛传童谣:“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上北芒。”宫变发生时,刘辩已经登基为帝,已非昔日的“史侯”,而当时的陈留王刘协不久就成为皇帝(献帝),所以叫“侯非侯,王非王”,而“千乘万骑走北芒”指的是百官公卿乘车骑马保护少帝和陈留王上了北邙山,至此童谣灵验,形容当时的政局混乱。

这首诗写得很有水平,看似是将死之人给自己写的墓志铭,实则是包含了对局势的隐喻。

“王非王,侯非侯,千乘万骑归邙山”。说得很显然是浙江的官场,沈一石在织造局当差二十年,经历三任总督五任巡抚,再加上织造局,走马灯一般,换了一波又一波。那为什么会这样呢?很简单,第一:浙江是富庶之地,大家都想来这里捞油水,挣了一把快钱就走人;第二:浙江的人事任命,内阁和朝廷都格外看重,所以一旦利益分摊不均,换人也不足为奇。 浙江是有钱,可禁得住这一波又一波的人马来搜刮吗?

沈一石死后,抄家发现家财少得可怜,杨金水说“他家就是有座金山也挖空了。”可富庶的浙江,某种程度上不就跟沈一石一样吗,一座被挖空的金山。

”狡兔死,良弓藏;我之后,君复伤“。这句比较好理解,沈一石纯粹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国运亨通时,他是大明的官商,一句奉旨经商,风头无两;可等到国运衰败需要出钱出力之时,商人就是第一只被放血的羔羊。为什么会如此呢?很简单,上面没有人护着他。织造局不过是朝廷的挣钱机器,你一个商人,再厉害也是朝廷暂时需要而已。杨金水上面有吕芳,郑何上面有严世蕃,沈一石有谁?

看上去风光满面,不过是无根之浮萍,风一吹就断了。

我之后,君复伤。这句话显然是说给郑何杨三人听的,你们上面是有人,可等到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时候,他们还会保你吗?甚至他们能自保吗?

后来的剧情显然是在沈一石的预料之中,郑何被杀,杨金水靠装疯躲过一死,严嵩倒台,吕芳被逐。我们都只是那个人装点门面获取威望的棋子,必要时,谁都可以成为弃子。

“一曲广陵散,再奏待芸娘”。广陵散的原作是嵇康,因为不愿意趋附司马昭而被杀,嵇康是后世所有忠义仕人的信念寄托。在沈一石心里,芸娘是美丽而高洁的,也只有她这样的人才配弹广陵散。可这世间又何止需要一曲广陵散啊,它需要的是能者居位,秉公办事,能撑起社会脊梁的人。

是海瑞,是王用汲,是戚继光,是胡宗宪,也是高翰文。

而如果朝廷和浙江都是这些人在位,那沈一石估计就不用死了。

所以,如果从根上说起,沈一石要想不死一开始就不应该来趟织造局的浑水,趟得越深,死得就越快。

很多人会提另外一个事,血经。对的,就是后来救齐大柱的那个血经。既然血经可以救齐大柱的命,那为什么血经不能救沈一石的命呢? 我们先来分析齐大柱为什么会得救,杀齐大柱是严嵩为了打击海瑞背后的徐高张,甚至是裕王,为浙江损失郑何二人找场子。嘉靖此时因为还不想完全倒严,所以赞成了严嵩这个提议。这个时候,齐大柱刚烈的妻子一路追至北京,裕王府联络高翰文夫妇拿出血经救齐大柱。 首先,我们必须承认,对嘉靖来说,血经的意义是战略性的(因为想要修仙,长生不老)。

可如果简单认为齐大柱的妻子因为献上血经就能够救齐大柱,就未免有点想当然了。

齐大柱是一介草民,可他背后牵涉到海瑞,再往后就是徐高张裕王。齐大柱死,就是严党压过裕王,而救齐大柱那就是倒严的号角。再加上此时嘉靖对严党虽然确实还有需求,可也没那么强烈了,何况后面的徐高张的气候也已经起来了。模棱两可之间,血经就成了改变局势的战略性因素。所以,反之如果血经由严党献给嘉靖,那严嵩至少可以再安全度过一段时期。

因此,血经发挥作用的关键是什么呢?是朝中两派对立,嘉靖的态度摇摆,这个时候血经是有价值的。以齐大柱夫妻的真情作为底子,又抬出张真人,嘉靖倒严的决心也就被坐实了。说到这儿,不得不佩服张居正的战略眼光,对嘉靖心态的把握不在严嵩之下。

所以,如果沈一石拿出血经会有人如同张居正和裕王妃一样去为他在居中调停,甚至跑到嘉靖面前说话吗?

杨金水会吗?严嵩会吗?裕王会吗?

不会。

因为沈一石的价值还没有大到能够扳倒政敌,左右朝局,因此没有人会帮他去冒险。退一万步说,就算杨金水或者吕芳把血经献给嘉靖了,那浙江国策推行不力的事谁来担责?嘉靖的脸面受损就这样不了了之?胡宗宪前方打仗拿什么去供给军需呢?

杨金水和吕芳能看不到这些吗?

其实沈一石也知道血经救不了自己的命,否则他不会送给芸娘。

从围棋上来说,沈一石就是一颗被围的弃子,想逃生,毫无办法。

沈一石自然也看到了这点,所以他绝望地看了一眼高翰文就走进了大火中。 我猜沈一石到死,内心都是绝望到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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