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去了天堂,有的去了远方,也有的选择继续生活在这片外来民族已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土地上,这不是一个让人心平气和的话题。
原住民中的人丁不旺的少数民族由于对沙俄威胁不大,沙俄倒是没有赶尽杀绝,基本上采取放任自生自灭的态度,为日后一百多个民族大团结留足了坚实的依据。
以俄罗斯滨海边疆区为例,1994年的人口统计是240万人,绝大多数是俄罗斯族和乌克兰族,两者相加占据95%,而原住民族乌德盖人、奥罗奇人、塔兹人、楚瓦什人和那乃(中国称赫哲族)人相加仅占0.1%,你没看错,一共是两千多人。2015年的统计,原住土著民族占比大为提高,但这不是因为他们生活水平和生育率提高,而是因为俄罗斯族和乌克兰族大量回流欧洲,全区剩下了190多万人。而土著人,他们几百年前适应过与汉人相处,如今他们也已经适应了与俄罗斯人相处。
整个俄罗斯远东联邦区人口不过600多万人,少数民族比例与滨海边疆区大致仿佛,以俄罗斯族为主,还有为数不少的乌克兰人和鞑靼人,他们是苏联时期行政命令下移入的。
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这些现在被称为滨海边疆区、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犹太州、阿穆尔州、萨哈林州的地名,大部分土地都是沙俄时代通过《中俄瑷珲条约》、《中俄北京条约》从晚清政府手中攫取的,易主不过一百多年。易主之前,也有很多汉民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
他们的命运,比起上述的少数民族可就悲惨的多,他们的唯一原罪就是——他们是沙俄政府严防死守的汉民,他们的背后,是一个人口比俄罗斯族还要多得多的汉民族,他们的背后,是一个软弱可欺的清政府。
1856年,仅为清朝水兵扯下了英国国旗,以及地方官杀死了一个法国神父,英法两国联合对清廷发飙,掀起了第二次鸦片战争。他们选的时机不错,与风起云涌的太平天国运动赶到了一起,清廷四下漏雨,顾此失彼。
关键时刻,沙俄瞅准时机,假装调停,出面做好人,哄着清朝地方官黑龙江将军奕山签订了《瑷珲条约》,这个条约规定,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约60万平方公里的原清朝领土划归沙俄,乌苏里江以东的中国领土划为中俄共管,先占下一半。
清朝政府最初是不承认其合法性,老英跟我们打了那么多仗,也不过占我们一个小小的岛屿,你们这还没跟我们打仗,开口就是60万平方公里,太狠了吧!
很快,英法联军攻陷了北京城,沙俄连吓带诈,终于让清廷为《瑷珲条约》背书,签订了《中俄北京条约》,这份条约连《瑷珲条约》都不如,原先规定共管的地方——乌苏里江以东的40万平方公里的地方也全部拱手相让,沙俄凭借这次调停,获得了梦寐以求的百万平方公里远东土地。沙俄对中国的蚕食向来是稳扎稳打,吃进去就不想吐出来,这个过程比较稳健,因此,条约中也规定,主权虽然划归沙俄,但大清国民仍然可以继续生活在黑龙江北、乌苏里江以东的原有土地上。其中《瑷珲条约》还专门规定,黑龙江东北对岸的一小片土地(江东六十四屯),主权划归沙俄,但清政府仍然拥有行政管辖权,这条款在《中俄北京条约》中也不提了。刚开始的时候沙俄说话算话,为了保持新占土地的稳定,也为了他们远道而来的侵略者补充粮食等基本生活用品,他们没有马上露出狰狞的面孔,只是马不停蹄地实施移民政策,从欧洲不断向这里填补人口,四十年过去,这里的俄罗斯人已成为多数群体,具备了把中国人赶出去的基本条件,剩下的就是一个像四十年前那样的好时机了。
1900年,沙俄苦盼的这个机会窗口终于开放,中国爆发了义和团运动,在中国近代史上每一次乱世变局中,沙俄一直是趁火打劫的存在,怎肯放过如此良辰,沙俄军队开始从黑龙江北岸的江东六十四屯和海兰泡展开行动。后世的苏俄史学家无耻到把这次行为描述成沙俄的“废除帝国主义治外法权”的正义行动。
沙俄入侵东北的行径遭到清朝地方军队的抵抗,这也正给沙俄提供了将战争扩大化的口实,面对两国战争阴影,海兰泡近万中国居民和商人中,有的比较怕事,赶紧渡江回归中国,大部分在得到了沙俄地方当局的安全保证下,暂时留在了他们生活已久的土地上。随着最新局势的发展,沙俄地方政府封锁了渡江路线,把剩下的数千名中国人集中到一处场所,在一个凌晨中,全部驱逐到江边,推入江中,不肯“渡江”的一律射杀处理,这种强制渡江方式最终牺牲了五千余人的生命,只有少数人成功渡江幸存。在另外一块中国享有治权的江东六十四屯周遭的土地上,沙俄军队也把居民纷纷从家中赶出,烧毁村庄,走得慢的一律枪杀,剩余村民尽被驱入江中,通过这种操作,江东六十四屯又添两千多无辜冤魂。海兰泡,血泪染,江东六十四屯,屯屯都有不散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