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字不是凭空的,也是人对客观世界的实在反应,跟当时人们的认识和社会发展有关。所以,了解了家和穴两个字的历史,就明白了题目。
会意字。甲骨文字形里上半部分是“宀”(mián),宀是古代一种四面有墙,上面有覆盖物,里面有堂有室的深屋。古人最开始是:
穴居野處,未有宮室,先有宀,而後有穴。
下半部分是“豕”(shǐ),猪的意思。猪是由野猪驯养而来,猎物能有所剩余,说明了生产力的提高,生产资料有富余,人们把吃不了的植物果实一类储存,动物一类驯养,马牛猪鸡等都是这样来的。
家(jiā)
由于生产力低下,人猪混住,久而久之,有猪的房子渐渐就成了人家的标志。段玉裁《说文解字注》说:
(家)凥(jū)也。凥各本作居。今正。凥、處也。處、止也。釋宫。牖戶之閒謂之扆。其內謂之家。引伸之天子諸侯曰國。大夫曰家。凡古曰家人者、猶今曰人家也。家人字見哀四年左傳夏小正傳及史記、漢書。家凥曡韵。从宀。豭省聲。古牙切。古音在五部。按此字爲一大疑案。豭省聲讀家。學者但見从豕而巳。从豕之字多矣。安見其爲豭省耶。何以不云叚聲。而紆回至此耶。竊謂此篆本義乃豕之凥也。引申叚借以爲人之凥。字義之轉移多如此。
类似还有“牢”字,是古人驯养牛的地方,但是不是在家里,是一处类似牛圈的地方,借用了宀的意思。牛字礼制的祭祀中称太牢,后来又有拘禁、坐牢的意思。
形声字,宀表意思,八表注音,穴的本意是人居住的土屋,另一常见意思是巢穴。
穴(xuè,名词),又(xué,动词)
从考古来看,元谋人山顶洞人他们应该是生活在洞穴中的,洞穴提供遮风挡雨,抵挡野兽的功能。那时候,野兽也有生活在洞穴中的。所以穴其实区分不出到底是人的穴,还是兽的穴。
后来随着人类的活动能力增强,活动范围也在扩大,比如驯化了马,活动距离明显增加;驯化了牛,农业水平大幅提高。
这样,原先生活的洞穴因为人类生活内容的变化,再作为栖身之所就显得格格不入,拖后腿了。人们不会早上离开洞穴去很远的农场种植,晚上再返回洞穴。
宀(mián)
于是,人们开始在离水源、生产地点等处就近搭房子。有记载说上古有巢氏的首领,为了让子民免受蚊虫蛇兽的侵扰,教会了人们在树上搭房子,这就是他们的部落名“有巢”一族的由来。渐渐地,造房子的本领也在提高,材料也在变化,结实程度和格局也自然不同。慢慢地分化出房、庭、堂、院、户、牗等等一类的功能,这些都是由于人类具备了使用工具、驯化野生动物、提高了生产力的原因。
所以,家最能代表人居住的地方,因为有人,才有人驯养猪。如果是人类居住在穴的时代,某种程度上其实人和其他生活在洞穴的动物没有什么太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