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31年,伯罗奔尼萨战争时期,斯巴达战士骁勇善战,打的雅典军队节节败退,雅典执政官伯利克里要求雅典人退守城中,与斯巴达军对峙。次年,雅典突然爆发大瘟疫,城中四分之一人口因瘟疫而死。
大瘟疫开始后,雅典城市规划和市民生活习俗的弊端开始逐渐显现。以帕台农神庙为中心的老城区人口密度过大,且因城市缺乏科学规划而造成的贫富家庭比邻现象比比皆是,很难就地隔离;雅典人习惯在公共场所讨论政治,这加大了病毒的传播机会;患者在神庙祈祷时大量聚集,也导致众多市民被感染。医护人员虽然在疫情初期开展了积极自救,但因为没有有效的防护措施,也纷纷被瘟疫感染。
公元165年,罗马帝国爆发了一场改变西方文明史的大规模瘟疫。一支从西亚返回的罗马军团带回了病毒,很快就传播到帝国境内的核心区域。相传罗马帝国的两位皇帝,维鲁斯(Lucius Verus)与马可·奥勒略·安东尼(Marcus Aurelius Antoninus)都可能分别死于这场瘟疫。
相关资料表明此次传染病的平均死亡率大概为7%--10%,在城市和军队中大概为15%。瘟疫大大削弱了罗马的兵力,此后罗马帝国用了很长时间恢复元气,但帝国内部矛盾计划,积重难返。在三世纪北方蛮族入侵罗马,欧洲再次爆发大瘟疫,彻底击溃了古老的罗马帝国,辉煌灿烂的罗马文明自此衰落。
查士丁尼瘟疫
公元541年,地中海世界第一次大规模爆发鼠疫。据估计这次大瘟疫导致全世界1亿人丧生。它使541年至700年间的欧洲人口减少约50%,正处于复兴时期的拜占庭帝国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不仅是人口的锐减,还有经济衰退和领土叛乱。据说当时出现了许多诡异恐怖的情景:
当人们正在相互交谈时,便不能自主地开始摇晃,然后就倒在地上;人们买东西时,站在那儿谈话或者数零钱时,死亡也会不期而至。
而最早感染鼠疫的是那些睡在大街上的贫苦人,鼠疫最严重的时候,一天就有5000到7000人,甚至上万人不幸死去,连拜占庭帝国的皇帝查士丁尼也未能幸免于难。
瘟疫过后,帝国境内约四分之一人口因瘟疫而死,临近丰收,农田庄稼却无人收获导致大范围饥荒,城镇里的手工作坊也停止了生产,市场无人进行交易,拜占庭帝国的经济处于停滞状态。查士丁尼皇帝出台了限价政策,但粮食短缺问题依旧存在。皇帝又下令缩减医生和大学教师的薪金,暂停首都的一切娱乐场所,造成君士坦丁堡大量民众失业,社会动荡不堪。瘟疫开始时,皇帝还曾开仓济民,但因国库逐渐亏空,饥民们为抢夺粮食而发动了暴乱,严重打击了帝国统治的稳定。
查士丁尼瘟疫不仅使拜占庭帝国经济严重受挫,还削弱了军队战斗力,动摇了统治的根基,也许还是日后阿拉伯帝国击败拜占庭的原因之一。
中世纪黑死病
中世纪在欧洲大范围传播的黑死病,在其他回答中均有提及,其传染性之强、死亡率之高,导致当时欧洲人口的平均寿命迅速锐减至20岁。黑死病最初爆发于西亚地区,然后通过商船传播到意大利,最后传播到欧洲各国,连大西洋岛国英国也未能幸免。
但在黑死病席卷整个意大利的过程中,米兰城一直被视为独特的存在。当瘟疫快要蔓延到米兰时,大主教下令,对最先发现瘟疫的三所房屋进行隔离,在周围建起围墙,围墙内的所有人不许迈出半步,结果米兰避免了瘟疫。这是人类对传染病第一次建立隔离制度,并一直沿用至今。
在疫情肆虐的意大利其他城市,医生们纷纷戴上鸟嘴面具,穿上黑色的皮大衣,在做好个人防护前提下前往救治感染者。
教皇也第一次准许医生解剖病人尸体。一位名叫希利亚克的医生经教皇准许开始解剖死者的尸体,而在此之前解剖尸体被教会视为大逆不道。希利亚克正确判断出鼠疫的两种类型,即肺鼠疫和淋巴腺鼠疫,前者通过空气传播,后者通过血液传播,前者的感染性更强。
黑死病平息后,欧洲各国开始注重公众卫生的改善,曾经污水横流,粪便和垃圾充斥河道的巴黎、罗马等大城市,在鼠疫过后开始挖掘宽敞的下水道,并且重视对垃圾的处理,加上普遍进行杀虫和消毒,使鼠疫等传染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此后欧洲虽然也曾数次爆发鼠疫,但影响力都不如十四世纪的黑死病。国际上把欧洲对鼠疫的防治称为“第一次卫生革命”。
灭绝印第安人的天花
15世纪,欧洲殖民者登陆美洲大陆,与美洲原住民开始了第一次接触。在带来文明和先进技术的同时,也为原住民带来了天花病毒。15世纪末时,美洲大陆生活着2000-3000万原住民,约100年后,原住民人口剩下不到100万人。研究者表明,欧洲殖民者曾经把天花患者用过的毯子送给了印第安人。
随后,瘟疫肆虐,由欧洲传来的腮腺炎、麻疹、霍乱、淋病和黄热病等病也接踵而至。而原住民由于技术落后,卫生条件较差,再加上崇拜自然神明,根本无力抵抗欧洲传来的病毒。直到18世纪70年代,英国医生爱德华·琴纳发现了牛痘,人类终于能够抵御天花病毒。
白人的梦魇——黄热病
1648年,黄热病在美洲最先攻击了加勒比海的圣凯茨、巴巴多斯和马提尼克三岛,延伸到远至古巴和尤卡坦,突然袭击了毫无防备的居民,将许多村镇夷为平地。
1792年,汉基号(Hankey)与另外两艘船驶往西非海岸的岛屿博拉马(Bolama),船上有三百多名怀揣理想主义的英国激进分子,他们试图在这个岛屿上建立一块通过雇佣而非奴役黑人的殖民地来逐步削弱大西洋的奴隶贸易。
但没想到的是,黄热病和其他热带疾病险些将这些殖民者团灭,剩下的人乘坐汉基号想返回英国,但怕被法国军舰拦截,就借着信风飘到了加勒比海。很快,西印度群岛都被感染了。这场加勒比海爆发的黄热病打击了英法殖民者,直接促成了海地奴隶革命的成功。
几个月后,商船与难民船只把感染了黄热病的乘客与蚊子运到了美国在当时的首都费城。1793年春季,黄热病在费城大爆发。9月,费城市长号召志愿者组成市民委员会,以遏制病毒的蔓延。委员会分工明确,并有专人负责管理接诊黄热病患者的布什山医院(类似非典时期的小汤山,今年的火神山和雷神山,个人理解)。
最初的布什山医院卫生条件很差,有这样的记载:
“生病的人、奄奄一息的人、己经死了的人混合在一起。病人的粪便和其他排泄物竟然允许以最令人呕吐的状态存在。这里不存在任何管理。事实上这里就是一个人类屠宰场,不计其数的患者在此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这让公众对布什山医院产生了质疑,甚至有患者对前往该医院就诊产生了抵抗情绪。直到9月底,市民委员会通过一系列努力改善医疗条件,布什山医院的环境才有所好转。患者发现症状后也不再选择躲藏,而是主动前往医院接受治疗。
10月,费城的疫情得到了控制,因死亡和逃离导致城内人口大幅减少,再加上冬季到来,蚊虫失去了生存的温床,病毒缺乏传播条件,疫情最终退去。
“1918年流感大流行”
1918年3月,一场突如其来的流感在美国某军营爆发,恰逢一战期间,美国作为同盟国参战,将流感带到了欧洲战场,病毒开始在各国军队传播,因流感造成的非战斗减员不计其数,但参战各国为避免影响士兵的士气,掩盖真相,拒绝承认疫情爆发。反而是中立国西班牙大规模报道国内严重的流感情况,导致这场流感又被称为“西班牙流感”(写到这想到前几天美国总统特朗普对新冠病毒诡异的命名方式)。
流感很快传播到中国、印度、太平洋各群岛,甚至北极地区附近都出现患者,疫情陡然升级为世界范围内的传播,5亿人被流感病毒感染,其中5千万到1亿人因此死亡,是人类历史上最致命的自然事件之一。
这场流感加速了一战的结束,各国因流感而死亡的青壮年太多,根本无法弥补战场死亡军队的亏空。作为协约国主力的德国因疫情肆虐,导致兵员大减,战事失利,最终不得已与同盟国签订《凡尔登协定》。时任德国陆军军需总监的冯·鲁登道夫曾这样评价“西班牙流感”:
“(病毒就是)一支阻止德国取得最后胜利无形的手。”
1918年流感反复爆发了三次,一战结束后,流感平息。而到了当年秋季,流感再次爆发,而且主要感染者是在20~35岁的青壮年族群,死亡率极高。
第三次疫情爆发是在1919年冬季,但影响范围有限,并且在次年春季逐渐消失。
2020年新冠病毒大流行
2019年末,一种不知名的新型冠状病毒出现,在中国武汉发现了第一例感染者,随后就是全国爆炸性的传播发生。中国政府面对疫情沉着冷静,第一时间派出专家组赶赴武汉,要求武汉及时封城,并告知全国人民待在家中,做好防护。经过2个月的努力,武汉人民做出了巨大牺牲,全国人民倾力援助武汉,病毒在中国境内终于暂缓了传播的脚步。
2020年3月,病毒在欧美等国家出现爆炸式传播,由于欧美国家民众倡导自由,没有戴口罩的习惯,导致病毒传播速度极快。面对病毒,英国政府提出让国民更多地被感染,直至形成群体免疫;美国政府对国内疫情表示乐观;意大利和法国政府积极防控,俄罗斯、塞尔维亚政府学习中国疫情防控的先进经验和做法。截至目前(4月8日),英国首相约翰逊确诊新冠肺炎并进入ICU,欧洲多国、巴西、伊朗等国部分政府要员也已确诊,全世界累计确诊病例1352582人,累计死亡病例78899人。
本次新冠肺炎疫情将如何影响世界,我们已经可以从每天的新闻中嗅出端倪。我相信,新冠肺炎将影响全球的政治和经济格局。
一切正在发生的都是历史,我是小段,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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