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接令,大声地吆喝道:“各位,按照当皇帝的出场顺序排好队。”
他的话音未落,朱祁钰发问了,他说:“太宗爷,朱祁镇耍赖皮,两次出场当皇帝,我能排在他前面吗?”
朱棣听到“太宗”两个字,不由得愣了一下。他从内心里面烦朱祁镇这个俘虏皇帝,就随口答应道:“没毛病,你就排在他前面。”
十几个人,都是当皇帝的主,有的挺任性,队伍不太好带。
朱棣走到一个故意把帽子歪着戴的年青人面前,说:“朱厚照,你给我把帽子搋正!”
朱厚照慢吞吞地扳正帽子,口中嘀咕道:“台上那人谁呀,气场咋就那么强呢?”
“那是你皇祖宗,洪武大帝!”
朱厚照调皮地伸了伸舌头。
“穿道袍的那个,把外面的道袍脱了。”
朱厚熜一把扯下罩在外面的道袍,讨好地说:“成祖爷,我是你的粉丝,是我把你从太宗捧到了成祖。”
朱棣凶了他一眼,再偷偷地看了一下台上的太祖朱元璋。朱元璋的脸色挺平和,朱棣放下了悬着的心。
“开会时间,你敢做木匠!”朱棣边说边踢了朱由校一个脚趴。
朱由校像个犯错的孩子,脸色通红,慌忙着把小斧子揣进了兜里。
“队伍集合完毕,请父皇训话。”
“允炆,你先起个头吧。”朱元璋慈祥地看着这个在病榻上照顾自己的皇孙。
“我,朱允炆,是洪武皇帝指定的皇位继承人,在位四年,以仁治天下,积极推行建文新政,后来削藩,被我四叔朱棣阴谋簒位,几乎被逼身死。”
说完,朱允炆怒愤地直视朱棣,说:“四叔,今天当作皇爷爷的面,我就问你,我说没说过勿伤我皇叔的话, 你要烧死我也就罢了,你还残杀我的忠臣,灭十族。最可恨的是,你竟然想屏蔽我,取消我的年号,用洪武年号代替我。你!你太欺负人了。”朱允炆泣不成声。
朱元璋默默地听着,场面顿时紧张了起来。
“你用的都是啥人!李景隆,他打仗就跟国足一样水。”朱厚照满不在乎地说。
“你被李景隆骗了,他打假球。”朱厚熜来了个神补刀。
这些人都是朱棣的后人,看到朱棣被指责,他们可不惯着朱允炆。
朱棣见场面转好,迅速抓住机会,不给朱允炆辩解的话语权。他说:“父皇在上,我在位22年,亲征瓦剌,囊括安南、迁都北京,开创永乐盛世。下西洋,马六甲海峡顿成我大明的内河。杀倭寇、开运河、修《大典》,威服海内,众国来朝。”
一席话,听得朱元璋连连点头。
“朱允炆指责我阴谋篡位,那是他失德所致。他胡乱削藩、逼死朱柏;擅改祖制、任用奸人,我是为国靖难。至于说那几个书呆子,他们思想疆化、成事不足、桀傲不驯、死不足惜。说我灭人十族,那是谣传。取消永乐年号,也是为了顾全我皇家的体面。”
至此,会场答辩,朱棣完胜。
“允炆,你到内房去休息一下吧。”朱元璋语话中充满怜惜地说道。
“等等!朱允炆,我知道你没被大火烧死,你后来出家当和尚了,是不是?”朱棣问出了他终其一生都没有找到答案的问题。
听到和尚二字,朱元璋不由得菊花一紧,彷佛被人揭开了旧伤疤般地疼。
“呵呵!当和尚?你的狗头军师姚广孝就是个和尚,我不屑于他为伍!在我的建文新政中,和尚人均限地五亩,他们是不会帮我的。”说完,朱允炆起身要到内房。
“那你究竟是怎样苟活下去的?!”朱棣是迫切地想解开这个心结。
“我就不告诉你!”朱允炆解气地硬恁了一句。离开时,背影有些孤凉。
这时,一个胖子向他伸出了温暖的手,说:“皇兄,我来送送你。”
朱允炆拍了拍他的手背,眼角有点湿润。当初,胖子在朝廷当人质的时候,朱允炆对他挺不错。
“你父皇太狼了。”
胖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感。
会场内,朱元璋正在训诫朱棣:“你做错了两点。第一,你开启了太监的权力,这违背了我的初衷。太监是祸水,危害我大明一朝。第二,我亲手制订了海禁政策,那是为了严防张士诚的余党。你变通以后,大航海的平台搭建得不错,但你始终没有将平台变成利润的有效办法,这太可惜了。”
看到胖子走了进来,朱棣冷冷地对他说:“朱高炽,到你了!”
朱高炽恭敬地冲着太祖行了礼,条理十分清晰地说到:“皇孙朱高炽,在位仅半年。父皇靖难时,我力保北京城不失;父皇亲征时,我太子监国。用贤臣,修息养生,颇受文官爱戴。”
朱元璋满脸微笑地看着这个胖孙子,反倒是朱棣对他挺不满意,说:“你终止航海,为佞臣平反, 招回安然布政使黄福,还想将京都回迁南京。你说,你是不是专门和我作对?”
“大航海劳民伤财,方孝孺忠烈千秋,黄福为人过于谨慎,北京建都太耗国力。”朱高炽沉稳地回答,随后,他反问道:“父皇,我当了太子后,你多次对我二弟朱高煦说我身体不好,让他更加努力。这话是何用意?”
朱棣顿时被顶得老脸通红。后来,朱高炽死后,朱高煦造了反,这事追起因,朱棣是有一定责任的。
朱元璋看到父子俩硬杠了起来,又见朱高炽胖得站着都难受,就吩咐朱高炽也回到了内屋去休息。
朱棣愤愤不平地说:“父皇,这个胖子搅坏了安南,又支起文官出头,给后朝带来了尾大不掉的文官集团,您真该扇他的耳光。”
朱元璋说:“文官集团不可怕,武官集团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党争,党争亡国呐!”
该朱瞻基出场了。他和朱棣亲,当初就因为他,朱棣才立朱高炽为太子。另外,朱棣御驾亲征蒙古,也经常带着他。
两人小声地交谈着。朱棣指着胖子离开的方向,问:“这胖子是你药死的吧?”
朱瞻基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轻轻地说:“皇爷爷,二皇叔害我,我烤了他。”
“你小子就是坏,这点随我。”朱棣窃笑道。
朱瞻基走上前,大声地说道:“洪武大帝在上,小子在位整十年,和我父亲一起,被人赞誉为仁宣之治。”
“嗯,不错。”
“这孩子挺棒,抵制了回都南京,还再次开通了大航海工程。文能整肃朝纲,武能纵马破敌,曾经率三千名铁甲骑兵打跨一万名的兀良哈骑兵。”朱棣力捧自己的爱孙。
其实,朱瞻基在位时,在安南的问题上只是潦草地收场,还赋予了太监秉笔和掌印的权利。
朱瞻基受到了表扬,退回到队伍中,他的次子朱祁钰缓缓地走到了台前。
“父皇,这孩子命苦。他的母亲是待罪侍女,他虽然身为皇子,却只能屈居宫外;他千方百计把儿子立为太子,儿子还早夭;就连死,也被他的哥哥葬在皇陵之外。”朱棣向朱元璋介绍着情况。
“不肖子孙朱祁钰,受命于国家危难之际,打赢京城保卫战,在位七年,屡次挫败强敌瓦剌。在我执政时期,任用贤臣于谦,整军备战,治水建坝。洽逢天灾,赈济安民。我接回了我的俘虏哥哥,他却夺了我的皇位。本来,我的病情已有好转,一个夺门之变,使我身陷不测之中,29岁就在弊屈中死去。今天,祖皇在上,还望还我公道!”
朱祁钰如泣如诉,使人闻之变色。
“朱祁镇,你给我滚近前来。”朱元璋怒喝道。
(从皇帝混到俘虏的朱祁镇)
朱祁钰没有后人,下面排队这伙全是朱祁镇这一枝的。歪帽子的朱厚照想替朱祁镇张一下目,却被道士装的朱厚熜拉往了。
“你别自找麻烦,英宗爷如果先被揍了,指标用完了,也许我们后面的就没事了。”道士自私地劝道。
“那也行吧。”歪帽子老实下来了。
朱祁镇心道一声“没人讲情、要坏菜”,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朱祁镇这人情商高,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管用,就一个劲地嚎啕大哭,有声音不带多少眼泪的那种。
“噗”!
一记沉闷的耳光!这是一种听声音就能感觉到吃肉很深的打击力度。堂下的众人身临其境,仿佛脸庞一阵发麻。小木匠体质差,加上心虚,一个没控制住,失禁了……
“朱祁镇!你纵容太监王振,视战争如同儿戏,毁我大明举国之兵、半朝文武。你!你动摇我大明根基呀!”朱元璋沉痛地呵斥道。
“欺负你病重的弟弟,搞什么夺门之变,枉杀卫国英雄于谦、王文。你好歹不分,替王振平反,为也先立庙……。”朱棣越说越气,劈头也给了朱祁镇一个大耳光。
“说好的太祖才能扇人,怎么永乐爷也亲自动上手了?”歪帽子挺不解地小声说。
“永乐爷也是祖,成组,我顶上去的,我和他关系特好。”道士有点飘了。
看到自己爷爷的惨状,朱祐樘走出人群,落落大方地行完礼,说:“两位祖皇,英宗虽然有诸多不是,但他九岁登基,在位22年,初期任用三杨,励精图治,三征麓川遂平定。英宗废除人殉的陋习,广受赞誉,仅此一条,已文明那边二百年。”说完,朱祐樘指了指长白山方向。
听完孙辈对自己的褒奖,朱祁镇心中久违的荣誉感蓦然升起,天子作囚徒,他多想自己能重头再来一遍。强烈的屈辱,顿时,他声泪俱下。这次真哭了。
朱祁玉心中也不好受。刚才,他看到哥哥挨揍,心里很解恨。兄弟连心,他又想到哥哥一年的囚徒生涯,那是塞外苦寒、举目无亲、三尺之童、皆为敌国。
我当初对他也挺过分的!朱祁钰想道。
他上前几步,扶好朱祁镇,说:“皇兄,事情过去就算了,咱入列吧!”
这对曾经互相视为仇讎的兄弟,相互搀扶着……
明朝第八代皇帝朱见深来到了朱元璋的面前。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以平复不安的心情,刚要开口,太祖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打错人了,我冤枉……”
“皇庄揽钱、西厂滥权、中旨封官,都是你干的吧?!”
朱见深抵赖不过,只得点了点头。
“噢,那没打错。老四,你还有没有话跟他说?”
朱见深一看苗头不对,成祖这人狠,一准得再揍他一遍。
他急中生智、语速很快地说:“我杀女真人最狠!”
卧槽!这句话镇住了全场。
史载:
成化三年(纪元1467年),建州左卫的实力居于三卫之冠,引起了明朝的猜忌,明军联络朝鲜部队向建州左卫发动突然袭击。
经过历时一个月的大规模搜捕和围剿,杀死女真人千余名,并将其多年积畜劫掠一空。在这场劫难之中,毗邻的建州卫也未能幸免,李满住及其长子古纳哈亦遭杀害。担任这次屠杀的明朝总兵赵辅描绘说:“一夷而见逃,剖心而碎其脑,粉其骨而涂其膏,强壮就戮,老稚尽俘”,“旬月之内,虏境以之萧条”。
(小编注:种族灭绝不可取,民族融合是王道)
朱见深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剖心碎脑的场面。众人没有想到一个专爱掏姑姑“枯井”的怂货居然也有这么凶悍的一面,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虑之中。
“你的万姑姑乱政,这个怎么说?”朱棣有点不甘心地问道。
“金人恨我,故意污我。”
朱见深侥幸过关。明宪宗朱见深,十八岁继位,在位23年。
本来,该朱祐樘出场了,但朱元璋劝往了他。
“我知道你,朱祐樘。刚才替朱祁镇求情的就是你,对吧!你不用站出来了,弘治中兴就是你搞出来的吧,这很好。可以这么说,一个好皇帝该做的事,你全做了个遍。你勤政治国,开了早朝开午朝;你知人善任,刘大夏、李东阳都是好样的人才;你轻徭薄赋、兴修水利、恤民尚俭、热爱和平。但你有两大失误,你知道吗?”
人群都静静地听着。
“你支持马文升搞军队整改,效果也十分明显。多次击败鞑靼小王子,你为什么不乘胜追击,把他们赶出河套地区,扩大自己的战略纵深?你要知道,有些事就得趁着有能力的情况下办!第二,你一生只娶一个人,这让你子嗣稀缺。朱厚照,他太顽劣了!”
明孝宗朱祐樘十八岁即位,在位18年,作为皇帝,他的确没毛病。
“我叫朱厚照,十五岁登基,在位16年,我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过来挨抽的。”歪帽子挺有性格地说道。
“老四,你和他谈!”朱元璋很烦这个没有正形的后人。
“朱厚照,你的形象很差,成了皇帝的反面教材。今天,我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我才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你想问什么就问呗!”
“你在进学的年纪,本该好好学习,却逃避儒师日讲,有这事吧?!”
“没错,我讨厌那些道学面孔。”
“为了玩乐,你不上早朝。”
“早朝多没劲,我在豹房办公。”
“豹房里面有什么?”
“里面什么都有,有狮子、老虎、豹子、戏班子,还有美食、美酒、美女、赛场子,吃好了、玩累了我就办办公。”歪帽子很无所谓地说道。
“你有搞男童、妇女和寡妇的嗜好?”
“差不多吧。”
“你强抢民女、扰民敛财?”
“这是那群太监打着我的旗号干的。”
“你知道刘瑾荼毒官场,索贿受贿的事吗?”
“起先不知道,后来知道了,我就剐了他。”
“你天子狎妓,还把迎春仪式玩出了新高度?”
“那是名人效应,妓女们争相打扮,一时花粉价高。迎春仪式也挺好玩,我让一群妇女拿着绣球追着和尚的光头打。”
“老四,捡重点问!”朱元璋听不下去了。
“你后来迁到宣府,设立镇国府,在所谓的应州大捷中,亲自下场斩杀敌兵一名,此事可当真?”
“没错,我庙号武宗,那不是吹出来的,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歪帽子挺自豪地说。
“你吹牛逼!”朱棣一声厉喝。
“所谓的应州大捷,仅仅是小王子知难而退,而你方的战损远高于敌方。所谓的战场杀敌,仅仅是拿俘虏兵练手,这和后来的捉放宁王一个样。”
“不要问了!朱厚照,你到我近前。”朱元璋烦躁地说。
朱厚照立正站好,将脸部往前伸,很有挨打的觉悟。
“啪啪”两声,打得很实在。
朱元璋说:“打你就两条,第一,你没有天命感;第二,你为子不孝、无后最大。”
明武宗朱厚照,一生信奉至娱至死的精神,最后,玩没了自己,也玩绝了后嗣。
“各位,拜拜啦!你们慢慢总结,我回豹房玩去啰。”歪帽子朱厚照完成了挨揍的任务,随后便扬长而去。
各位朋友,因为后面还有六位皇帝要出场,实在怕因为篇幅太长影响大家的阅读快感,我就直接说结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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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位皇帝,道士朱厚熜,在位45年,挨了三耳光。
朱元璋打了他一个耳光,理由是:拥有最好的时机、拥有最优秀的人才、拥有最强的大脑、拥有最丰厚的人口红利,却白白地浪费掉了,还闹出庚戌之变的笑话。
朱棣打了他二个耳光,理由是:一、朱厚熜为了替自己的父亲兴献王争地位,搞了四年的大礼仪,耽误了国家发展。最后,还把朱棣由太宗推为成祖,替大礼仪的结论作挡箭牌。二,朱厚熜不干正事,凭着小聪明治理国家,利用辅相整辅相,最后迷信道教,闹出壬寅宫变的千古奇谈。
第十二位皇帝,明穆宗朱载垕,在位六年。
他受到了朱元璋的表扬,原因是任用贤臣、开放海禁,从此以后,每年给明朝带来近千万的财政收入。
第十三位皇帝,明神宗朱翊钧,在位48年。
朱元璋打了他一个耳光,理由是:懈怠朝政,养痈遗患。
第十四位皇帝,明光宗朱常洛,在位不足一个月。
他的存在感太低,低到没有挨耳光的资格。
第十五位皇帝,明熹宗朱由校,在位七年。
他就是前面提到的小木匠。
朱元璋打了他二个耳光,理由是:一、能力低下还不务正业,二、党争误国。
第十六位皇帝,明思宗朱由检,在位17年。
他是个悲情皇帝,节俭又勤政,然而天灾人祸、内忧外患,只得以身殉国。
他挨了一个耳光,原因无它,明朝收摊的黑锅必须由他来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