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来的呢?和当时人在取“字”的时候有关。
古人有“名”有“字”,“名”一般是在婴儿出生三个月之后可以确定,但是“字”要在成人礼的当天才能授予,并且授予人是当时家中所请的长辈宾朋,是来客赠予的。
而“取字”的习惯在最初一般是取“单字”,并且延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比如春秋时期管夷吾字仲、屈平字原,都是这一传统。
而在称呼的时候,往往在“字”的前面加一个“子”字以示尊敬,其实就是一种客气的称呼。因为平常人都是如此做的,自然也就不能算作是一个“尊称”。
这样的例子很多很多:
伍员被称为“子胥”、颜回被称为“子渊”、公孙侨被称为“子产”、端木赐被称为“子贡”……
而这个“子”也代表男性,凡是字中有“子”的,几乎都是男性,与之相同的标识是“父”、“甫”。比如孔子又被称为“仲尼父”。
与之对应的是女性的称呼,往往带有“母”或者“女”,比如“孟妊车母”等等。
“子”因为是男性独有的特征,所以也代表着性别。
孔子的年代里,“子”的尊称意味还不是特别浓,在当时的尊称往往是称“字”,更尊敬的是不称名也不称姓,孔子的学生直接就是称老师为“夫子”。
而“子”成为尊称在孔子逝世后没多久就流行起来了,这一证据在《论语》当中。
《论语》中对于众弟子的称呼往往是直接称“字”的,比如“子路”、“颜渊”等等,但是有两个人除外。
一个是“有若”,被称为“有子”,他长得和孔子很像,所以孔门弟子在孔子逝世后就以他为“师”,其实也是扮演孔子,以示对老师的怀念。
另一个是“曾参”,被称为“曾子”,直接用“子”的称呼来记录,并没有写其名字。
所以后人推测,《论语》可能是有若和曾参及其门人所整理的,对二人都用了“子”作为尊称。
这一传统在后来就固定下来了,尤其是在儒家思想成为正统之后,“子”的称呼更是变得非常神圣。
只有那些在儒家思想的发展中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或者那些有着非常高社会声望的士人,才会被称为“子”。
比如朱熹、苏轼,前者是儒家文化开辟新道路的先行者,后者是因为其声望和曾经在《赤壁赋》中自称为“苏子”。
但是,有些姓比较特殊,即使有再大的贡献,一旦和“子”连称会造成歧义,比如“王阳明”在儒学发展的历程中并不输于朱熹,但也不会被称为“王子”。
李白在文学艺术上非常出色,但在其他领域建树不大
李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在很多学者的著述中都有不同看法,喜欢他的人说他怀才不遇,不喜欢他的人说起放浪形骸。
我们不讲这些带有个人色彩的观点,我们只说一些事实。
李白的文学造诣非常高,不仅诗歌出色,尤其是古体诗,散文的评价也比较高,虽然作品较少,但极为优质。
但是,除此之外,他在学术文化和政绩上几乎是没有任何建树的。
李白不是一位“大儒”,在学术思想上自然不会有什么出色的地方,他最初在从事文学创作的时候就是从模拟《文选》中的作品开始的,并没有潜心于儒家经典的研究。
人各有志,这不是李白的缺陷,只能说在“儒学”上的李白不足以担得起“子”的称呼。
而在政绩上,我们还是相信李白有报国之心的,但是应该怀疑其是否有相应的能力。
李白到底能不能算作怀才不遇,这是一件值得商榷的事情。
毕竟从实际来看,李白并没有参加科举考试,这是他的选择也好,还是其身世真的有问题也罢,都是事实。
而即使是这样,唐玄宗同样有过征辟的举措。“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是李白在接到了进京诏书时候的得意。
而唐玄宗欢迎李白的时候,同样是非常隆重的。这在《新唐书》中有详细记载:
天宝中,皇祖下诏,征就金马,降辇步迎如见绮皓。以七宝床赐食,御手调羹以饭之,谓曰:卿是布衣,名为朕知,非素蓄道义,何以及此?
可以看到,唐玄宗对于李白是非常看重的,给予的官职也是“翰林待诏”。
这个官职很多人认为是一个闲职,实际上确实也没多大权力,但要想一想,如果你是唐玄宗,你会给这样一个除了写诗有名气之外其他都不了解的人什么样的官职?
并且更为重要的是,翰林之地,是科举考试考中的进士们也都要去进修的场所,除了状元等少数几人可以直接做官之外,所有考中的进士都要去进修学习。
那么李白被委以“翰林”之职,真的是因为不受重视吗?
很多人有李白怀才不遇的认知是通过他诗歌所表现出来状貌而推断出来的,作品很感人,情感也很浓烈,想要从军报国,想要匡扶社稷,当然李白也在没有得到他所认为的“重用”的时候,借酒消愁,无限感慨。
但要清楚的是,李白虽然有济世之心,但没有留下任何一篇他论述治国的文章;李白有从军之志,但同样也没有关于军事理论的只言片语留存下来。
那么,李白到底是真的有关于治国、军事的才华,还是只有一腔热情呢?我们虽然不好得出结论,但足以有理由怀疑。
所以,无论是从对庙堂社稷还是学术思想的角度来看,李白都是没有资格去称一个“子”的,他是一个伟大的诗人,但并不是一个优秀的社稷人才。
未来在黑夜隐匿,于此静待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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