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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和朱安成婚于1906年7月6日。

按鲁迅的说法,是他在日本一封又一封地接到家书,得知母亲病得很重,于是风尘仆仆远渡重洋回到绍兴。但看到的,却是婚礼准备就绪的宅院,和硬朗的母亲。

原来,有人对鲁迅母亲说,看到鲁迅和他的日本妻子抱着孩子在街上散步。

鲁迅的母亲是传统老式的母亲,她听了心里焦急。想着早就为鲁迅定下的婚约,万一毁婚,那是要遭人戳脊梁骨的。所以她只能骗鲁迅,说她病得很重,为的是把鲁迅骗回来结婚,走循规蹈矩的人生路。

(朱安旧照)

鲁迅母亲给鲁迅定下的女方就是朱安。

朱安家虽说靠经商为生,但祖上做过知县,是极讲规矩的人家。朱安从小接受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传统旧式教育,她不识字,性情温和,知礼识矩。

鲁迅家虽然家道中落,生活日渐窘迫,不过好歹是做过京官的体面人家。因此,在亲戚的游说下,鲁迅的母亲终于替鲁迅张罗下这门亲事,只等鲁迅读完书后,就回来完婚。

当时鲁迅18岁,朱安21岁。“女大三,抱金砖”,这话在绍兴地方上很流行。因此,众人都对这门婚事称赞不已。

3年后,鲁迅学业结束,也到了迎娶朱安的时候。偏偏他拿到公费留学日本的奖学金。

朱家觉得这是让他们脸上有光采的事情,通情达理地同意把婚期延后。

鲁迅到了日本后,曾写信向朱安提过两个要求:一是放脚;二是进学堂读书。

不过,朱安表示,脚已经定型了,放不了;女人进学堂,那是不符合规矩的事,不能去。

之后,鲁迅再也没有给朱安写过只言片语。

然而,在鲁迅母亲看来,朱安的回答是让她满意的。儿子的行为,倒是让她惴惴不安,唯恐儿子会有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行为。

1906年,朱安已经29岁了。这样的年纪还久久未嫁,已经被左邻右舍议论不已。何况,还传言鲁迅不要朱安了,他娶了日本婆娘,还生了小孩子。

朱家听到传闻,为着朱安的名誉,一遍一遍催促鲁迅的母亲,希望能早点举行婚礼,堵住悠悠之口。

鲁迅的母亲也觉得说不过去,于是做好一切结婚该有的准备,使了手段,把鲁迅给骗了回来,打算逼他和朱安完婚。

(年轻时的鲁迅)

对于这件事,鲁迅的族人亦出奇地热心。大家唯恐鲁迅这样的新派人物不肯屈服,所以考虑了婚礼上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还考虑好了应对的策略。打算鲁迅若有反抗,便好好教训他。

到了举行婚礼这天,大家如临大敌。

然而鲁迅却任人安排,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直到繁琐的婚礼结束,鲁迅都配合得无可挑剔。这不免让族人大失所望,就连他那捏着一把汗的母亲,都颇觉意外。

当夜,鲁迅歇在书房。3天后,他便以“要完成学业”为由,去了日本。

一直到离开,鲁迅都没有认真看过朱安的模样。

鲁迅再与家人团聚的时候,已经是1919年。

当时,绍兴老家的房子已经卖掉了。由于还有弟弟们同住,鲁迅买了北京八道湾的一处大院子。同住的,自然还有朱安。

在新家,鲁迅每天回来必定去陪母亲说话。然而他从不到朱安的房中,对朱安也非常冷漠。

按说,作为长房媳妇,应该掌管家里的财政大权。不过鲁迅压根没想过要把钱交给她,而是交给了弟媳羽太信子,让羽太信子来打理一家老小的生活开销。

后来,鲁迅被周作人和羽太信子轰走后,又买了阜成门内西三条胡同的一处小院子。

(右一为朱安)

鲁迅曾给了朱安两条路:一是和弟弟弟媳们住;一是回绍兴娘家。

鲁迅的意思,是希望朱安可以主动离开。

但朱安表示,她哪儿也不去,就侍候婆婆。而鲁迅的母亲也很喜欢这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媳妇。鲁迅很孝顺母亲,只得把朱安带去同住。

对于走到哪里跟到哪里的朱安,鲁迅曾悲哀地表示:“这是母亲给我的一件礼物,我只能好好地供养它,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朱安的存在,不仅使鲁迅痛苦,还使她自己也很难过。

先前在乡下的时候,她还能一心一意服侍婆婆。

后来到了八道湾,周作人和羽太信子知道鲁迅对她很冷漠,所以,他们对她也没有该有的尊重。特别是羽毛太信子,一口一声喊她是“孤老太”,并经常教唆孩子别去中院(鲁迅和朱安住的地方),说让孤老太冷清死好了。话里话外,都带着讥讽朱安生不出孩子的意思。

这种时候,鲁迅照例是沉默,任由朱安受挤兑。

后来,朱安随鲁迅搬出去,天天洗衣做饭,缝缝补补,操持着一家人的吃喝用度。鲁迅写文章时,有小孩子来耍,朱安就会拦住小孩,让他们不要打扰鲁迅。

可是,朱安的贤惠,并没能打动鲁迅。

有次,鲁迅的母亲看到鲁迅还穿着留学时的旧衣服,便给朱安出了个主意,要她给鲁迅做条棉裤。

朱安做好后,怕鲁迅不要,故意放在鲁迅的衣服里,结果鲁迅发现后,还是给扔了出来。

尽管如此,朱安依旧细心照顾着一家人的生活,她勤劳、寡言、待人宽厚,做媳妇真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直到鲁迅43岁时,朱安得知他和学生许广平恋爱了,后来又怀了孩子。朱安这才绝望地说,她虽然早知道大先生不喜欢她,但她总觉得自己慢慢地爬,总能爬上去。现在看来,连这个机会也没有了。

可是,46岁的朱安,尽管断了念想,她又能去哪里呢?

郁郁寡欢了几天,朱安又和往常一样,安心侍奉婆婆,一心要给婆婆养老送终。她还高兴地和别人说,大先生的孩子,自然也是她的孩子。等她百年后,她的孩子自然会给她斋水,不会让她做孤魂野鬼的。

(参考史料:《朱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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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和朱安新婚之夜之后的次日清晨,周家仆人王鹤照发现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细节:周家的人都说,鲁迅先生是很不高兴的,因为印花被的靛青把他的脸染青了。

结婚那时,是夏天。其实是不大需要盖被子的。被染青了脸,大约只有一个可能——

夜里,鲁迅哭了。

第二天,新婚夫妇是需要去拜祠堂的,但鲁迅没有去。从第二天开始,他就搬到书房,拒绝上楼和朱安同房。

从旁观者的角度,我有时候真的觉得,鲁迅对朱安,真的太残忍了。她做的棉裤,怕他不穿,趁着他去上班了,偷偷放在他一堆衣服里,他回来看见,居然扔了出来。她做的饭菜,人人都夸赞好吃,只有他说:干菜太多。她只好每天靠鲁迅的剩菜来判断,那些菜他吃得多一些,她就认为他喜欢,下次再做。那些菜他吃得少一些,她就不敢做了。

在日记里,书信里,他从没有唤过她的名字,只写过“妇”。我靠这是个什么鬼称呼啊,不是妻子,不是太太,仅仅就这么一个字。

他的母亲曾经问他,到底两个人有什么问题,他说聊不来。举例说明,原来他说起日本有个什么吃的很好吃,她就说她也吃过的。鲁迅对母亲说,实际上这个东西,在中国不可能吃到,她这样说,根本就是无聊。

她不是无聊啊,她只是想要假装,和你有那么一点共同话题。

鲁迅时刻是想要抛弃掉朱安的,在卖掉绍兴祖屋出发去北京之前,在八道湾和周作人兄弟失和要搬出去之前,他都问了朱安,要不要回到娘家?要不要待在八道湾(朱安和周作人羽太信子的关系更好)。

朱安拒绝了,她说,你搬走,也要有人给你做饭洗衣服的,我和你一起走。

她人生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错误,大概就是鲁迅曾经要求她上学和放脚。她都没有遵循,如果她去上学了,大概就能够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悲哀,就是像她一样,嫁到夫家去,却得不到一丝一毫的爱情。她明明知道鲁迅不喜欢小脚,却坚持不放脚,是她坚持自己那旧时的价值观——在结婚那天,她穿了一双大鞋,塞了很多棉花,伪装自己放了脚,结果,鞋子从轿子里滑出,大家都说,这太不吉利了。

她的价值观,似乎一辈子没有变过。她最大的抗争,是有一次鲁老太太过生日,她走出来,对婆婆磕了一个头,对所有的宾客说,我知道,大先生不喜欢我,我这辈子,就是侍奉婆婆了。鲁迅对朋友们说,你们看,旧式家庭的女子,狠起来还是蛮狠的。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对于朱安最大的痛心,是她得知许广平已经怀孕。她对一个院子的俞芳说:

过去大先生和我不好,我想好好服侍他,一切顺着他,将来总会好的——我好比是一只蜗牛,从墙底一点儿一点儿往上爬,爬得虽慢,总有一天,会爬到墙顶的。可是,现在我没有办法了,我没有力气爬了。我待他再好,也是无用。

3

关于朱安,鲁迅说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一件礼物,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和胡适江冬秀一样,鲁迅和朱安也是包办婚姻,只是胡适和江冬秀算是强强联合,胡适小时候就聪明得四乡八村皆知,江冬秀的母亲注意到他,一定要把女儿嫁给他。胡适母亲则心有顾虑,一是江冬秀家境明显强于胡家,再就是江冬秀比胡适大,但江冬秀的母亲极具远见卓识,想方设法要把这桩婚姻促成。

鲁迅与朱安则不同,鲁迅当时家境已经没落,家乡人都认为他没什么出息,他母亲怕他娶不上媳妇,想抓住一个女人为他延续后代,哪怕条件差一点也没关系。朱安条件就极差,周作人说她像个侏儒,鲁迅的个子本身就不高,朱安身高甚至配不上鲁迅,不知道到什么程度。总之在普遍早婚的年代里,朱安到21岁才经人说合,与鲁迅订婚,算是“条件”不太好的姑娘,这个婚姻的背后,有着对于鲁迅的否定,对于心高气傲的鲁迅,这是很难接受的一件事。

鲁迅曾经试图改造未婚妻,提出要她放小脚和识字,都被朱安方面以“姑娘大了”“怕人笑话”等说法拒绝了。等到鲁迅从日本回来,对这桩婚姻基本不抱希望,新婚之夜是如何度过的,如今已经不得而知,周作人说,第二天有人注意到蓝花的枕巾染了鲁迅的面颊,也许他夜里曾经哭过。

不管他有没有哭过,他都无法逃脱这婚姻了,朱安是被社会戕害的人,是弱者,但弱者身份,也是她可以凭借的,她不用考虑其他出路,拒绝离婚的提议,无视鲁迅的冷落,比如说鲁迅几乎从不理睬她,朱安也不予追究,反正她是鲁迅的妻子,他必须和自己捆绑在一起。

许广平生子的消息传来,朱安打心眼里高兴,说,羽太信子再也不能嘲笑她和鲁迅是孤老人了。好像许广平生子也是她的一种福利。这种精神胜利法被鲁迅所不屑,但是他也没办法,朱安就是靠着这个,度过了一生。虽然她感慨自己像一只蜗牛,一直艰难地往上爬,但她的路径和鲁迅无关,各种努力,都不过是原地踏步。

4

想来就来:

鲁迅对他的正房妻子无情无义,嫌别人丑陋,没有文化,他既是一个伟大的文学家,一开始就不应娶进家门,那是一个传统又自爱的大家闺秀,也不是蛮丑,她勤劳持家,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伺候婆婆及家人,即便鲁迅没跟她同房,她把各种角色扮演得很好,我好同情她,一辈子任劳任愿,委屈自己,对鲁迅也是尽夫人夲份。后来要逃难时,鲁迅还是决定带她走,她以为鲁迅会要了她,可鲁迅依然要她单睡,就这样,她夫人在她家呆了一辈子,四十多年,而鲁迅自己找的一个恩爱有加的爱人,还有孩子,她老婆朱安视于己出,孩子的照片都收好,直到鲁迅死了,她的爱人经济上有困难,朱安总是补贴她,帮助她!多么伟大而无私的爱,我觉得鲁迅应该让她有个一儿半女,再不理朱安都行,因为有孩子的陪伴,这一辈子也不会孤独终老,所以我认为鲁迅是自私,狭隘的一个人,耽误了朱安一辈子!这女人的一辈子是悲壮的,令人挽惜的!旧社会封建制度的牺牲品!

5

先来回答第一个问题

一、鲁迅与朱安的婚姻

1906年,正在日本留学的鲁迅被母亲一封家书,佯装生病诳回绍兴老家,与订婚7年的朱安成亲,那年鲁迅26岁,朱安29岁。

他俩是那个时代典型的包办婚姻,订婚7年,连面都没见过一次。

朱安虽是鲁迅的正室妻子,然而她一辈子只是鲁迅名义上妻子,婚后两人分房而居,连最基本的夫妻生活都没有,爱情就更谈不上了。

用鲁迅自己的话说,“她是我母亲的太太,不是我的太太。是我母亲送我的礼物,我只负有赡养的义务,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对这桩婚姻,鲁迅的内心有太多的委屈、无奈,怨愤和不满。

朱安与鲁迅是同乡,祖上做过知县一级的官员,算得上书香门第,但她却是典型的旧式女子,没读过书,裹小脚,会女工,甚至烧的一手好菜。

按说,这样的女子在当时的社会背景是最正统的,如果他和一般人成婚,可能会一辈子幸福,可是,她偏偏遇上了接受新思潮,引领新文化运动的鲁迅。

鲁迅自然是不愿意的,来信要求退婚。但是,母亲不同意,说这门亲事,是她求来的,不能退,并且朱家年龄都这么大了,悔婚对姑娘的声誉不好!

退婚不成,鲁迅只好后退一步,提出两个条件,一要朱安放足,二要她进学堂,读书。

鲁迅似乎忘了,这里不是东京,是清末的绍兴乡下,这两件在他看来天经地义的事情,在朱安那里却是比登天还难。

一个是家乡充满传统伦理与习惯意识的世界,另一个是充满理想和新思潮的东京留学世界。

事情就一直拖着,直到鲁迅得到母亲生病的消息。当他跨进家门的那一刻,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场骗局。

母亲根本没病,倒是婚礼的一切已安排停当,就差新郎官了。

鲁迅没有反抗,他是孝子,顺从了母亲。

他如期出席婚礼,甚至头上还被人装了一根假辫子,一切尽量地符合礼数。

此时的鲁迅,痛苦和麻木交织,思想和行为的矛盾达到极点,仿佛和朱安结婚的,是另一个没有灵魂的他。

婚后,他没有尽丈夫的义务。

第三天,就回到了日本。投入到轰轰烈烈的革命事业当中,这一去就是四年。

后来,鲁迅回到家乡教书及到北平工作,都带着朱安,但始终是分屋而住,两人每天的交谈也简短到只有一两个字,如:早上朱安问鲁迅:开大门吗?

鲁迅回答:开。

晚上朱安问鲁迅:关大门吗?

鲁迅回答:关。

朱安的娘家人,有时来串门,会问到他俩日子过得怎么样。鲁迅母亲只能向朱家人回答:“他们两个,从来不打架,不吵架,你吃你的,我睡我的。”

两人就这样形同陌路地生活了几十年。

第二个问题

二、朱安在备受冷落,还愿意留在周家的原因大致有以下几点:

1、还心存幻想

朱安作为一个目不识丁的小脚女人,在她的认知里,只有“三从四德”,认为只要自己一直对大先生好,总有一天,会感动他的。

她在回忆录礼,曾经说过,我想好好地服侍他,一切顺着他,将来总会好——我好比是一只蜗牛,从墙底一点儿,一点儿往上爬,爬得虽慢,总有一天会爬到墙顶的。

一起吃饭时,她总是边吃,眼睛边跟着鲁迅的筷子在饭桌上游走。只要发现鲁迅热衷于哪道菜,便赶紧伸手将那盘菜移至鲁迅面前,心里盘算着“这道菜大先生爱吃,下次多做些”。

还有一次,天气冷了,鲁迅的裤子有点单薄,娘俩就合计着给他做一条新棉裤,裤子做好了,趁鲁迅不在家,悄悄地把棉裤放在他的被子上,和其它衣服混在一起。

婆媳俩盼着鲁迅回家,能“一不留神”地穿上,那样,她会很高兴的。

朱安满心满眼都是大先生,希望有一天,能够做他真正的妻子。

直到20年后的有一天,她得到了鲁迅与许广平同居的消息。

得到消息后,她只淡淡地说,看来,我这后半辈子也只能伺候娘娘了,等娘娘归西,大先生也不会不管我的。

2、先生待我好

鲁迅与朱安虽没有夫妻之实,却像家人一样对待她,就像他自己说,有赡养的义务。

朱安后来回忆说,周先生对我并不算坏,从来都是那么慷慨、大度。

有一次,朱安要出外买东西,正逢鲁迅有客人,朱安前去告知,鲁迅特地站起身来将钱递给她,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颐指气使的做派,甚至有几分尊敬。

还有就是,无论是在北京的八道湾还是阜成门三条,鲁迅都会将明亮温暖的大房,给母亲和朱安住,自己则蜗居在相对背阴而潮湿的尾房内。

在他们各自的心里,早已将对方当做了自己的亲人对待。

3、向命运妥协

朱安作为一个没受过教育的旧式女子,嫁夫随夫,从一而终的思想根深蒂固,为人谨慎,却并不迂腐。

相反,在他和鲁迅的婚姻上,也看的很清楚,深知自己的处境,更加知道离婚对她意味着什么。

旧时离婚女子的名声不好,娘家肯定是回不去的,自己又无生存能力,离开周家,生存都成问题。

有一次,鲁迅母亲做寿待客,家里来了许多客人,朱安突然穿待整齐,缓缓来到前厅,扑通一声跪在众人面前。

坚定地说:“我来周家多年,大先生不很理我,但我也不会离开周家,我活是周家人,死是周家鬼,后半生我就侍奉我的婆婆”。

可见,对于生活和时代强加给她的一切,她无力反抗,权衡之下,选择默默接受。

朱安的一生,也许是凄苦的;但是,她遇到了鲁迅,也算是安稳的。

无论怎样,生存都是第一位的。

曾有记者询问一代歌后周璇,在她心中,怎样的婚姻生活才觉得美满?周璇垂眼思索良久,

答:“但求生活能够安定而已”

现在,许多人拿现代婚姻观去批判鲁迅先生,说耽误了朱安的一生,薄情寡义,问朱安为什么选择逆来顺受,而不逃离婚姻。

有书君认为,评论一个历史事件,必须放在当时当下的社会背景,而不是拿现代人的标准去衡量。

鲁迅与朱安都是这场包办婚姻的受害者。鲁迅为了孝顺选择牺牲自己,独自咽下苦果;朱安为了生存向命运妥协,都没有错,错的是那个年代。

有书君语:对此问题你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呢?欢迎在下方留言评论,别忘给有书君点个赞哦~关注有书君,私信回复句子,有书君送你一句特别的话

6

我是萨沙,我来回答。

鲁迅对朱安的态度是很有问题的。

诚然,鲁迅和朱安的婚姻没有感情,但当年清末时期中国的客观环境就是如此。

不要说鲁迅母亲所在的绍兴乡下,就算大城市也是父母之命,没听过谁自由恋爱的。

既然母亲已经为你安排好的婚姻,朱安又不是性格暴躁、有恶习或者很讨厌的人,就应该好好相处。

自然,鲁迅有追求爱情的权力。在当年,鲁迅可以合法的纳妾,这没有谁拦着你,比如后来的女学生许广平。

但对于正妻朱安,性格温和又比较懦弱,还是应该善待的。

然而,鲁迅对于朱安则不太好。

双方一起生活几十年,竟然行同路人。

鲁迅把一家人接到北京住后,并没有与朱安同房,而是自己住在前院,朱安就住在中院,两人每天就此擦肩而过,就像陌生人一样,连普通朋友关系都做不到,吃饭的时候也不说话,有时候有些必须要回答朱安的话,鲁迅也只是嗯一声敷衍过去。

后来人回忆,每天鲁迅和朱安基本只说这2句话。早上朱安问鲁迅:开大门吗?

鲁迅回答:开。

晚上朱安问鲁迅:关大门吗?

鲁迅回答:关。

朱安向他要家用钱,才会多讲两句,比如“要多少?”或者再顺便问一下“什么东西添买不添买?”这种已经算是较长的话了,一月之中,不过一两次。

双方也几乎没有性生活。鲁迅自己和朋友说,一年两人也就几次而已。

朱安其实出身在绍兴知书达理的人家,祖上做过县令,父亲一代经商为生。而鲁迅的周家早已败落,加上鲁迅爷爷的科举舞弊案导致家族名声很差,口碑也不佳。

这段婚姻算得上门当户对。

同时,两家还有些亲戚关系。

朱安是鲁迅本家叔祖周玉田夫人的同族,平日跟鲁迅的母亲谈得挺投机,婆媳关系非常亲密。亲戚们和朱安也很不错,都称她为“安姑”。

朱安懂礼仪,守规矩,烧得一手好菜,针线活也很好,尽管识字不多,却为人谨慎,寡淡无欲。

在当时的中国人眼中,这种女人就是相当不错的。

根据绍兴传统,朱安比鲁迅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吗。

1901年两家订婚,鲁迅知道但没有反对,后来一直在日本读书,拖了6年之久。

1906年,朱安已经27岁,在当年绍兴来说相当于37岁,再也不能拖着不嫁了。于是,鲁迅母亲被迫用病危的电报,将在日本的鲁迅骗回来完婚,鲁迅同样没有反对。

由此,朱安就开始了不幸的生活。

婚后几天,鲁迅就离开绍兴去了日本。开始是常年见不到鲁迅,只能和鲁迅母亲作伴13年之久。

后来和鲁迅住在一起,也行同路人,平时几乎不接触,连衣服都是分开洗。

你说矛盾,双方也没有什么矛盾。

鲁迅母亲曾问鲁迅,朱安到底那里不好?你这样嫌弃她。

鲁迅说,与她谈不到一块去。

母亲再问,如何谈不来?

鲁迅说,她有些自以为是。有一次我告诉她,日本有一种东西很好吃,她说,是的,是的,她也吃过。

其实这种东西不但绍兴没有,全中国也没有,她怎么能吃得到?

她的每一个小错误,放在鲁迅那里,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但即便如此,以前的中国妇女都是很贤惠的,朱安还是尽力照料婆婆和丈夫。

虽然朱安性格懦弱,不适合处理外务,但家里的事情她还是力所能及都做了。

书上是这么写的:她会烧菜做饭,照顾婆婆时,就挑一些软的易消化的东西煮,口味也不错。而对于鲁迅,她才真正拼尽全力花足了心思讨好。

鲁迅平时不与她说话,她只好从他的剩菜里去观察,判断出他到底喜欢吃什么。

每当客人到来,她便乐于做女主人该做的事,端茶送水,来去无踪。

她想讨好鲁迅,却从未提出过的自己的要求,只想靠默默的付出来感动他。

可惜,一切付出都是0。

朱安一度特别想要一个孩子。但鲁迅即便和朱安住在一起时,一年不过几次而已,这么容易怀孕吗?

鲁迅母亲一直因为没有孙子,心有不甘,也曾经抱怨过几句。

朱安不无悲凉地说:大先生一天连句话都不和我说,我又怎么会有自己的孩子呢?

就算活成这样了,朱安还是像传统妇女一样,维护这段婚姻,而且始终站在鲁迅一方。

有一次,鲁迅的母亲做寿的时候,朱安做出了让人惊讶的举动。

当时家里来了许多客人,朱安穿戴整齐地从房间走出来,跪在地上说:“我来周家已经这么多年了,虽然大先生不喜欢我,但我不会离开周家的。倭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后半生我就侍奉我的婆婆。”

此举博得了很多亲友的同情,但又引起鲁迅的反感。

20年代,鲁迅开始和女学生许广平同居,没多久许广平怀孕。于是许广平成为鲁迅的妾,但朱安才是正妻,鲁迅始终没有和朱安离婚。

换成一般女人,肯定对许广平特别嫉妒,也极度这个孩子周海婴。

但天性善良的朱安恰恰相反。

她对人说:大先生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等我百年后,这个孩子自然会给她斋水,不会让我做孤魂野鬼的。

朱安对周海婴相当好。

周海婴多年后不无深情地回忆道,鲁迅先生逝世的当月,朱安就托人转告他们母子,欢迎他们搬去北平与其同住。

她说:“许妹及海婴为堂上所钟爱,倘肯朝夕随侍,可上慰慈怀,亦即下安逝者。”她“当扫住相迓,决不能使稍有委曲(屈)”,还愿意“同甘共苦扶持堂上,教养遗孤”,她不但将他们母子两人的住房都做了安排,甚至还说“倘许妹尚有踌躇,尽请提示条件”,她“无不接受”。她的为人坦荡和对许广平母子二人的体贴,周海婴多年之后提起仍感怀不已。

朱安这个人虽然性格懦弱老实,但却颇有骨气。

鲁迅去世后,相当巨大的遗产都被许广平继承,朱安和鲁迅母亲只有北平的一个房子。

这两人都是家庭妇女,没有赚钱的能力,随后主要靠许广平和周作人按月给钱。

随着物价飞涨,这些钱也就勉强够吃饭,连买取暖的媒都不够。

好在还有周作人这个汉奸儿子帮忙,日子勉强维持。

几年后,鲁迅的母亲病逝,朱安整整照顾了她38年之久。

此后,朱安就拒绝了周作人的钱。一是周作人做了汉奸,二是周作人和鲁迅已经闹翻,甚至动手打架,朱安不愿意收他的钱。

而许广平没多久就借口邮路不通,不再寄钱。

朱安生活立即陷入极大的困难中,每天的食物主要是小米面窝头、菜汤和几样自制的腌菜,即使这样,也常常难以保证,最后开始挨饿受冻。

到了1944年,66岁的朱安实在活不下去,连鲁迅母亲养了多年的一只老猫都被迫丢掉了,因为没有猫食。她为了活下去,被迫出卖少量鲁迅的藏书,以换取生活费。

此时自称邮路不通的许广平突然写信来(不是不通吗),以鲁迅夫人自居,不允许朱安随便处理鲁迅遗物。

朱安第一次发怒:你说要保护鲁迅的遗物,那我不也是鲁迅的遗物吗?谁保护我了。

朱安生活困难的消息传到社会上后,各界进步人士纷纷捐资,但朱安始终一分钱也没有拿。

朱安虽然穷,但还是有骨气的,不愿意接受别人施舍丢了丈夫鲁迅的面子。

一次,有个报馆的人愿赠她一大笔钱,条件是只要交给他鲁迅部分遗物。她当场表示“逊谢不收”。同时也拒绝提供鲁迅先生的任何遗物。

又有个艺术团体的理事长要送她一笔钱,她“亦婉谢”。

正是由于朱安的悉心照料,鲁迅在北京的故居和遗物才得以完整保存。

随后,穷困的朱安健康每况愈下、在1947年,她签署了有关鲁迅遗产及著作权的文件,把权益全部转移给鲁迅和许广平的儿子周海婴,并没有留给婆家人。

1947年6月29日凌晨,朱安孤独地去世了。

去世的时,身边空无一人。无人为她守灵,无人为她张罗身后事。

临终前,她泪流满面地说,希望死后葬在大先生之旁。她想念大先生,也想念许广平和海婴。

在去世前1天,朱安对记者说:“周先生对我并不算坏,彼此间并没有争吵,各有各的人生,我应该原谅他”

但她最后的愿望也没有实现。朱安的墓地设在西直门外保福寺处,连墓碑都没有,当然也没有和鲁迅埋在一起。她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69个春秋,孤独地度过了四十多年的漫漫岁月。

其实那个年代婚姻几乎都是包办的,但夫妻大体能够相处不错,很少有这么夸张的。

比如李大钊的妻子赵纫兰,也是包办婚姻,感情却非常好。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

不是萨沙嘴贱,个人感觉还是鲁迅的性格问题。这个人做事比较极端,感情也是如此。

退一步说,两人相处好歹20年,就算养条狗也有比较深的感情,况且朱安又没有什么过失。

7

除了鲁迅的母亲鲁瑞夫人之外,朱安和许广平,这两位女性,是在鲁迅的生命里与之很有关系的两个人。

朱安(1878——1947,享年69岁,如果按民间的习惯计算虚岁,应该是70岁了。这在那个时代,算得上是高寿了)。1906年,正在日本留学的鲁迅被母亲诳回来与朱安结婚。这是鲁迅名义上的结发妻子。

朱安是一位典型的旧式女子,既是小脚,又不识字,并且和鲁迅结婚时已经29岁(此时鲁迅26岁),这岁数,即使放到今天,也算是大龄剩女,何况那时还在清末。

周作人在回忆录中曾说:“新人极为矮小,颇有发育不全的样子。”(《知堂回想录·六四 ·家里的改变》 )。尽管周作人大节有亏,但我们必须承认:周作人的文字功夫,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他所写出来的内容,基本上是可信的。周作人自己也曾不止一次地说:“我所有的资料,都是事实。”(见《关于鲁迅之二》 )

现在,往往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主儿,从污浊的水面浮出,也想刺鲁迅一枪。这些人,别的东西也说不上来,因此就常拿朱安与鲁迅的婚姻说事儿。这样既比较容易信口开河,又可以满足部分读者的某种趣味。

常言讲:“站着说话不腰痛”。人总是愿意慷他人之慨。如果我们能换位思考一下,其实这个问题就比较容易解决:

假如你是鲁迅,不要说像鲁迅那样满腹经纶,即便只有其学问的百分之一,又是堂堂的留学生,现在突然从乡下给你找一位个子矮小、裹着小脚、大字不识、还大你三岁的老姑娘嫁给你,你会怎么做?

我敢保证,你的感受跟鲁迅一样——不喜欢!

正常情况下,谁也喜欢不起来!除非是……。不说除非是什么了。

但是,接下来的行动,你一定做得不如鲁迅大度。

鲁迅16岁父亲去世,他是家中长子,对母亲鲁瑞比较孝顺;对于母亲一手撮合的这桩与朱安的婚事,纵有千万个不乐意,到了最后,仍然按照母亲的安排,跟朱安结了婚。正如鲁迅所说:他打算,把这苦果自己吞下。

仅此一点,我认为,不论是论旧道德,还是新道德,鲁迅的作为,都比某些人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不过,富有新思想、受过新教育的鲁迅,内心深处,对这桩婚事,是老大不满的。拜堂之后,鲁迅只在洞房睡了一夜,之后就睡到书房里去了。据鲁迅家的帮工王鹤照回忆:第二天的早晨,他看到从洞房出来的鲁迅先生,半个脸都被印花被子上的靛青染蓝了。

那时候,大多数的织物上的花儿,都是私人染房里印染出来的。也有织出来的,但是很少,图案也很简单。我小的时候还见过这景致。集镇上染坊里的伙计,会把染好的成品用竹竿挂到街上高高的晾晒杆上晾晒,像万国旗在飘扬,很有气势。附近的空气中,都弥漫着靛青的味道,透着一些古意。一些电影里,曾经出现过这样的镜头,一些旅游景点,似乎也还保留着这样的曲目,以供怀古的人们凭吊。

但是,因为那时的印染技术不是太过关,往往会掉色。尤其是布被弄湿的时候。因此,鲁迅从洞房中出来,脸被靛青染上颜色,有人就推想:那大约是鲁迅在洞房流过很长时间眼泪的缘故。

实际的情况怎样,我们已经无法知道。我们只知道,鲁迅没办法让自己爱上这个姑娘——她根本不是鲁迅理想中的爱人形象。我想这一点也是大家可以理解的。我们不是常说:“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既然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那么,不爱一个人,同样也不需要理由。所以,鲁迅不爱朱安,他有这个权利。别人也不用拿出一副卫道士的嘴脸去说三道四。

不过,鲁迅不爱朱安,便不去伤害朱安。而不是像某些人,不管爱不爱,剜到筐里都是菜,先把人家拿下再说,甚至还有专门的所谓“炮友”。我们不得不承认:现代的中国人、富裕起来的中国人,在性的问题上,早已经超越了人的范畴了,简直就是“饱暖思淫欲”这句古话的最鲜明例证。

朱安与鲁迅的这桩婚姻,对于朱安来说,固然是痛苦的;但对于鲁迅来说,何尝不是更加痛苦的呢?他毕竟是一个受过新思想熏陶的新青年呐。

更要命的是,在那个时代,鲁迅既然跟朱安结了婚,又不能轻易离婚。因为在当时,一个女人如果被丈夫离婚了,就称之为“被休”,在大众的观念中,那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不像现在,没离过几次婚,反而有点儿不好意思。

鲁迅为了孝顺母亲,跟朱安结了婚;鲁迅为了顾及朱安的荣誉和将来的生活,又不能跟她离婚。那么,鲁迅只好走,朱安只能守——结婚第三天,鲁迅就回日本去了。朱安则一生都未离开周家,直到终老。

不曾想,刚过三年,鲁迅又不得不从日本回来。因为二弟周作人在日本娶了他们的女佣人羽太信子,并且还要继续留在东京学习,也就是说,周作人要一边和老婆缠绵,一边留学。

面对这种情况,当大哥的鲁迅,再一次选择牺牲自己。自己回国找工作,供弟弟在日本念书!

读者朋友可以看看身边的情况想一下:倘若现在的某个人遇到这种情况,将会作何种选择?会不会选择牺牲自己成全已经结婚的弟弟?我们是否渴望自己也有鲁迅这样的一个大哥?

鲁迅牺牲了自己的求学梦、文学救国梦、小红花的梦,圆了周作人的鸳鸯蝴蝶梦,同时也唤起了朱安的蜗牛梦。

查阅鲁迅资料,我们可以知道,此后鲁迅到北京工作、直到跟许广平认识之前,始终带着母亲和朱安。正像他开始说的那样,始终背负着这个母亲送给他的“礼物”。同时,出于对朱安、对自己的尊重,鲁迅自始至终,别居一室,跟朱安,始终清清白白。

这里有一则原鲁迅博物馆研究员、曾担任鲁迅博物馆文物组组长的叶淑穗关于朱安的谈话。叶淑穗被誉为鲁迅博物馆的“活字典”。谈及朱安夫人,叶淑穗讲述了一个饶有意味的细节:“常惠先生(引者按:他是鲁迅学生)亲眼所见,朱安要出外买东西,正逢鲁迅在接待客人,朱安前去告知,鲁迅特地站起身来将钱递给她。”观人于细微。从这个细节,我们是不是可以看出:对于朱安,这个“母亲送给鲁迅的礼物”,鲁迅是尊重的,并没有一点某些富豪那种颐指气使的做派。我们可以看出:尊重,这待人最重要的一点,鲁迅是始终做到了的。

1956年,鲁博年轻馆员与鲁迅学生常惠(中)合影,右二为叶淑穗

对于渴求真相的朋友,我们还可以从鲁迅在北京的故居——八道湾十一号、阜成门内宫门口西三条二十一号(今阜成门内宫门口二条十九号鲁迅博物馆院内)——对于住房的安排中,窥见一斑。尤其是阜成门内宫门口西三条二十一号,这可是到现在依然摆在那里的活生生的事实。

在八道湾,三进的大院子,院子内场地又极宽敞。当初购买这处院落时,鲁迅就说:宽敞的院落,有利于孩子玩耍。

我们知道,鲁迅一直是重视儿童的成长的;但是,我们也同样知道,鲁迅当时并没有孩子。以他对朱安的态度,恐怕将来也不打算要孩子。那么,鲁迅的有利于孩子玩耍和成长的考虑,实际上就完全是为别人着想,也就是为三弟建人、二弟作人考虑。因为,只有他们才有孩子。这一点,也可以让我们体会鲁迅是怎样做大哥的。

在八道湾这座院子里,最好最安全最尊贵的房子,当然是最后一排北屋九间(有地方叫堂屋。门朝南的房子),背风向阳,高大宽敞,阳光充足,不论从风水上还是民俗习惯上,应该都是这样。这一排房子,按说是应该老大鲁迅夫妇和老太太鲁瑞居住,但是,他们都没有住,而是让老二周作人一家和老三周建人一家居住,各三间;余下的三间,留作客房,供亲朋偶尔到来时居住。周作人的小舅子羽太重九、俄国的盲诗人爱罗先珂到鲁迅家来时,都曾在这几间房中小住过。中间的一排房,算是第二号,有三间北屋,不喜欢跟两个日本儿媳妇住在一块的鲁老太太住在西间,朱安住在东间,中间一间房,作为洗漱和吃饭的地方。这间房子的后面接出一间来,北京人称之为“老虎尾巴”,鲁迅有时住在这里,多数就住在前罩房即最前面一排靠近大门的门房里。有朋友就说,鲁迅住的位置,就像个看门人。当初,梁实秋来访,就是在这房子里见到的鲁迅。

请注意,在八道湾那样一个有房32间房子的大宅院里,鲁迅居住的,是看门人的位置。

八道湾合影:左一周作人、左三爱罗先珂、左四鲁迅

后来,鲁迅周作人反目,鲁迅愤而搬出八道湾,既没有以老大自居、以功劳自居而独吞房产(现在人为此打官司、动粗,恐怕不在少数吧?),也没有跟周作人析财分产,从而把周作人赶出去,而是选择自己净身出户!鲁迅在八道湾,从1919年11月21日到1923年8月2日,居住了不到四年。

修缮一新的八道湾鲁迅旧居,成了北京三十五中的图书馆的一部分。

搬出去的鲁迅先生先在砖塔胡同租房居住九个多个月,却因为又气又累,病了将近半年。因为这房子是俞芬、俞芳、俞藻的家,因此,在这里,俞芳三姐妹得以结识鲁迅。鲁迅在这里写出了大家都很熟悉的《祝福》、《在酒楼上》、《幸福的家庭》、《肥皂》等作品。

1924年5月25日,鲁迅搬家到东挪西借购置的新住宅——阜成门内宫门口西三条二十一号,也就是现在北京市鲁迅博物馆院内的鲁迅故居。

阜成门内宫门口西三条二十一号,是一个不大的四合院。经过鲁迅翻盖后,南北屋各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从北屋的西头有一个通向后院的小门,可以绕到北屋的后面,这时你就会看见一个小园,场地不大,但草树杂植,别有韵味。在北屋的正中一间房的后墙上,也接出一间“老虎尾巴”,和八道湾十一号的格局几乎一样。

在这个住宅中,最好的房子当然还是三间北屋。鲁迅是这样安排的:母亲鲁瑞住东间,夫人朱安住西间,中间一间房用作洗漱和吃饭。

鲁迅自己住在哪里呢?住在最后面的“老虎尾巴”——如前所述,那不过是从北屋的后墙上接出去的一小间,不足8平米,矮,暗,而且阴冷。也就是说,明亮温暖的大房,鲁迅给了母亲和朱安居住,而自己,则蜗居在巴掌大的、阴冷而潮湿的“老虎尾巴”!

在这间斗室里,鲁迅写出了《秋夜》等流芳百世的文章。真个是“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好在,今天这里已辟为鲁迅北京鲁迅博物馆,鲁迅故居中的一切陈设都按原样摆设着。这不怕歪嘴的小人胡说。我们只要到鲁迅故居,就可以看见这一切,看见鲁迅给母亲鲁瑞睡的是一张雕花的牙床,比较高大上;给夫人朱安睡的,是一张较讲究的竹制的大棕床(大约是江浙一带的产物,那里多竹子),四周可以挂帐子,上面可以盖顶,也可以说绝不寒素。而鲁迅自己睡的是什么呢?两块长不足一米八、宽不足八十厘米、厚不超过四厘米的木板并在一起(鲁迅个子比较矮而瘦。这好像又印证了潘长江的那句话),两头用长条木凳支起——这就是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鲁迅所睡的床!如此简陋的床,要是在网上晒出来,怕是会让人以为是哪个贫困山区赤贫无告的人陷入困顿的证明,内心或许会大大唏嘘一番的吧。但是,这却是大文豪鲁迅先生睡的床——一张即使放在“万恶的旧社会”,也略显寒素的“床”!

所以,对于一些鲁迅的攻击者、甚至一些鲁迅的研究者张口闭口称朱安为“弃妇”,我是不大认同的。大家都知道,“弃”的意思是抛却不顾。而我们可以对照鲁迅先生的作为,鲁迅一生,甚至,鲁迅死后,对于朱安,何曾有过哪怕是片刻的抛弃不顾呢?——鲁迅管她吃、管她住、管她零花,也就是管她生活,除了没管她性生活,其他的,鲁迅能做的都做了,这怎么能叫“弃妇”呢?

鲁迅这样一种行为,不论从女人的角度还是男人的角度,都应该赞叹才对。这不就是非夫妻的男女两性之间的相互尊重嘛?

朱安到死,都没有说过鲁迅不好。反倒是一些不相干的人,出来扯淡,横挑鼻子竖挑眼,这不是慷他人之慨吗?

朱安曾把自己比喻为一只“落地的蜗牛”。(参见乔丽华《我也是鲁迅的遗物——朱安传》)朱安的一生,也许是凄苦的。但是,这“也许是凄苦的生活”,却是朱安自己的选择。

鲁迅确实没有爱过朱安,但是也不能算是冷落她。

至于朱安为什么要一生守在鲁迅家,我想,这大致上有三个方面的原因:

首先,朱安的幻想,就是希望将来,鲁迅能有回心转意的时候;

其次,则是出于社会的压力,就是那时候,一个女人一旦离了婚,将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

第三恐怕就是到了后来,朱安更加无法离婚,因为,离开了鲁迅这个家,朱安的生活,将无法得到保障。

在文章的结尾,我想把朱安的一段话抄在这里:“周先生对我,并不算坏,彼此间并没有争吵,各有各的人生,我应该原谅他。”(参见(参见乔丽华《我也是鲁迅的遗物——朱安传》P214)

对比起旧社会的女子朱安来,现在的一些人,实在还不如朱安阳光。

8

鲁迅没有爱过朱安,倘若他爱过朱安,以鲁迅坚强到固执的性格,他是不可能放弃朱安而选择许广平的,也就是说,鲁迅选择了许广平,便意味着他从来没有爱过朱安。

有人会说,同样是结发的妻子,胡适疯到最后也没有放弃江冬秀,算是那个西风东渐时期激进青年中比较特殊的例子,同时,也说明胡适信守承诺,做人厚道,有君子之风。但胡适这样做厚道,并非说鲁迅不这样做就不厚道,以一生的爱情和幸福作牺牲,去换取一个所谓“厚道”的名声,你也会觉得这人够虚伪的,会讥笑他博名过甚。

鲁迅自认是一个“爱情的贫乏者”,这是在抱怨母亲的包办婚姻,他说“这是母亲娶媳妇”一语,更是直言道出了这桩婚事的实质。其过程也确实如此,1906年,当时鲁迅还在日本留学,一封“母病速回”的电报,将他骗回了老家绍兴,逼着鲁迅与大他三岁的朱安结为了夫妻。

“这是母亲给我的一件礼物,我只能好好地供养它,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婚姻是母亲的事,与我无关,我只能从尽孝、满足母亲意愿的角度,来供养自己的妻子。这基本代表了鲁迅对朱安的态度:没有爱情,只有责任。

同时,鲁迅亦说:“在女性方面,本来没有罪……也只好陪着做一世牺牲,完结了四千年的旧账。”这也是鲁迅对朱安的态度,也是自己作为丈夫名分的担当,但这种担当是明显带着愤怒和无奈的。

鲁迅成婚后第四天就回日本读书了,从此,朱安独守空房,长达41年。在这桩不幸的婚姻中,不可否认,鲁迅是受害者,而朱安,则是更加悲推的受害者,在漫长的独守空房的孤寂日子里,她所承受的,是异乎常人的痛苦。

朱安之所以备受冷落还愿意守在鲁迅家,我觉得一方面是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封建伦理的束缚,另一方面,也在始终等待着一颗回归的心吧!

9

鲁迅的原配夫人朱安,因为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嫁给了鲁迅,守了鲁迅40多年,撼动了岁月,却没有撼动鲁迅的心,鲁迅从来没有爱过她,她说自己的一生就像一只绝望的蜗牛。

鲁迅的眼里,朱安是母亲的太太,是母亲给他的礼物,他要赡养她,可是爱情却是不可能的,鲁迅喜欢他的学生许广平。可是朱安却非常喜欢鲁迅也认命,那个时代离异了,一个小脚女人估计都无法生存下去,所以鲁迅也没有休妻,朱安就一直和鲁迅的母亲生活在一起。

我们一起去看看朱安的故事吧。

(图为朱安年轻时候的照片)

一,鲁迅被从日本骗回来完婚。

1906年,鲁迅被母亲从日本骗回来完婚,结婚的对象是朱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鲁迅万般不乐意,可是家里已经张灯结彩了,花轿都备好了,孝顺的鲁迅也顺从了。

他掀开了新娘子的盖头,看见的是一个面色苍白,大嘴宽额头的女人,瞬间感觉凉透了,新婚之夜就去了书房睡觉,三天之后去了日本。

鲁迅是这样评价这段婚姻的:她是我母亲的太太,不是我的太太。这是母亲送给我的一件礼物,我只负有一种赡养的义务,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但是很奇葩的是,朱安却对鲁迅上了心,一直叫他大先生,鲁迅曾经问过她要不要回娘家,被她断然决绝了。

朱安选择死守这段婚姻,可是40多年都没有得到鲁迅的喜欢,幸好的是,鲁迅的母亲喜欢这个温顺的儿媳妇,一直相处很好。

朱安喜欢鲁迅,喜欢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她甚至请人给鲁迅写信,劝鲁迅纳妾好延续香火。鲁迅就写了两个字:颇谬。

当然不是鲁迅不想再娶,而是没有遇见合适的人罢了,但是这个人终究还是出现了。

这个人就是鲁迅的学生许广平。

(鲁迅和许广平及孩子的照片)

二,鲁迅和许广平两情相悦。

许广平是鲁迅的学生,生得端庄,关键是有文化,是她先给鲁迅写信请教问题的,其实不管谁追求的谁,总之他们两情相悦,住在了一起,还有了一个孩子周海婴。

朱安还是有过失望的,感叹了几句,说自己是一只墙上爬的蜗牛,以为能够爬到墙顶,可是现在才发觉,对鲁迅再好也是无用的。

可是失望过后,她觉得自己生是周家人,死是周家鬼,选择以后就和婆婆过。

这个善良的女人还接受了许广平母子,托人写信说想看看孩子,应该就是爱屋及乌吧。

(朱安和鲁迅母亲的合影)

三,朱安:我也是鲁迅的遗物。

1936年,鲁迅去世, 七年之后 ,朱安的婆婆鲁瑞也去世了,朱安没了倚靠,生活也陷入困顿中。周作人建议她卖掉鲁迅的藏书度日,消息传开,遭到了很多人的指责。

一直隐忍的朱安抱怨了一句:你们总说要好好保存鲁迅的遗物,我也是鲁迅的遗物呀,为什么不好好保存我?

可是抱怨归抱怨,她还是没有卖掉藏书,她选择将这些文物留给大先生的儿子周海婴处理。

1947年6月29日,朱安去世了,她的遗言是能葬在大先生身边,不过没有如愿,许广平把她葬在了婆婆鲁瑞的墓旁。

朱安等了40多年,也没有等来鲁迅的喜欢,她生前和婆婆住在一起,死后亦如此。

她叫朱安,却一生未安。

我是木鱼,小女子一枚,却痴迷于近现代史的风起云涌,喜欢就关注我吧,谢谢。

10

没有爱过,但似乎尝试磨合过,比如鲁迅曾写信说让朱安念书和放足,但这显然超出了朱安的认知。

不过朱安也做出了自己所能做的最大让步,结婚当日她穿着一双大号绣鞋出阁,里面塞满了棉花。她想让鲁迅注意自己的大脚,但没想到绣鞋在众目睽睽之下掉落,让人看了笑话。

这要换了常人,估计开个玩笑就遮过去了,事后也不会说什么,但鲁迅是从一个家道中落的家庭中成长起来,顾忌多,心事重,对人对事带着一种偏激、狭隘和睚眦必报的态度。想必鲁迅看到这一幕,心里本就不如意的情感随之发酵,羞愧、委屈、气急败坏搅在一起,该让他如何下了来台?



当晚鲁迅应该是哭着睡的,因为据仆人说转天鲁迅的脸颊印上了枕巾和被子的颜色,接下来的一生鲁迅虽与朱安住在同一屋檐下很久,但从来没同房同床过,这也算是此恨绵绵无绝期了吧。

本身鲁迅心思重,话语少,加之对朱安成见甚深,所以拒绝与朱安交流,而朱安也是个闷葫芦,二人的思想观念也不在一个频道。鲁迅的母亲也曾私下里问过朱安,问二人出了什么问题,朱安的回答是,聊不来。

归根结底还是鲁迅的性格太偏执,对人对事缺了些宽和。朱安接近鲁迅的步伐有些迟缓,有时甚至有些自作聪明,但这自作聪明里总归带着些许无奈。比如鲁迅对人说起一种吃食,朱安接过话头,说她也吃过,确实美味。鲁迅转头便怼,呵呵,这是我在日本吃的,国内吃不到。还有,清末民初我国引进了西方和日本的广播体操,鲁迅周作人一起做,朱安也跟在后面一起做,但却得不到丈夫的赞赏和鼓励。

试想,如果换作是胡适与江冬秀,恐怕这夫妻之间的交流会是另一种光景。



当然,我也曾猛烈批判过鲁迅对待女性的这种冷暴力的态度,加之后来他抛下原配,转头与许广平结婚,更是被我视为渣男行径。但相比于民国时期的不少社会名流,比如徐志摩,鲁迅还算是很仁义的。

还有人提起鲁迅的一些花边新闻,比如与某北大校花,包括后来与作家萧红,都曾有过暧昧的行为。但其实这些事本身证据不足,没有实锤,而且鲁迅与她们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种提携和欣赏,暧昧成分极低。

我想今天一直在流传这些,更多的是我们有意识地去摒弃一个脸谱化的鲁迅,对他进行重新认识的尝试,这并不能否认鲁迅的文学和文化成就,更不能否认鲁迅被夹在新旧婚恋观念冲突中的困顿、坚守与突围。



至于朱安,她对鲁迅是一种什么感情呢?说不爱是假的,但绝不是一种独立的爱,差不多算是一种建立在依赖性上的爱。在她的理解能力下,附属于男性的状态就是爱情和婚姻最真切的模样,哪怕丈夫把对妻子的爱分给她人,把和妻子共处的时光分给事业,这都是应当应分的。你会说她怎么那么愚昧无知呢?那么不独立呢?她为什么不离婚呢?

君不见21世纪的今天,还有那么多宁愿被富二代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女人,她们放弃了先辈们用几代人努力才换来的工作权,她们认为工作是苦的,爱情是虚的,只有趁年轻搞定一辈子才是实的;

君不见21世纪的今天,还有那些被他人视为第三种性别的女博士、女性科研工作者们,就连她们的女性老师都会谆谆教导她们,说女人最大的一次投胎就是嫁人,嫁对了人能少奋斗好几十年,还读什么书?

君不见21世纪的今天,还有那么多执着于事业和工作的女性精英遭致如此之深的误解,大家都一致鄙视她们的成就,认为这些没用,只有抓紧结婚,相夫教子才是正道,甚至有些人觉得她们之所以会取得这么大的成就,完全是因为和领导有了什么私底下见不得人的交易;

君不见21世纪的今天,还有那么多被骚扰或性侵后不敢发声的女性,还有那么多人觉得这事儿肯定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是你先让男人想入非非的。

21世纪都这样,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强迫19世纪的朱安呢?

目前的中国女性好像弄反了一件事,她们深深沉溺于中产阶层对女性的丑恶趣味和审美中不可自拔,却去拒绝一些很正的观念,诸如个人奋斗、白手起家,并把家境清白、一贫如洗却乐于努力、积极奋斗的屌丝青年当做理应被鄙视和远离的人群。

但实际上,谁是阶级敌人,谁是阶级弟兄,你弄不清楚吗?



1945年,老迈的朱安走到了生命尽头,穷困潦倒的她想变卖鲁迅书籍手稿维持生计,青年们赶来质问:先生是民族魂,遗物不能卖,必须收藏起来。

朱安反问:我也是先生的遗物,谁来收藏我?

而作为遗物的所有人,鲁迅却在无意间触碰到了这个问题的关键。上个世纪,鲁迅深刻地洞察到了中国女性解放的困境,于是他写了《伤逝》,写了《娜拉出走后怎样》。现如今,新时代的子君们和娜拉们,不仅不再出走,甚至主动返回牢笼,并以此为乐。

当年鲁迅让朱安念书、放足,朱安不也是拒绝了吗?

所以,这个困境就是:中国女性解放最大的阻力,恰恰来自于女性自身!

这是中国女性解放事业的最大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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