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冬,梨园世家出身,是早年京剧优秀的女老生,人称“冬皇”。 她的绝世唱腔,她的真性情与好容颜,她与梅兰芳、杜月笙缠绵悱恻的动人爱情,注定让她为人瞩目。
孟小冬与梅兰芳之间的一段情成就剧坛佳偶。那时,最红的旦角是有“伶王”之称的梅兰芳,男扮女装。最红的生角是有“冬皇”之称的孟小冬,女扮男装。于是,有好事者大力促成他们合作演出,男女角色颠鸾倒凤,演来精彩而又富于罗曼蒂克,成为轰动剧坛的佳话。
孟小冬和梅兰芳结缘于舞台上的合作,两情相悦。只是,这时候的梅兰芳已有二位太太,王明华和福芝芳。孟小冬自是不愿意做小,她的父母也不愿意女儿没名没分。
梅兰芳得知后告诉中间人递话说自己早年过继给了他伯父,就相当于有两个户口,可以兼祧两房。王明华已是重病缠身,恐怕不久于人世,彼时实际上只有福芝芳一位太太,孟小冬过门也是要做太太的。
梅兰芳其人很自私,婚后不让孟小冬去唱戏,怕别人笑话他养不起老婆。
他们的感情出现拐点的第一件事是:一个年轻人爱慕孟小冬,不满梅兰芳金屋藏娇,想要找梅兰芳的麻烦,不料却误杀了梅兰芳的好友张汉举。福芝芳借此事大闹,觉得孟小冬是祸患,梅兰芳生性胆小怕事,渐渐对孟小冬冷淡。
第二件事是:梅兰芳母亲去世,孟小冬穿着素服去梅宅祭拜,可是福芝芳不让进,说她没有资格。梅兰芳只是淡淡一句,既然人都来了,就让她进去磕个头。福芝芳以腹中孩子要挟,就是不让孟小冬进去。
看着嫁了好几年都不曾进去过的梅宅,看着梅兰芳在关键时刻不能为她挺身相护,让她回去,孟小冬终于寒心而去,没想到自己痴爱一场,终究没名没分。
“你既无心我便休”,萧郎从此是路人!爱情不在了,至少还有尊严。
孟小冬决绝离去,并留下话“我今后要么不唱戏,再唱不会比你差;今后要么不嫁人,再嫁人也绝不会比你差!”
后来天津一家报纸刊登了一篇连载小说,影射了梅兰芳和孟小冬的关系,对孟小冬颇有微词,说孟小冬有敲诈之嫌。孟小冬做出回应,在天津的《大公报》发了一条《紧要启事》:冬当时年岁幼稚,世故不熟,一切皆听介绍人主持。名定兼祧,尽人皆知。乃兰芳含糊其事,于祧母去世之日,不能实践前言,致名分顿失保障。虽经友人劝导,本人辩论,兰芳概置不理,足见毫无情义可言……是我负人?抑人负我?
差不多同一时期,阮玲玉因人言可畏自杀,孟小冬却把这启事连登三天,足见她当时有多愤慨,也可见她多有勇气。
孟小冬的第二段情缘是上海滩青帮大亨杜月笙。据说,杜月笙追求了孟小冬十年,后在在杜月笙的四太太姚玉兰的撮合下,孟小冬才和他一起。杜月笙十分酷爱戏剧,是孟小冬的忠实戏迷,早就对孟小冬暗生情愫,以他当时的权势和行事作风,完全可以把孟小冬抢过来据为己有,可是他没有。
“他跺一跺脚,上海都要颤三颤”的杜月笙,对孟小冬的确付出了真情,他看起来生硬粗糙,却愿意像春雨一样慢慢地去温润孟小冬的心。
杜月笙爱她,懂她。孟小冬想师从余叔岩,杜月笙就从中帮忙撮合。孟小冬生病,他就千里寻来名医。孟小冬孤独无助,乱世里,杜月笙几度带她避难香港。
孟小冬也是一个女人,在那样的乱世里,有一个男人始终关注她的悲喜,牵挂她的安危,爱慕他,保护她,自然会有些心动的。
梅兰芳与孟小冬结婚后,不允许她唱戏。杜月笙却全力支持孟小冬的艺术事业。孟小冬一直想拜须生泰斗余叔岩为师,之前梅兰芳因为不想孟小冬经常出门,拒绝了。而今,杜月笙出资让孟小冬实现自己的心愿。孟小冬勤恳刻苦学习五年后,技艺精进。在杜月笙六十大寿的义演活动上,风头盖过了伶界大王梅兰芳。做到了当初撂下的狠话:“我今后要么不唱戏,再唱不会比你差。”
一生孤傲的孟小冬最终还是幸福的,她有了真正的归宿,她选了一个有情有义之人。杜月笙曾说过,男人要保护的是家中的父母,怀里的妻儿,还有脚下的土地。
孟小冬最爱的也许还是梅兰芳,但也是梅兰芳伤她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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