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帝都的时候,曾经交过一个女朋友,南方人。具体是哪儿就不说了,可以提示的是,这个省份在新中国建立的过程中出了很多人才。
她们一群老乡非常爱打麻将,几乎天天聚在一起打,我也不知道她们各自从哪儿来的钱。
有时在“七天”、“汉庭”、“如家”这些快捷酒店开房打,而大部分时间会选择在一个老乡的出租房内进行。
这个提供场所的老乡要从中“抽头”,然后提供伙食。伙食的标准还不低,餐前饭后都要有水果,饮料,酒水等,香烟是硬盒“中华”,最低也要是“利群”。
当然,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费用都从“抽头”里出,剩下的那一大笔就归他了。
我学打麻将很早,但从来没瘾,直到现在也是。哪怕码字这么劳神费力,如果让我用打两个小时的麻将来代替,我也不愿意。
可是,那段时间我实在是无所事事,心情也比较郁闷。
女朋友就非拉我去陪着她去打麻将,我拗不过,只好半推半就的去了。有时开的桌多了不够手,我就凑数也玩上一两把,有人来我立刻就撤。
她们打得麻将规则很简单,但是输赢的数额很大,一把牌少则五六百,多则一两千。
在我看来,这在当时算是赌注比较大的了。
在此期间,我也注意到北方人和南方人打麻将的一个区别。
北方人打麻将,不喜欢背后站一个人唠唠叨叨,指指点点,哪怕背后这个人是自己的老婆。而且,不但当事人不喜欢,其余三个人也不喜欢,甚至忌讳。
而南方人在这方面表现的比较宽容,也可以说是喜欢这样。他们甚至在“挺了牌”几次自摸不中后,还会让老公(老婆)替自己摸一把,其余三人也不反对。
有一段时间,她们都牌友中,一个叫“花花”的几乎每次都带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来。
“花花”面容姣好,身材前凸后翘,说话莺声燕语。
这个中年男人来自于一个中原省份,不是他们老乡,在一个国企给老总开车。
老总每天天南地北跑,他只负责北京的活儿,只要老总不在北京,他就有大把的时间自己支配。
工资待遇也不低,还有一些灰色收入,算是一个肥差。
每次他来了,花花总是坐在他旁边,让他打。
结果总是输多赢少。
因为我一直听不太清她们那儿的方言,也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猫腻。
直到有一次,这个男人在打牌的过程中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看起来很重要,他立刻站起身来去卫生间接听,一边示意“花花”替他打。
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花花”神色诡秘的在和其他三人交谈了几句,又摸了几把牌后,扔出一张牌,对面那人立刻说“胡”了,并把“花花”打出的那张牌拿了过去。
“花花”一脸沮丧,大声道:又放炮了。
然后点钱给胡牌的那人。
此时那位中年男人回来了,铁青着脸没有说话,坐下继续打了起来。
这一晚上他又输了将近一万。
回家后,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儿,就问女朋友怎么回事。
她属于心直口快的人,告诉了我真相:其实这两个人都有各自家庭,只不过另一半都在老家,两人是在夜场认识的,很快走到了一起。
“花花”其实看不上这个男人,就想套他点钱。所以,她早就和其中几个老乡提前约定了一些暗号,让这中年男人输钱,最后三七分成,好像现在已经输进去十几万了……
最后又千叮咛万嘱咐:你可千万别乱说啊,会出人命的。
后来我还和她回过她的老家,即使在偏远的山村,也可以看见墙上用红色涂料刷的醒目标语:严厉打击地下六合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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