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被控盗窃判无期，狱中遇真犯，申诉十多年获受理，怎么回事？

辽宁沈阳的曹庆三及曹波三两兄弟，在1999年时被指控盗窃数百箱坚果，他们表示自己遭到警察刑讯逼供无奈认罪，结果被法院判处无期徒刑。未料就在服刑期间，曹氏兄弟意外遇见盗窃坚果的真犯。

曹氏兄弟为此持续申诉十多年，却一直都被沈阳地方法院及辽宁高院驳回。在2017年出狱后，曹氏兄弟转向最高法第二巡回法庭递交申诉，并在去年底获受理。但由于人手有限，至今仍未能够立案复查。

据案卷资料显示，案发在1999年元旦，沈阳一间坚果行经理报案称仓库遭窃，损失338箱美国进口开心果和50箱大杏仁，总价值约22万元。仓库管理员指，发现被盗时门上的挂锁已被人替换。警方调查认定，1998年12月31日下午2时许，曹氏兄弟携带事先准备好的剪钳来到坚果行仓库。曹庆三剪断库房锁头，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同类型锁头，曹波三则在大门处接应。曹庆三其后先后两次雇用6部人力三轮车，回到库房用钥匙打开库门，从中盗走坚果。曹氏兄弟共分三次销赃，获赃款14万元，每人分赃7万元。

但曹庆三在接受内地传媒访问时称，当时是认罪是被刑讯逼供，被办案民警抓着手指强行按手印，对方更称“你弟弟都认了，你还不认吗？”曹波三亦指警方宣称曹庆三已经认罪，“我要是也认罪，就能帮他分担一点量刑，俺们不懂法，就这样信了。”

不过，曹氏兄弟的讯问笔录，不断有提到坚果是从一个名叫“小三子”的男子手中购得。案件在2000年1月公开审理，沈阳铁路中院在当月28日作出一审判决，认定曹氏兄弟犯盗窃罪成，各自判处无期徒刑，并各没收财产10万元。

未料就2002年6月，曹庆三所在的监狱迎来一批新罪犯，结果发现其中一人就当年交货的“小三子”，其真名为蔡某涛。蔡某涛因犯故意杀人罪未遂入狱，被判处死缓。曹庆三又发现，蔡某涛拥有一张照片，背面写有大家姐曹秀玲的住址，是当年购货后约定好支付尾款的地点。曹庆三将照片交给曹秀玲，要求作为新证据继续向上级法院申诉。案卷资料显示，蔡某涛在接受提审时均有承认自己就是“小三子”，并对盗窃坚果一事供认不讳。蔡某涛称，此前没有坦白的原因，是因为当初入狱时已经被判处死缓，害怕会因此再加刑。对于涉案坚果的件数及货款金额，蔡某涛亦能清楚陈述并且与现实吻合。

曹氏兄弟的申诉却在2007年11月23日被驳回，原因是蔡某涛临时反口。有报道提到，疑似是负责案件的法官要求蔡某涛不要认罪，有狱友更听到法官称“你不知道你判什么刑了吗，你是死缓，你现在认，考虑后果了吗？”可惜的是，曹氏兄弟继续向上级法院申诉，但辽宁省高院仍在2014年9月4日，以“蔡某涛的供述前后不一致”为由驳回。

曹氏兄弟在2017年相继出狱，同时蔡某涛亦因获得数次减刑后，即将在2021年6月12日出狱。曹氏兄弟出狱后，转为向位于沈阳的最高法第二巡回法庭申诉，终在去年底获通知已经受理。

弟弟曹波三坦言，当年与哥哥努力工作从县城搬到省城，一切刚有起色之时，却因“不明不白”的官司失去长达17年的自由。哥哥曹庆三则表示，最深的愧疚就是没能在大家姐离世前出来见她一面。